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陽住進醫院了?”郭振廷打電話過來詢問。
“住進去了,昨天下午住進來的,明天安排了專家會診,手術應該快了。”
郭振廷低聲問她,“最後還是沉淵給你拿的錢,他拿了你就收下吧,不要再搞出別的事情了,這些錢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
白曉茵知道,這次的事,寒了郭振廷的心你,她沒的選擇。
郭振廷的能力有限,他家境一直不好,跟陸沉淵和傅餘白,從來不在一個檔次。
讀書的時候,郭振廷一直都在極力的去融入,攀上了陸沉淵跟傅餘白兩個豪門中的公子哥。
他們三個的關係,外人眼裏一向交好,其實陸沉淵跟傅餘白纔算是兄弟。
“謝謝你幫了我這麼多,陽陽手術成功了,我請你吃飯。”
郭振廷婉拒說:“能幫的已經都幫了,接下來的路靠你自己走了,吃飯就不用了,接下來我會進項目,會很忙,沒有太多時間。”
白曉茵怎麼會聽不出,郭振廷是急着要跟他撇清關係,不想被牽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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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理解,郭振廷一直以來就是這種性格,小人物在上流社會圈生存,一向懂得利弊規避風險。
他能在陸沉淵面前說她的事,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白曉茵知趣的說:“等你空了再說。”
郭振廷笑了笑說:“你照顧好孩子吧,如果你前夫再來騷擾你,你就報警。”
白曉茵答應說:“我會的。”
嘴裏答應着,心裏跟明鏡似的,報警有什麼用,對於流氓口頭上的說服教育,只能換來變本加厲的折磨,陰魂不散。
郭振廷靠在出租屋的牀上,將白曉茵的手機號放到了黑名單裏。
幫的已經夠多了,他也沒有什麼能力繼續下去,更不想招惹上什麼地痞無賴,這些流氓,不要命的。
…
陸沉淵買好東西回來,小歐靠在媽咪懷裏,病懨懨的樣子,明眼就瞧得出,這小傢伙身體還是不舒服。
這麼大的孩子,不藏病,換做平時,嘴巴早就一刻閒不住,爹地媽咪的叫着。
“爹地買了水果粥給你。”
陸沉淵想,小歐嘴巴沒味道,水果粥應該能喝,甜甜的。
他原本是想買白粥的,誰知道跑了幾個地方都沒有,還有可以做,但是要等。
他沒有那麼多時間,怕小歐餓着肚子。
這種粥,林煙相信肯定是直男買回來的,不知道水果加熱以後,什麼味道。
“不是說讓你買白粥嗎?哎……”林煙打開蓋子,拿調羹自己先嚐了一口。
不好喝,用勺子攪了攪裏面,哈密瓜,番茄,香蕉這些碎塊,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水果撈。
沒辦法,買回來了,也不能再倒了,只能撇出去水果當甜粥喝。
陸沉淵解釋說:“白粥也沒什麼營養,小歐也不太愛吃。”
小歐靠着病牀上,陸沉淵從林煙手裏接過勺子,要喂他吃東西。
小歐張開小嘴巴,陸沉淵伸過來的勺子,又重新放到粥碗裏。
“粥有點燙,冷冷再吃。”
小歐張開的嘴巴閉上,一口也沒吃上。
林煙推開陸沉淵,她側坐在病牀邊,拿起調羹舀了一勺粥,遞到嘴邊吹了吹。
男人照顧孩子,就是不行。
吹涼了,小歐張嘴吃了一口,味道怪怪的,他還是很夠意思的豎起大拇指,拍馬屁說:“爹地買的粥真好吃,可好吃了。”
說完,小手捂住嘴,乾嘔了兩下,一副要吐的樣子。
陸沉淵趕忙俯身去敲小歐的背,“要吐哇?我拿垃圾桶過來。”
小歐拍馬屁用力過猛,吃着水果粥反胃,如果再喝一口,他就會馬上吐出來。
小歐不說話,拼命的搖搖頭,將粥推開自己很遠,他不要吃。
林煙搖了搖頭,“算了吧,他現在可能吃什麼吐什麼,不如肚子空着。”
小歐用紙巾擦了擦嘴,“爹地,我不餓了,要睡覺,早睡早起病才能好。”
說完,小歐喝了口保溫水壺裏的水,蓋上小被子躺下,給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
林煙推開水果粥,她也不要吃。
陸沉淵拿起小歐用過的調羹,將粥全部喝光,他晚飯也沒吃東西,買回來倒掉也是浪費。
林煙看陸沉淵穿着襯衫喝剩粥的樣子,在病房裏,她看到的是這個男人,褪去了在外面呼風喚雨的光輝高冷矜貴的主,更像是個父親丈夫,尋常的普通人。
平常小歐有個頭疼腦熱的,基本上都是林煙在照顧。
夫妻倆一晚上都沒怎麼睡,陸沉淵時不時的就會摸摸小歐的頭,怕他發燒。
林煙躺在小歐身邊,壓低聲音道:“不用那麼緊張,發燒了可能是免疫系統在工作,殺菌。”
陸沉淵說:“這樣嗎?我記得和和生病的時候,家裏幾乎一整晚上都開着燈。”
林煙相信,徐清麗能做出這種事,那哪是養孩子,是養祖宗。
林煙從牀上爬起來,穿拖鞋下地,她也不想睡了。
坐下沙發上的陸沉淵,還沒起來,林煙就走過去一屁股坐到他的腿上,人撒嬌的往陸沉淵的懷裏靠。
陸沉淵手臂環着林煙的腰,掌心貼在她的肚子上,“小歐生病了,你家裏人知道嗎?如果知道了,會有人過來看他?”
陸沉淵問:“爲什麼要告訴他們?”
林煙譏誚的笑,“心裏不平衡唄,我是覺得,如果我生病了,有長輩的關心,我心裏上會很溫暖,就好像我小時候,生病什麼都要自己扛,如果我的奶奶會過來看我,我肯定高興的,雖然我奶奶也是重男輕女,對我不太好,我還能記得有一次我發燒,她給我帶了兩個黃桃罐頭,我就記得很清楚很清楚。”
林菸嘴裏說的理由,實際上她狹隘了。
心裏想要個平衡吧,給小歐的平衡,同樣都是孫子,不願意差別對待。
陸沉淵手指攆着林煙的長髮,挑過一縷,“有爸爸媽媽就夠了,其餘人都沒用,來了也是添堵,不如不來。”
陸沉淵沒領悟林煙的意思,林煙脣線抿的很緊“不來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