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初被陸銘弋帶去了最近的藥店,買完藥後兩人哪也沒去,就坐在校門口的那家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店裏頭。
並不是熱鬧的點,店裏除了收銀臺的老闆和一個員工之外,就只剩下殷初和陸銘弋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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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會有那麼三兩人進來,門口相應的便就響起一陣歡迎光臨的聲響。
陸銘弋始終皺着眉,有些暴躁的打開買來的藥膏,塗上去那一刻又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放輕了動作。
他學不來溫柔,只能笨拙地一點點的去擦,間隔沒幾秒就會問殷初一句,“疼不疼?”
他問,她就不厭其煩的回答。
殷初喜歡的少年眼角下有顆小痣,他斂下眸子時那顆小痣也會不同以往的人畜無害,他皮膚極好,細小的絨毛在陽光下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勾魂攝魄。
夕陽未落,愛意滿盈。
殷初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她真的好喜歡他。
他像是神來打破她所謂無慾無求謬論的佐證,她始終不過只是一個格外普通的女孩。
會喜歡人,會想要他。
陸銘弋擡眼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殷初,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裏含着一股陌生的情愫,粉脣緊緊抿着。
他們同坐在高腳凳上,他爲她塗藥時下意識彎了腰,貼近了去看她的傷口,如今擡眼陸銘弋才發現此時的他們離的到底有多近。
那股喉間心癢難耐的感覺又來了,太過於讓人衝動。
殷初看着陸銘弋的頸間喉結輕動,一下一下的,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殷初莫名呼吸急促起來。
隨後便就看着那張讓她格外的心動的臉越發的靠近着她,放在桌下的另一隻手指尖也早就緊張的扣進了掌心中。
這時的便利店門鈴卻突然響起,門口傳來那聲機械性女聲的歡迎光臨。
陸銘弋仿若大夢初醒,回過神來偏過了頭。
他輕咳一聲,隨後將用過的棉籤丟到一旁的垃圾桶中,將藥膏蓋上蓋子,對着殷初道:“我們走吧。”
他也不再看她,殷初只得收回自己放在桌上的手,她垂頭看了眼。
往日白皙的手背被抹上了一層油狀似的藥膏,還微微反着光,怎麼看都有些不太好看了。
殷初說不上來的心堵,把手藏在了身後。
她莫名有些委屈,明明剛剛……
他快親上她了。
–
第二天的陸銘弋沒跟殷初一塊上學,殷初有些失落的自己去了學校。
殷初原本以爲昨天的事多多少少會給今天帶來一些不好的影響。
可到了教室以後,卻發現並不特別,一如往常。
殷初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去看陸銘弋桌位的那個方向,陸銘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來了,此刻趴在課桌上應是在補眠。
殷初有些無力的坐回座位上,準備等會要用的課本。
事實上,昨天的事還是有影響的,因爲徐意柔和方秋吟兩人時不時的看向她,欲言又止。
到了中午三人出去校外吃飯,三人熟練的點完餐,剛坐下時徐意柔和方秋吟同時呼了口氣。
憋了一早上的話終於可以放出來般蠢蠢欲動着。
殷初坐在她們的對面,然後就看到徐意柔一股勁摟上了方秋吟的肩膀,突然的靠近卻也讓方秋吟一怔,隨即就又聽到徐意柔學着昨天水房裏陸銘弋的樣子說了同樣的一句話。
說完,還不忘對着方秋吟補充一句說,“具體語氣還得靠你自己想象了,因爲陸銘弋那股子狠勁我模仿不來,反正很帥就是了!”
方秋吟瞬間哼哼笑。
殷初就看着對面的兩個人在自己眼前演這場戲,多少明白過來了兩個人是要做什麼。
果然,下一秒就聽到了方秋吟笑得賊兮兮的問話:“說實話,你兩那個多久了?”
就昨天的那個情況而言,說殷初和陸銘弋沒有關係她們是不會信的,別人不會跑過來問兩個當事人,但徐意柔和方秋吟會啊。
殷初沉默半晌,最後還是小聲招道:“一個多月。”
聞聲,方秋吟噔的一下站了起來,語氣不可思議,“我靠,一個多月了!!”
聲音不小,瞬間招來了旁人的目光,徐意柔趕忙拉她坐下。
方秋吟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小嘴一直在說,“哇,阿初你這就是叫做悶聲做大事吧?”
“你兩明明每天都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我們竟然硬是一個人都沒發現。”
殷初輕聲嗯了下,畢竟他們也就只有不在學校的時候才會在一起,在學校特別是在教室依舊是沒什麼交際的。
從答應陸銘弋的那一刻起,殷初並沒有想那麼多,她只是在跟着他走,走着走着才發現,他沒想過要讓別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徐意柔比方秋吟冷靜,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後就又說起了昨晚的事。
“昨天晚上我們上晚自習的時候陸銘弋來了,來了就去找了江姐。
對了,昨天你們下午最後那節課不是沒上嘛,本來那節課是自習,沒多大事的,但是中途江姐過來了,看到了你不在就開口問了。
然後王磊就又作妖了,把陸銘弋拉着你走的事情說了,江姐臉色瞬間就差了,說明早等你來了讓我們叫你去找她。
我中途沒忍住,說肚子疼跑出去了,其實是擱辦公室門口偷聽去了。陸銘弋向江姐把事情從頭到尾解釋了一遍,還否認了你們之間的事,只是說你性子好,是在替同學打抱不平,最後會帶着你走是因爲看到你手受傷了才那樣的。
本來這話其實是蠻一眼假的,但江姐卻還是信了,跑到班級裏喊讓我們別沒事找事,把心思都放在學習上,不要亂傳一些有的沒的,不然到時候就罰我們。
其實我是覺得江姐應該是想要護着你,既然陸銘弋都否認了,她就樂見其成的把這件事揭過去。”
方秋吟在旁邊聽着一愣一愣的,最後有點子生氣的說,“你昨晚幹嘛不帶上我一塊出去吶?我就說江姐昨晚怎麼突然說那些話。”
徐意柔下意識去安撫方秋吟,摸了摸她的腦袋給她順毛,最後笑着說,“不過陸銘弋最後還順便告了王磊一狀,說王磊辱罵同學,快笑死我了。第一次見真的,我以爲像他那樣的人會一直無所謂那些話呢。”
殷初有些愣神,聽着徐意柔說的最後那句話。
她突然想起昨天的陸銘弋說的那句‘那我也在意’。
殷初想,其實他是不在意的那些話,只是她在意,所以他爲了她也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