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給大家上了菜，沈蕪喝了口果汁，她看向前面的幾個同桌，輕聲問，“姐姐，在你們眼裏，是什麼樣的？”
“沈暖呀？”
“嗯。”
“說起沈暖，那就太有說道了，大家說是不是？”
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跟着點頭，說起沈暖，真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沈暖真的很好，我們雖然跟沈暖相處不久，但是沈暖謙和、樂意助人，她事事兒都不計較！”
沈蕪抿脣，她垂着頭，手中的叉子在餐盤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戳着，嗓音有些沙啞，“就是因爲是事事都不計較，才會被欺負的那麼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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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個，餐桌上安靜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着不再說話。
沈暖被欺負，大家都看在眼裏，如果那個時候大家都能站出來替沈暖說說話。
沈暖是不是就不會被欺負的那麼厲害了？
別說全校人欺負沈暖，就說班級裏的人。
梁晶、陳歡。
她們欺負沈暖的時候，他們在幹什麼？
他們在助紂爲虐，他們在參觀。
校園暴力，參觀，也等於施暴。
“沈蕪，說起沈暖，我們都欠她一句對不起。”
有些同學也吃不下去了，想起這一年裏發生的一幕幕，大家都覺得十分對不起沈暖。
沈蕪卻淡淡笑，吃了個小番茄，“有什麼對不起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
“如果當時——”
沈蕪立刻擡頭，她眼神堅定且冷，她打斷他們的對話，“沒有如果。”
這世界沒有如果。
別提如果，如果提多了，只會覺得遺憾，遺憾，太遺憾！
沈蕪偏過頭看窗外，這角落旁的窗戶能看到雲學院的操場。
風景真好啊。
快進十一月份了，天是越來越涼了。
沈蕪皺眉，這麼美的學校，姐姐見過吧。
見過就足夠了。
沈蕪收回眸光，看着這忽然壓抑的餐桌，她緩緩開口，“吃飯吧。”
她不計較他們圍觀，真的不在意。
就像在路上遇到有人被欺負，很多時候她也會無能爲力。
秦儀輕輕的拍了拍沈蕪的肩膀，幫沈蕪夾菜。
沈蕪莞爾，溫柔極了。
叮——
手機又響了。
沈蕪看着那串陌生號碼，眼神冷漠了幾分。
不出意外，還是上午打電話的人。
沈蕪摁了接聽，將手機放在耳邊，她沒說話。
“沈小姐，我這邊還是想通知你一聲，你父親‘跳樓自殺’了，你真的不來看看他，給他處理後事嗎？”
沈蕪抿脣，嗓音冷而淡，“怎麼，沒找到一個能給他收屍的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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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沒找到一個能給他收屍的親戚？
電話那邊沉默了。
沈蕪挑眉，冷笑了一聲，那便是了。
沒有一個能給沈明林處理後事的。
你說這人生活過的得多糟糕啊，死了之後沒個人能給處理後事。
哎，真是煩啊。
沈蕪揉了揉眉心，聲音冷冰冰的，“別再打來了，我會找人去處理的，謝謝您，讓您費心了。”
“讓人處理？”
“嗯。”
說完，沈蕪便掛斷了電話。
沈蕪放下筷子，起了身，“我吃好了，這頓我請，你們慢慢吃，我還有事兒，先走。小儀，下午幫我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