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祁戰的車準時停在民宿酒店樓下。
喬星燦和安雯、封醒一起下樓,結果一看門口停着兩輛車,安雯和封醒對視一眼,自覺地走向後面那輛車。
喬星燦反應過來伸手去抓安雯的衣角,安雯靈活閃身,她只抓住一把空氣。
祁戰今天親自開車,他降下副駕的車窗,隔着兩米多的距離,喬星燦都能看到他俊美無鑄的臉上滿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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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削薄的脣瓣開啓,“上車。”
喬星燦頓時頭皮發麻,一雙眼睛根本不知道該往哪看,乾脆低着頭,頂着炙熱的目光注視坐上了副駕。
她其實想坐後排來着,又怕祁戰挑理,說她把他當司機,所以乾脆遂了他的意,買個消停。
上了車,她一言不發的扯着安全帶,結果不知道是太緊張還是安全帶壞有問題,她用力扯了幾下,硬是沒拽動半分。
祁戰看着她臉都氣紅了,趕忙俯身過來幫她。
喬星燦眼看着他整個上半身都朝她壓下來,心跳驟然加速,慌亂間,她猛地往旁邊一閃,結果腦袋撞在了玻璃窗上。
“砰”的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傳出,喬星燦捂着腦袋輕哼一聲。
祁戰被她閃躲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伸手輕揉着她的後腦勺,“疼不疼?”
喬星燦臉頰微紅,一雙漆黑的狐狸眼警惕的瞪着那雙近距離跟她對視的黑眸。
祁戰見狀無奈的勾了勾脣角,接着長臂一伸,環在她腰前。
喬星燦立馬如驚弓之鳥,眸光微閃,“你幹嘛?”
祁戰輕聲道,“系安全帶。”
他輕輕一拉就把喬星燦較了半天勁兒的安全帶輕鬆給她扣上。
看着近在咫尺的明豔臉龐,祁戰神色微頓,保持着傾身的動作直勾勾的盯着她。
喬星燦渾身緊繃,心跳如鼓,瞪着他咬牙切齒,“你坐好!”
“哦。”祁戰笑着應了聲,乖巧地坐回原位,但依舊眉眼含笑的側頭盯着她看。
習慣了他平時冷傲駭人的強大氣場,哪怕現在滿眼都是溫柔甚至算得上溫順,喬星燦依舊覺得他像是盯着獵物的狼一般。
行走的製冷空調突然變成暖風機,說實話,她很不習慣!
喬星燦本就不好意思,被他這麼炙熱的盯着更是惱羞成怒,騰地一下就紅了臉,忙別過臉催促道,“快走吧!”
祁戰這才收回目光,發動車子出發,駛入正道後,街邊停着的七八兩私家車也跟了上來。
這麼大的陣仗,彷彿生怕別人不知道車裏坐着祁戰。
不過他們今天就是來合體破除“謠言”的,沒敲鑼打鼓的吸引狗仔來拍,已經夠低調了。
車裏沉默了不一會兒,祁戰突然出聲道,“你正前方的儲物格里有個東西,打開看看。”
喬星燦遲疑着伸手打開,心底默唸可千萬別是什麼貴重禮物!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裏面放着一個手機大小的電子機器,但又不是手機。
喬星燦狐疑的翻看着,“什麼東西?”
“你前段時間不是說要用智能家居設備整蠱蘇阮嗎,我讓人辦妥了,已經把調試過的全套智能設備都裝進了她家裏,蘇阮也在昨天正式搬進別墅裏住了,這個是後臺操作儀器,你想怎麼整她就怎麼整她。”
喬星燦沒想到祁戰真的把她說的話放在心上,還默默地做好一切,只給她想要的結果。
她心底劃過一陣暖意,同時又滿心糾結。
祁戰幫她這麼多,從前她覺得自己努努力早晚能還上他的人情,但現在祁戰說喜歡她,那他爲自己做的這些事就變了性質,不再是出於合作關係,而是因爲喜歡。
世界上最難還的就是情債,她一邊拒絕着他,一邊還享受着他的幫助,好像怎麼都說不過去!
祁戰像是會讀心術一樣,僅僅是隨意瞥了眼她的那神情,就猜到她心裏在想什麼。
他聲音如常道,“不管我爲你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如果我連這點小忙都跟你計較,還算什麼喜歡?”
喬星燦聽完他的話,一顆心更亂了,她垂下頭,掩蓋住眼底的掙扎,半晌才憋出一句,“不管怎樣,都要謝謝你。”
她說完又在心底補了句:以後會盡量少麻煩你!
祁戰脣角彎起好看的弧度,“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今天早上我剛接到消息,陸家在申城北郊生態園的項目出事了,雖然現在他們還在極力封鎖消息,但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捅到明面兒上來。”
喬星燦立馬來了興致,雖然早就在她預料之中,但此刻仍舊覺得解氣。
陸澤砸了十二個億拍下這塊地,後期動工又花費了十幾個億,白砸了這麼多錢,結果連個響都聽不到!
祁戰繼續道,“聽說在生態園東側的一處空地上挖出十幾具成人骸骨,初步推斷和幾年前的大型人口失蹤懸案有關,且涉及到官場人員,警方目前已經封鎖現場,開始立案調查,陸家的項目也被無期限暫。”
喬星燦對此瞭然於心,前世新聞報道里說,這十幾具骸骨裏面有幾個是立過一等功的公職人員,所以上頭十分重視,案件調查清楚後,這塊地也會被強制收回,就算給陸家賠償,也只會按照地皮的市場價進行賠償,最多不超過五個億。
喬星燦眼底閃過一模冷意,“如果是普通刑事案件,陸家可能還有轉圜的餘地,但現在看來,他們這回是栽的徹徹底底了!”
祁戰抿了抿脣瓣,不置可否,“陸家當然不會就這樣坐以待斃,該找的關係和人脈他們一定會找。”
喬星燦眉心一蹙,“那怎麼辦?”
“我已經讓明朗暗中監視着陸家的動向,他們可以找人脈找關係,就看這些人怎麼選了,畢竟官商一家,申城就這麼大,能在公家項目上幾十上百億砸錢支持的,除了陸家就是祁家,正好,藉此機會看看誰是自己人,誰是兩面派!”
喬星燦聞言沉默了,商業場上的事,她還能幫他出謀劃策,但涉及到官場,就是她無法觸及的層面了。
祁戰本也就是隨口一提,並沒在這個話題上多浪費時間,話鋒一轉,半開玩笑道,“雖然你之前明確說過,不讓我追問你是從哪裏得知如此隱祕的消息,但我還是挺好奇的,這種連機密單位都不知道的事情,難不成真是你掐指一算算出來的?”他頓了頓,又故意面帶調侃的看了眼喬星燦,“總不至於是你親手做的吧?”
喬星燦心底一慌,面上努力保持着不動聲色,不答反問,“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