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打了一架
葉於琛從機場出來,眉眼間略顯疲憊之色。
這一次的任務十分危險而艱巨,耗費了不少時日和精力。
不過還好,結果是他想要的,那過程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直到坐進後座,他才吩咐任江,“回尚品的房子。”
任江微微訝異地張了張口,卻到底什麼都沒說輅。
以往首長執行任務回來,都是直接回部隊的,這次倒是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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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於琛伸手輕輕揉著自己的鼻樑,昨天接到奶奶的電~話叫他回來過中秋,也不知怎地,倒是答應了。
離開已經近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裡,也沒有和凌菲聯繫,先回去看看她把自己家裡弄成什麼樣子了,也好艴。
在打開家門的那一瞬間,他就察覺到了不同以往的氣息。
他放下手中的行李箱,快速地掃了一圈,就找到這種氣息的源頭。
一隻狗。
確切地說,是一隻正在他家沙發上,壓著一隻抱枕,正不知死活地做著某種……不健康的活塞運動的小白狗。
“凌菲。”他皺了皺眉,淡淡地出聲。
叫了三聲以後,沒有得到回應,他才確定,她不在。
打開自己的臥室準備沖個澡,卻發現裡面變得……一片狼藉。
床頭佈滿了五花八門的梅花腳印,他的枕頭被啃掉了一個角,臥室內陽台上的皮質躺椅,華麗麗地破了好幾個大洞,露出裡面的海綿,苟延殘喘著……
地板上散落著各種雜七雜八的物品。
他定睛一看。
顏色豐富,十分精彩。
五花八門的塔羅牌卡片,琳瑯滿目的發卡,粉色的信箋紙,淺藍色的…..小內褲,還有粉紫色的…..bra……
不用想,這肯定是門外沙發上那個生物的傑作了。
葉於琛眯了眯眼,掃視了一遍,然後深吸了一口氣。
好,真的是好得很……,才一個月,就把他家裡弄成了這個樣子。
他讓她不要隨便帶人上來,她倒是也聽話,沒帶人,倒是帶了一隻狗上來。
冷酷的嘴角微微扯起,泛起一絲危險的弧度。
他立刻掏出手機,撥出去,“你在哪裡?”
那邊的凌菲像是沒想到他會打電~話給她一樣,只回了一句,“學校蛋糕店,我在忙,就這樣。”
然後忙音傳來,她掛斷了。
黨天藍看著凌菲,“誰啊?”
凌菲拿起烤箱旁邊厚厚的隔熱手套,打開烤箱將一整盤月餅拿了出來,“我叔叔。”
她思考了許久,決定以後有人再問起葉於琛,便一概以叔叔稱呼之。
這樣最穩妥,也最能保護到她,她可不想自己坎坷的身世和莫名的婚姻讓人知道了去,然後杜撰成又臭又長的連續劇,供人欣賞,再品頭論足。
“做這麼多月餅,賣得完嗎?”
“明天中秋節,你說賣得完嗎?”凌菲示意黨天藍和熊曉壯去拿包裝盒過來。
自從三個人來這個蛋糕店打工,老闆便是在教會了她們基本的烘焙之後,徹底撒了手,充分利用了她們的人力資源。
三個女孩子小心翼翼地將每個月餅用透明的包裝盒包好,然後再一個一個按照好看的陣型擺到貨架上。
“凌菲,明天中秋開始放假,你怎麼打算?”黨天藍一邊幹活,嘴上也不閒著。
凌菲偏了偏頭,“我媽應該會叫我回家吧。”
中秋團圓是凌家的傳統,雖然每一次在座吃飯的人都各懷心思,可依舊還是雷打不動,年年如此。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沈月芳今年應該會叫她和葉於琛一起回去,這樣才能體現出她這個女兒的價值,不是嗎?
門口掛著的感應器有“歡迎光臨”的聲音傳來,三個人齊齊回頭。
葉於琛站在門口,目光穿過整個蛋糕店,直直落在繫著碎花圍裙的凌菲身上。
她微微一愣,顯然是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
熊曉壯認出了葉於琛,“凌菲,你叔叔來了。”
“……”,葉於琛抽了抽嘴角,看著凌菲吐了吐舌頭。
算了,暫且放她一馬。
“凌菲,回家。”
凌菲生怕他說出自己的身份,於是忙不迭地點了點頭,解下自己身上的圍裙遞給黨天藍,“天藍,你們先頂著,我回家了。”
黨天藍很有義氣地點了點頭,“你去吧。”
待凌菲走了之後,她才轉身對熊曉壯道,“曉壯,你去後面倉庫拿點巧克力粉出來,前面沒有了。”
熊曉壯領命而去。
身後的門鈴再次響起,黨天藍以為凌菲又忘了東西,於是頭也不回,柔柔開口,“又忘了什麼?”
“凌菲呢?”
身後的聲音響起,黨天藍愣了愣,微微平復了一下心神,才轉身。
進門的是葉承遠。
今天的他脫下了軍裝,穿得十分隨意灑脫,更平添了幾分瀟灑。
黨天藍彷彿看到他身後的陽光裡,上帝在對自己微笑。
“歡迎光臨,請問需要什麼?”她迎了上去。
卻在近距離看到葉承遠的臉的那一刻,徹底呆住。
此刻葉承遠臉上佈滿了青青紫紫的抓痕,連他的手背上都是。
“凌菲呢?”他毫不在意黨天藍探尋的目光,掃視了整個店裡,又冷冷開口,重複著自己剛才的問題。
黨天藍也回了神,她知道他肯定是來找凌菲的,本來想說她回家了,卻突然害怕他就此轉身離去,於是小聲撒了個謊,“她去宿舍了,一會兒就來。”
葉承遠這才點了點頭,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黨天藍再度跟上去,“要喝點什麼嗎?”
“隨便。”他頭也不回,淡淡吐出兩個字。
帶著一顆像是上了發條一般砰砰直跳的心,黨天藍走進櫃檯,手忙腳亂地拿出冰箱裡的巧克力,扔進水浴鍋裡,然後看著巧克力在透明的玻璃碗中慢慢地融化著,她覺得自己的心,也快要化掉了。
以前從來不相信一見鍾情的她,在第一次看到葉承遠的時候,突然明白了什麼叫做驚鴻一瞥。
心是人體最奇怪的器官,因為它淪陷的速度,簡直快到不可思議。
熊曉壯拿著巧克力粉從倉庫出來,看見她手中的熱巧克力,立刻嘖嘖道,“天藍,你這用巧克力煮熱巧克力,血本無歸啊!”
黨天藍立刻摀住她的嘴,然後朝後面看了一眼,幸好葉承遠沒有聽到。
她拉了拉熊曉壯的袖子,低低出聲,“不要說。”
熊曉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然後她將巧克力倒進杯子裡,再拿出一塊剛剛烤好的新鮮蛋糕,抹上剛剛做出來的新鮮奶油,以及放進自己初初萌動的心,最後才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將餐盤放在葉承遠面前,“請用。”
葉承遠依舊頭也不轉,看向窗外。
黨天藍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心裡卻是五味雜陳起來。
他看的是凌菲來蛋糕店的那條路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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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菲,我記得我說過,不要再打工了。”
她一上車,便聽到葉於琛冷冷吐出這麼一句話。
車子正駛過學校的林蔭大道,周是密密匝匝的木本芙蓉,多多花兒在枝頭開得姹紫嫣紅,端的好看。
凌菲側臉看著車窗上掠過的閒花碎影,目光鎖在濃翠淺碧的倒影之中緩緩開口,“我需要工作。”
語氣也是不容置疑。
葉於琛扭頭看了她一眼,“你正在讀書,你需要的是好好學習,拿漂亮的成績來對得起我給你的錢,要工作,你大半輩子的時間都在工作,會急於一時?”
凌菲側臉看了他一眼,然後將手伸進自己的背包,拿出那張黑金卡,“你說這個嗎?葉於琛,我本來也是打算還給你的,”反正該花的都花的差不多了,凌菲也不貪心,”我還是覺得自食其力自力更生讓我更快樂,這錢你拿回去吧。”
葉於琛看著那那張被凌菲隨意丟棄在前檔的卡,又看她臉上淡漠的神情,暗諷:“裝的這麼清高,心裡別在流血才好。”
流你妹!凌菲孤傲的直視前方,就是不願意去看那銀行卡,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後悔這種事情,她是絕不會做的!“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凌菲雖然愛錢,可也懂得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這種橫財,我怕我無福消受。”
誰知道他一個軍人,那麼多錢是哪裡來的?這種錢拿著燙手,還了安心。
葉於琛張了張嘴,到底沒有再說話。
該說的已經說盡,她還要打工,那他也由得她。
車內瞬間安靜了下來,沒有人再看那張銀行卡一眼,任由它孤零零地躺在汽車的前擋上。
到了尚品之後,走進電梯裡,他才又開了口,“我是你叔叔?”
凌菲沒想到他秋後算賬,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電梯裡的液晶顯示器,看著上面不斷攀升的數字,冷冷開口,“不然你是我什麼?”
電梯發出叮的一聲,提示十八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