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一奶同胞的哥哥不管我,還有云龍哥管我!”任性如陸小花這般,也的確是讓陸秦川沒辦法。
“你和爹孃一樣,都偏心這個害人精,嗚嗚……
她一個沒爹沒媽的孩子從小就養在咱們家,卻是好東西什麼都緊着她,憑什麼!”
陸小花已經哭得撕心裂肺了,賴雲龍扶住她抖作一團的肩膀,狠厲地看向陸秦川:“老陸,你少說一句!”
“雲龍哥,你看吧,我說這個女人天生就是來害我們陸家的,有了她,我們陸家就沒好過。她就是隻狐狸精,現在才露出尾巴而已。”
除了陸秦川所有人都在等周若魚一個迴應,畢竟陸小花口中的她實在不堪。
周若魚淺淡一笑:“不說是道歉嗎,我還等着呢,如果不道歉……李同志,麻煩幫我去報案!”
笑得明媚動人,語氣卻不容辯駁地堅定,眼睛從陸小花掃到蘇紅梅身上,蘇紅梅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顫動了一下,她竟然心慌了,雖然她覺得她根本不可能怕。
可能怕的是林思宇,他低聲在蘇紅梅耳邊警告:“紅梅,反正我已經道過歉了,你再不有動作那我可就先走了,別怪老同學沒提醒你。”
蘇紅梅見林思宇是真急了,就重重呼了一口氣,說:“我今天也是莽撞了,造成了誤會,給周若魚同志造成傷害,我道歉。”
幾乎和林思宇一模一樣的口氣和調調,但就是眼睛很是不專注地東張西望,一看就沒有誠心的樣子。
“聲音太小啦,我沒聽見。”周若魚掏了掏耳朵,又看向蘇紅梅。
“你……”蘇紅梅被衆人看着,臉漲得通紅。
看了好久戲的中年禿頭男子從樓梯處拐了出來,他扶了扶厚重的黑框眼鏡,輕聲細語地對蘇紅梅說:“這位女同志,我以一位老大哥的身份勸你一句,該道的歉就一定要真誠,想求得別人原諒就要以誠相待。”
走近了蘇紅梅才發現這位禿頭男人看着眼熟,突然想起這人好像是她姨父的祕書,負責宣傳工作的秦幹事,剛從別的軍區調來的知識分子。
被他這麼一善意提醒,蘇紅梅更惱了,她姨父想不知道也不太可能了,真是人若是倒黴喝水涼水都塞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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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魚同志,我向你道歉,今天的事裏面有我的責任。”她終於對上週若魚的眼睛鄭重道了歉。
周若魚微微一笑,眼睛轉向陸小花:“還有你。”
蘇紅梅已經異常悲憤了,她扭頭對林思宇說:“我們走。”
看也沒再看陸小花一眼,扔下她,他們就走了。
賴雲龍扶住陸小花的肩膀,有秦幹事剛剛對蘇紅梅說的話,他也不好再堅持:“小花,不然就服個軟吧,畢竟她不是外人。”
陸小花眼淚汪汪地看向他,一臉不可置信:“雲龍哥,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賴雲龍低語:“爲了咱倆將來,先把今天的事應付過去。來日方長,有賬咱們不怕算。”
陸小花對賴雲龍一直言聽計從,聽他這樣說就點頭應着:“好。”
抹了一把淚,拖着重重的鼻音對周若魚說:“是我不對,我不該誤會你和顧長宏的事。”
“你是在和誰說話呀?”
“四,四嫂,我錯了。”
周若魚哂笑一聲,看向陸秦川,意思是後面你自己看着辦,反正也不是我妹妹。
陸秦川心情也是異常複雜糾結,若換做另外一個人他立馬就能報案處理,他可不管會對對方造成什麼影響。
他承認自己是自私的,但這樣對周若魚又不公平,他進退兩難之間,實在難以抉擇。
“好,念在你叫我一聲四嫂的份上,我姑且不和你們計較。但你要寫一份保證書放在你四哥那裏。”
周若魚輕輕柔柔的聲音打破了陸秦川的尷尬,他也轉過頭看向周若魚,眼中帶着疑惑。
“服務員同志,有紙筆嗎?”
兩個服務員頭點得如雞啄米:“有有有。”
帶着語錄的信紙平鋪開,圓臉服務員親手擰開了一支鋼筆交到周若魚手上。
“寫吧。”周若魚眼皮都沒撩一下,只等着陸小花來接筆。
賴雲龍的眼睛一直粘在秦幹事臉上,見那人正興趣盎然地看着這一切,便扯了扯陸小花的衣角。
小動作而已,看在周若魚眼裏,惱在陸小花心裏。
接過筆,陸小花抽泣了一下:“要我保證什麼?”
“既然你不想回老家,那就保證要聽陸秦川的話。”
說到這裏,周若魚深深看了一眼賴雲龍,看得賴雲龍心一顫,很多事都是他讓陸小花做的,他心裏清楚,這女人難不成是發現了什麼?
“每週回一次陸秦川家做家務,包括廚房衛生間的衛生,前提是隻能一個人回。”
打掃衛生是什麼鬼啊?陸小花抽泣的聲音一頓,繼而靈魂發問道:“院子也要打掃嗎?”
“對,將來你四哥有孩子,你還要帶孩子做飯,所有家務都要做。”
“你們生的孩子,憑啥要我來帶?”陸小花抹了一把淚,這也太無理了。
周若魚嘴角勾起:“你這麼作,不就是爲了將來這孩子不屬於我和你四哥的麼,那我就非要膈應你。不過你也可以不寫,最後加上今日的事,若上述保證實現不了,那麼可憑此據立即報案處理,證人們可都在呢。”
噗~,有人笑出聲來,是那個中年男人,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擺擺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這算什麼保證書啊,明顯是在教育孩子啊。
陸小花迫於周若魚咄咄逼人的壓力,終於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寫下了保證書。
“各位既然看了半天了,可以幫她在保證書上按手印嗎?”周若魚看向衆人。
“那當然了。”李明和高峯第一個挺出來,率先按了手印上去。
兩個服務員年輕氣盛,早就看陸小花不順眼了,也分別應和着按了手印。
中年男人想了想,笑着說:“我雖是路過的,不過爲了陸營長家庭和諧,我也算一份吧。”
秦幹事都按了,賴雲龍雖一肚子氣也是無奈地按了手印。
陸秦川見周若魚要收起保證書,就問:“我呢。”
周若魚翻了個白眼:“一切皆你而起,你按什麼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