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兩名匪徒全身黑色,頭上戴着頭套,只露出雙眼、口鼻。
他們分別走近標準間的兩張牀邊,其中一個匪徒認出葉眠後,看向另一個,豎起手勢示意。
另一個悄聲走到門後,幫他把風放哨。
身形高大的匪徒站在葉眠的牀邊,快速解皮帶,皮帶扣在寂靜的夜裏,發出清脆的金屬聲。
藉着窗外湖面泛來的微光,男人看着牀上的美人兒,目光垂涎下流,他吞了吞口水,拉下褲子拉鍊。
“叩叩叩——”
“夫人,您睡了嗎?”
正在這時,敲門聲響,葉眠的保鏢在門外叫門。
兩名匪徒皆被一震,他們屏住呼吸,彼此看着對方,點頭示意。
“砰砰砰——”
“夫人?!”
得不到迴應,保鏢不放心,用力拍打門板。
他剛剛接到喬總的電話,說是夫人今晚休息時間不大正常,讓他敲門問問,結果夫人遲遲沒開門。
保鏢意識到不對勁,立刻給同伴打電話,“快上來,夫人可能出事了!”
他一腳踹壞門鎖,房門裂開巴掌寬的門縫,裏面插着防盜鏈,一時難以打開。
待他們割了防盜鏈,破門而入時,房間裏哪還有葉眠的身影?只剩昏睡的栩栩,以及地上躺着的一頁木窗。
葉眠被人從客棧後窗擄走了!
接到保鏢的電話時,喬湛北腦子一轟,差點沒穩住身體。
“追!”他從牙縫裏迸出冰冷的一個字。
……
猛然的一個激靈,葉眠醒了過來。
冰冷的水從髮絲,沿着額頭流下,模糊了眼簾,衣服溼噠噠地黏在身上。
恍惚間,像是在做夢,她本能地伸手要擦掉眼皮上的水,雙手卻被很粗的麻繩分別纏住,那繩索一直懸到屋頂的橫樑上。
房樑上掛着破敗的蜘蛛網。
葉眠這纔看清楚,這是一間破舊的,鄉下瓦房,屋頂塌出一個大窟窿,鋪滿厚厚灰塵的八仙桌上,放着一臺電瓶燈。
燈光刺目。
她真是在做夢吧?
這時,房屋牆壁上,有巨大的人影晃動。
臉頰猛然被一股蠻力扣住,一擡頭間,葉眠瞳孔驟然一縮,全身的肌肉因緊張而過度繃緊。
眼前的男人,一身電影裏的劫匪打扮,戴着黑色頭套。
直到此時,她才完全清醒,不是做夢,她是被人綁架了!
“這女的醒了,看這小臉發騷的模樣,藥效開始起勁了!”男人打量着她,出口的話,粗俗不堪。
聞言,葉眠猶如五雷轟頂,像是被打入抵地獄一般恐懼、無助。
她逼着自己冷靜,聲音沙啞,企圖跟匪徒談判:“我有錢,你們要多少都有,你們放了我。”
葉眠難以置信地看着匪徒真的鬆開了她手腕上的繩子。
雙臂失去了支撐,她小腿虛軟,差點倒下,她本能地往後縮,男人解開皮帶,朝她逼來。
他們不是要放了她,是要玩弄她!
“你,你們別過來!”葉眠看着一高一矮的兩個男人,朝着自己逼近,聲嘶力竭地喊。
無邊的恐懼感將她吞噬。
她感到絕望。
“我先上,還是一起——啊——”
一名匪徒的話還沒說完,一條黑色的大狼狗朝着他兇猛撲去,直接將他摜倒在地上。
另一面匪徒見狀,拔出匕首,朝着狼狗扎去,這時,他後背捱了一棍子,人被打懵住。
葉眠還沒反應過來,手腕被人用扣住,她擡眸間,對上一雙瑪瑙一般烏黑的眼眸,白皙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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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
少年衝她喝了一聲,手臂用力一拽,拖着她,跨過門檻,逃出了屋子。
外面,漆黑一片,漫天星辰。
少年揪着嘴脣,發出一聲哨響,不一會兒,黑背狼犬竄到了他們的前面,帶領他們跑向一片無際的桑樹林。
只是葉眠越跑越慢,身體越來越熱,不一會兒,雙腿再也使不上力氣,跌倒在土地裏。
後面傳來匪徒的叫聲,少年見狀,撿起一顆石子,朝着東邊的方向拋去。
讓狼犬引開匪徒。
狗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樹林裏。
少年架起地上的葉眠,正要朝西面逃走,這時,一個匪徒不知從哪竄來的,堵在他們跟前。
這匪徒大叫一聲,告訴同伴,葉眠在這。
少年鬆開葉眠,擋在她跟前,他臉上不帶一絲表情。
手電的燈光下,匪徒手上的匕首,泛着銀色的光,他揚起手臂,朝着少年扎去。
“小心!”葉眠驚叫。
危急時刻,身後的桑樹林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一道黑影閃了過來,只見來人一腳踢在匪徒的手上。
匕首落地。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人便被撂倒在地,整個人“砰”的一聲倒地。
藉着地上手電的光亮,葉眠看到了一張熟悉酷帥的臉。
“顧野……”她低低地喊。
着實鬆了一口氣。
另一名匪徒瘸着腿朝這邊跑來,顧野眸色一凜,那匪徒幾乎還沒做好戰鬥準備,眨眼間就被他放倒在地。
近身作戰,講究一招制敵。
兩個匪徒暈倒在地,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或許,這輩子都醒不過來。
少年一聲哨響,狼犬瘸着一條腿從桑樹林裏跑了出來。
顧野半蹲下,看着坐在地上的葉眠。
她像是在隱忍着極大痛苦,他眉心緊擰,壓低語氣,難得溫柔地問:
“你傷着哪了?”
一波燥熱感涌上,葉眠緊緊咬牙,緩了好一會兒,語氣剋制地說:“他們給我下藥了……”
“操!”顧野爆粗,轉臉看向別處,拳頭堅硬。
此時,他想直接擰斷那兩綁匪的脖子。
“這裏離潯鎮三小時車程,鳥不拉屎的山村,別說診所,落腳的地兒都沒有。”他又道。
“我家在那,跟我走。”少年少言寡語,指着兩點鐘方向,不帶任何情緒地說。
顧野略一思忖,打橫抱起葉眠,跟着少年回家。
走出桑樹林,少年的家就在不遠處,孤零零的一棟院子,帶着兩棟房子,帶煙囪的廚房和三間堂屋。
少年給葉眠安排了一間客房,她喝了整整一壺的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她盤腿坐在牀上,呈佛家打坐的姿勢,深呼吸,努力將注意力全部集中一呼一吸上,從那一波波折磨人的燥熱裏掙脫。
腦海裏時不時地浮現起和喬湛北纏綿的畫面,更加地痛苦。
只能一次次地拉回思緒,等待藥效消失。
顧野守在院子裏,給受傷的狼犬處理傷口,那少年在一旁碾着草藥,一聲不吭。
第二天,天微微亮,喬湛北趕來那間廢棄屋子。
他連夜坐車從京城趕來了這裏,葉眠的保鏢追着綁匪,跟丟後,在凌晨才找到這間房子和桑樹林裏的兩名倒地綁匪。
“喬總,夫人昨晚就是被綁來了這裏,那兩綁匪說給她注射了……”手下拿着綁匪留下的注射器,說着說着眼神瞥着四周的人。
喬湛北示意其他人都退下。
那手下才戰戰兢兢地說:“迷情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