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厲的,不留一絲情面的拳頭被方玉舟穩穩接住。
在汪芸錦瞪大的眼眸中,他狀似溫柔的哄着:“好,我不提她。那就來說說你的親生母親,你不會真覺得,自己辦成了這件事,汪震業就會把她交出來吧?”
方玉舟緩緩道,環着汪芸錦腰間的力道鬆懈幾分,“不管你信不信,在汪家,能夠幫你的。只有我,且,你能相信的也只有我。”
“想要找到你母親,只靠你自己的力量是根本行不通的。芸錦,你得學會找幫手。”
汪芸錦擰緊的眉頭舒緩。
稍一用力,便掙開方玉舟的束縛,迅速與他拉開距離,“你憑什麼覺得我就能夠信任你?”
“不瞞你說,我跟你一樣恨汪震業。”
方玉舟撣了撣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重新坐回主位,“你剛纔說的那些,不能說跟我的設想一模一樣,但也對了五六分。”
瞧見汪芸錦意外的目光,方玉舟真心實意地笑了笑,繼續道:“我知道,你也恨汪震業。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芸錦,這樣的道理,還要我教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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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真的想要教會汪芸錦如何正確的獲取她母親所在位置的信息。
汪芸錦心下狐疑。
探究的眼神上下打量方玉舟,企圖在他臉上找到一絲說謊的痕跡。
但男人眼眸清明,莫說是狡黠,就連一點心虛,落寞都找不到。
或許,自己真的可以利用他?
思及此,汪芸錦眼眸動了動,活動着手腕緩緩靠近方玉舟,“你就不怕我把今天的對話告訴我爸?”
“你說了汪震業也不會信。”
某人對自己在老丈人心中的分量有很肯定的認知,“芸錦,他不會相信你的。”
汪芸錦:可惡!被他裝到了!
她半闔眼眸,說不清是無語還是嫌棄,反正沒有不被父親信任的苦澀。
她不說話,方玉舟也不催促。
手指端起杯盞,微微抿了一口清茶,閒情逸致地模樣看的汪芸錦牙疼。
她沉默了許久,最後反倒是她自己不耐煩的嘖了聲。
手指蜷縮成拳頭,敲了敲桌子引起方玉舟的注意,“你要是敢騙我,可是會死的很慘的!”
方玉舟挑眉,視線從女人柔韌的手背轉移到她的眼睛上。
跟他小時候養的那隻防備心重,但又單純到不行的小奶貓還挺像。
方玉舟忍住呼嚕汪芸錦頭髮的動作,大手覆在她的手上,“你會很高興今天的選擇的。”
青城。
豔陽高照的天氣,葉凝撐着傘從車上下來。
薄寒年立在她身側,望着眼前連綿不絕地大山,青色在眼前蔓延出好遠。
微風吹過,樹木搖晃。
露出下面掩映在密林之間的房屋村落。
顧山已經在入村口等着他們,瞧見葉凝,小跑幾步便迎了上來。
“小師姐,汪萬青一家住在村尾。”
跟蕭衍錦和薄寒年打了聲招呼,顧山領着葉凝他們進村,“周圍離他們家最近的房子,也要走十分鐘才能到。”
蕭衍錦樂呵的揚起嘴角,“這樣還真是方便咱們動手了。”
葉凝瞥了他一眼,“你去把車開過來,記住,不要驚動村民。”
顧山撓了撓頭,看看葉凝,又看看蕭衍錦,沒忍住還是添了一句:“其實驚動了也沒什麼。我在這邊這幾天,也打聽清楚了。汪家因爲是外來戶,這十幾年跟這裏的村民都不太對付。”
停了一下,他神情古怪:“之前我跟人打聽他們的時候,正好碰見汪家人。那些村民還幫我遮掩來着,這麼多天了,也沒見汪家人發現什麼不對。”
蕭衍錦:……
葉凝:……
薄寒年:……
倒是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局面。
似乎覺得他們還不夠震驚,顧山搔了下鼻尖,又道:“小十開車過來時,可以從村長家,就是那棟插着國/旗的房子後面過去。更隱祕一點,也不容易被汪家人發現。因爲汪萬青家的田地在村長家前面。現在,他們應該還在地裏面幹活。”
他指了指不遠處一棟明顯比其他房子高出不少的建築。
上面紅旗飛揚,估計就算是在黑漆抹烏的夜晚都是格外顯眼的存在。
葉凝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瞧見那棟建築門前的田地,有一個穿着白襯衫,黑褲子,腳下穿着帆布鞋的男人站在那裏鋤地。
瞧着架勢還有模有樣,就是幹了沒多長時間,便拎着鋤頭走上道路。
地裏面草比莊稼高,在別家地裏都是一片金黃的時候,他們家的土地碧綠一片,老實講,葉凝不覺得這樣的土地還有什麼翻種的必要。
“你這個消息,不會是村長告訴你的吧。”
葉凝清亮的眸子有無語一閃而過,聽着像是疑問,語氣中卻帶着篤定。
顧山哽住,不太好意思地點點頭,“汪萬青當年應該在汪家那邊拿了不少錢,這些年雖然躲在村子裏,但是生活卻比全村所有人加起來都好。”
“但不知道爲什麼,他還是跟村長買了一塊兒地。該種地莊稼他也種,但是不用心,種子撒下去,他就不管了。然後就任由野草瘋長,我下去看過了,裏面沒啥特別的。就是一堆雜草,還有長不大的玉米啥的。”
葉凝和薄寒年越聽,眸中興味越重。
就連蕭衍錦都察覺到其中不對,嘶了一聲:“那他圖什麼?體驗生活嗎?而且,好歹也是汪家人,他就算要躲,爲什麼要躲在這個小山村裏?”
他不理解。
特別不理解。
顧山也不理解,“我感覺,他們應該是在守護什麼東西。就,汪萬青每天都來下地。但他們家裏人,卻是輕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而且,周圍還有讓人受不了的臭味。”
“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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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凝和薄寒年相視一眼,旋即示意衆人進村。
帶來的人全部化整爲零混進村子裏。
葉凝和薄寒年手挽手跟顧山漫步在村裏的小路上,偶爾遇見從田地裏回來的村民。顧山甚至還能跟人親切的打招呼。
“顧山在這裏才一兩天,就能跟村民混熟。”薄寒年眉眼微挑,“汪萬青一家在這裏待了十幾年,卻被村裏人討厭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