錢明何等機智,一見她意興闌珊,便不再追問,只是在心底默默銘記下了這一份特別的情誼。
他暗暗思量,能與如此機智敏銳的人士合作,必然是樁好事。
商場如戰場,正需要這樣不斷有新創意涌現的夥伴,才能吸引更多顧客,讓生意更加紅火。
“好吧,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錢明輕點頭顱,心中已悄然規劃起明日探尋冰棍販賣之道的計劃,他決定先人一步。
許清禾伴着緩緩前行的推車,與錢明一路走一路聊,話題始終圍繞着生意經營。
她越來越感覺到錢明在商業上的敏銳嗅覺,對兩人未來可能的合作充滿了期待與憧憬。
轉瞬間,二人行至村口,偶遇鄰里鄉親,許清禾主動打着招呼,不經意間透露出因預算有限,只能選擇二手傢俱的無奈。
有人聽聞後,帶着幾分戲謔的笑意說:“這也挺好啊,二手傢俱還能享受送貨上門的服務呢!”
言語雖然輕鬆,但其中的些許不屑與輕視卻難以掩飾。
周圍的村民們原本對許清禾新居落成之事抱以羨慕,此刻卻似乎感受到了她話中的苦衷,那些曾經的豔羨漸漸被一種對於虛榮心的微妙評判所取代。
新落成的房屋在陽光下閃耀着耀眼的光芒,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些舊傢俱,它們帶着歲月的痕跡,破敗不堪,顯得格外扎眼,在這嶄新的空間裏格格不入。
許清禾嘴角掛着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佯裝對那些夾雜着嘲諷的言語毫無所覺。
她的步伐輕盈而堅定,引領着略顯尷尬的錢明,繼續沿着鄉間小徑向他們的新家前行。
此刻正值白日,陽光明媚,田間依舊是一片忙碌景象,只有零星幾個因傷病或年邁賦閒在家的村民悠閒地在村頭巷尾漫步。
偏在這時,命運的安排讓他們半路邂逅了蘇啓芬與其活潑的表妹張小婷,兩人手牽着手,步伐輕快。
許清禾心中本就無意招惹是非,欲悄悄避開這些繁瑣的人際糾葛,未想蘇啓芬卻似乎早有預謀,主動挑起了這場不必要的爭執。
“喲,我還真是低估了你的本事,殷昀傑前腳剛出門,你後腳就迫不及待地和其他男人勾肩搭背了。要是他不在的時候,你是不是更加肆無忌憚,無所顧忌了呢!”
蘇啓芬的話語帶着刺骨的冰冷,臉上交織着嫉妒與鄙夷的情緒,幾乎快要溢出。
錢明聞言,眉頭緊鎖,正欲出言辯駁,卻被許清禾輕輕按住了手臂,示意他不必多言。
她自己則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以同樣犀利的言辭反擊:“人各有志,你的心胸狹窄並不代表所有人都如你一般。倒是得虧你表妹寬容大度,不介意與你這樣心懷叵測之人同行,否則,試問這村裏,誰又願意與一個滿腹怨氣、時刻準備中傷他人的人並肩行走呢?”
許清禾的迴應既直接又不失風度,她並不是任人欺凌之輩,面對挑釁。
她總是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精準無誤地刺入蘇啓芬最爲敏感脆弱的心房。
蘇啓芬顯然沒有預料到許清禾的反擊會如此凌厲,本想設下的陷阱,此刻卻成了束縛自己的枷鎖,令她在衆目睽睽之下尊嚴盡失。
“你……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我和你勢不兩立!”
失控的蘇啓芬如同被憤怒徹底吞噬,猛然間向前一步,雙眼圓睜。
怒火中燒,整個人失去了理智,撲向了許清禾,那姿態,就像是被激怒的野獸,不顧一切地要將對方撕碎。
許清禾,昔日那柔弱順從的身影彷彿已被徹底遺忘,自從穿越到這個時空,她的靈魂便裹挾着無畏。
面對蘇啓芬長久以來的挑釁與不屑,許清禾內心的火山終於找到了出口。
那天,許清禾輕鬆地將自行車停穩。
蘇啓芬一如既往地囂張,正準備再次發射尖銳的言語,卻不料許清禾一臂穩穩擋住了即將落下的攻擊,同時,另一隻手“啪”的一聲,直擊蘇啓芬的臉頰,留下一道鮮明的紅印。
這一連串動作之迅速、之決絕,讓站在一旁的錢明瞬間愣在原地,本欲上前調解的,雙腳彷彿被無形的鎖鏈拖住,他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而張小婷,原本想爲蘇啓芬助陣,卻在許清禾敏捷的一腳下失衡倒地,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塵土飛揚的地面上。
許清禾利用這短暫的間隙,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了蘇啓芬一記耳光,聲音冷冽:“蘇啓芬,你那些小算盤我早就看得一清二楚。我忍耐你多時,作爲我的侄媳,該是學會尊重長輩的時候了,而不是每次見面都對我出言侮辱,沒有絲毫敬意!”
曾經,許清禾在蘇啓芬面前或許會僞裝。
但此刻,在錢明面前,她不願展露絲毫軟弱,她需要證明自己不僅能夠在商場上獨當一面,更能夠堅守自己的原則與底線。
錢明眼中的驚訝幾乎溢於言表,眼前的許清禾與剛剛那個溫婉微笑的女孩判若兩人,這種反轉讓他震撼不已。
蘇啓芬在這番凌厲攻勢下,只能無力地承受,心中的屈辱無處宣泄。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直到許清禾最終鬆開手,留下一句充滿威脅的警告:“下一次再見到我,最好是繞路走,否則我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再次失控。”
許清禾說完,故意輕蔑地啐了一口,做足了潑辣女子的形象。
然而,當她轉過身面對錢明時,笑容立刻溫柔:“小哥,我們接着走吧。”
錢明在短暫的錯愕之後,默默點頭跟上了許清禾的步伐。
另一邊,張小婷急忙扶起蘇啓芬,對着許清禾漸行漸遠的背影惡狠狠地啐了一口,憤怒的火焰在她眼中燃燒:“表姐,我們去找舅舅,他一定會爲我們教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蘇啓芬緩緩站起,目光如刀,深深刺向許清禾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滿了怨恨卻選擇了沉默。
她清楚,父親的庇護已經遠去,從此往後,一切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