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打你？”
陽陽小雞啄米的點頭，“他喝醉了，還會打媽媽，媽媽會把我鎖到臥室，我哭着喊着都沒有用，聽着媽媽在哭，打開門的時候，看到她流了好多血。”
陸沉淵心口一沉，他不知道白曉茵過的是這種日子。
這就是她選擇自由，愛的死去活來的男人？
陽陽眼帶着淚花，“叔叔，對不起啊，跟你說這麼多，我是不是很囉嗦呀，我媽媽說了，不要跟別人說這些，但是你不是別人，我很喜歡你，你要替我保密。”
陸沉淵拍拍陽陽的背，俯身跟她平視，溫聲細語的安慰她說：“好，我們的祕密。”
陽陽終於露出笑臉伸出手指，“我們拉鉤。”
陸沉淵勾住陽陽的手指，“拉鉤。”
白曉茵隔着病房門，看到這麼和諧的一幕，腳步重的邁不動。
餘暉透着窗戶散落進來，陸沉淵冷硬的五官，鍍上溫暖的光暈。
有那麼一瞬間，白曉茵在想，父慈女孝。
白曉茵等了幾分鐘，才裝成着急的樣子進來，看到陽陽長鬆了一口氣。
“不是說了，不讓你亂跑，害我找了一大圈，身體還好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陽陽搖頭，露出笑容：“是叔叔送我回來的，媽媽你去哪兒了？”
白曉茵面露促狹的看着陸沉淵：“陽陽怎麼是你送回來的？她去找你了？”
陸沉淵還沒回答，陽陽搶先說：“媽媽你不是說要給樓下的小弟弟送牛舌餅吃，我等了你好久，你都沒有回來，我只能下去找你。”
陽陽朝白曉茵眨眨眼。
牛舌餅？白曉茵都不知道有這事，她剛纔是去的主任辦公室，說手術的事。
她去之前，已經跟陽陽說過了，她是要去幹嘛。
白曉茵逶迤的開口說：“傻孩子，你記錯了，媽媽是要給樓下的妹妹送，就是你之前住院的時候認識的那個小病友，我今天又碰到她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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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陽嘴角微揚，“是嗎，那是我忘記啦。”
白曉茵趁機跟陸沉淵道歉說：“這孩子肯定是找錯病房了，給你添麻煩了，還讓你特意跑上樓，陽陽在這裏只認識你，換做其他人，她也沒膽子跟人說話，這孩子性格太靦腆。”
聽白曉茵話裏的意思是，送錯人了。
陸沉淵淡聲說：“不會麻煩，送上來也不遠。”
說完，陸沉淵看着陽陽，對白曉茵叮囑說：“剛纔她好像有點不舒服，找醫生給她看看。”
白曉茵面露擔憂，“寶貝，你沒事吧，心臟難受嗎？”
陽陽虛弱地笑笑：“媽媽，我好多了，剛纔是有那麼一點，腿也沒有力氣，走不動路，幸虧是叔叔抱着我。”
白曉茵感激的看着。
“謝謝，這麼照顧我女兒。”
陸沉淵淡聲迴應，“沒事。”她看向白曉茵瘦肖憔悴的臉。
陽陽躺回病牀上，心情好的臉色也跟着紅潤了很多。
白曉茵送陸沉淵到門口，折返回來看着嘴裏哼着小曲的女兒。
“你幹嘛撒謊，下去找你陸叔叔？媽媽不是告訴過你嗎，我不在就不要亂跑，你生着病呢，手術之前不能出一點問題。”
陽陽還在回味，她被叔叔抱着送回來，被他抱着，就好像是小公主一樣。
“媽媽，你喜歡陸叔叔嗎？你喜歡的話，我就帶他經常過來看你。”
白曉茵知道女兒的玲瓏心思，陽陽雖然身體不好，但是人很聰明，心思活絡。
白曉茵在女兒面前，露出極度的自卑。
“帶來有什麼用？陸叔叔有家庭的，有老婆跟兒子，我跟你陸叔叔，只是朋友。”
陽陽反問：“朋友，爲什麼會給我們拿那麼多錢呀，老師教過我們，無功不受祿。”
白曉茵猜出，陽陽肯定會誤會，陸沉淵是喜歡她，纔會出醫藥費。
“你這個陸叔叔很有錢的，拿這些錢救你，不算什麼。”
陽陽不信，辯駁的說：“他怎麼沒有去救別人，是救我啊？”
白曉茵回答不出來。
陽陽手臂相疊，枕着手臂望着醫院雪白的天花板，姿勢愜意。
“媽媽，我讓陸叔叔當我的爸爸好不好，我看着他就很有安全感，他肯定會保護我們的，不會被那個人欺負。”
白曉茵已經不止一次聽陽陽這麼說。
她耐心道：“傻孩子，哪裏有那麼容易，媽媽會保護你的。”
陽陽扯了扯脣角，她也不是三歲小孩子，那麼容易騙。
媽媽沒有保護好她，她的胳膊到現在還有一道疤痕，那是她爸爸拿皮帶抽的。
她說：“媽媽你放心，我會讓陸叔叔來多看看我們的。”
…
“回來啦？抱着小姐姐，不理親兒子。”
小歐控訴，哀怨的眼神看着爹地。
林煙削蘋果的手一頓，鋒利的水果刀，差點割到她的手指。
林煙也是剛進來沒一會兒，小歐就說想吃蘋果，嘴巴苦沒味道。
陸沉淵擔心的從林煙手裏拿過水果刀，“小心點，我來吧。”
林煙蹙眉看着他，“抱着小姐姐？陸沉淵你幹嘛去了。”
陸沉淵笑着看着小歐說：“亂說話，小孩子找錯病房了，身體不舒服，走路走不動，我把她送回去。”
林煙差點以爲，陸沉淵抱着個美女，被兒子看到。
小歐還是關心的問：“那個姐姐好了沒有？”
陸沉淵說：“應該沒什麼事，她媽媽在陪着她，以後你不要那麼沒禮貌，把人家都嚇到了。”
林煙意外，小歐什麼時候攻擊性這麼強了，他還能把別人嚇到？
小歐點頭，“知道了，我這麼乖，明天可以去看月月姐演出嗎？算是給我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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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汗顏，小傢伙怎麼一根筋的，還是不死心，明天上午還要掛水。
林煙說：“沒的商量，我可以過去，然後拍視頻給你看。”
小歐看向爹地，讓他勸勸媽咪。
陸沉淵不去看小歐，這時候應該跟林煙站在統一戰線，不能好人都他做了。
林煙的手機響了，她低頭看着微信，是樓上那個媽媽發來的。
【對不起，我女兒給你們添麻煩了，剛纔走錯病房了，是你先生送我們回來的，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