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南苑別墅，主臥室裏，溫晚緹斜了眼旁邊的陸靳宸。
聲音還算平靜。
夏木說了一個酒吧地址。
離南苑不是很遠。
溫晚緹知道那家酒吧。
她起身就朝門口走，陸靳宸就坐在她旁邊，夏木的聲音他也聽清楚了的。
見溫晚緹離開，他便知道她是想找他們。
或許，是想自己問清楚那個人。
他也就跟着追了出去。
在走廊上，陸靳宸抓住溫晚緹沒拿手機的那隻手腕，在她瞪回來時，他面不改色地說，“我陪你去。”
“……”
溫晚緹冷然地望着他，眸底沒有半分溫度。
陸靳宸抓着她的手不放，霸道強勢的也不肯退讓。
“在那兒等我一下，我現在過去。”
“好的，少夫人。”
掛了電話，溫晚緹又垂眸看了眼她抓着自己手腕的手。
暗暗調整了下呼吸，溫晚緹淡漠開口，“放手。”
陸靳宸鬆開她的手，走在前面下樓，去開車。
–
溫晚緹出去的時候，陸靳宸已經把車停在了前面的空地上。
副駕座的車門被他從裏面打開。
溫晚緹走過去，並未坐副駕座，而是直接把副駕座的門關上。
打開後排車門坐上車。
陸靳宸的臉色沉了沉，終是沒開口。
車子上路，溫晚緹就給凌川發去一條語音信息。
告訴他，先回去等她的消息。
凌川回覆了她一個好字。
前排，陸靳宸的臉色不太好看。
五官線條冷峻，眉宇堅毅，眸光深冷地看着前方。
連握着方向盤的手指力度，都比平時用力。
車內的空氣有些稀薄，溫晚緹按下車窗玻璃，轉頭看着車窗外。
前排，陸靳宸的手機鈴聲響了兩次。
他都沒接。
溫晚緹被吵到，收回目光，又點開手機。
剛準備點進APP，於暢的電話就打了來。
“阿緹。”
“你看到了？”
溫晚緹還淡淡地笑了一聲。
於暢的聲音透着難過，“阿緹，你沒事吧？”
“沒事。”
“我過去找你，我跟你一起把那個偷你稿子的人揪出來。”
手機裏，傳來於暢關門的聲音。
溫晚緹連忙阻止她，“暢暢，你別過來了，我這會兒在外面。我大概已經知道是誰了，你先回家等消息，一會兒我再打給你。”
“那，好吧。”
於暢又輕輕地補充一句，“阿緹，不管什麼時候，你都還有我們。”
溫晚緹的眼睛突然有些澀。
她抿抿脣，又強擠出一個笑來，故作輕快地說，“我當然知道，你對我一直不離不棄的嘛。”
“那必須是，哼，你知道我爲什麼暗戀凌學長那麼多年，都沒有表白嗎？”
於暢在電話那頭氣乎乎的問。
溫晚緹笑着接過話，“爲什麼？”
“因爲我本來想的是，我們兩個人過一輩子啊。誰知道你這沒良心的，說結婚就結婚。”
“那你知道我爲什麼會結婚嗎？”
溫晚緹也笑問。
於暢，“爲什麼？”
前排，陸靳宸不着痕跡的減了車速。
從鏡片裏看了溫晚緹一眼。
她眉眼染着笑，可卻看不出快樂的痕跡。
她的聲音一直都是很好聽的，音色偏軟，特別是微帶撒嬌的時候，讓人無從抗拒。
“爲了成全你和你的凌學長啊。我要是一天不結婚，你就一天賴着我，那你的凌學長豈不是就要多打一天的光棍。”
“阿緹，你這個壞人。”
於暢笑罵。
末了，她又說，“阿緹，其實你才發書，那人就跳出來，比她悄悄抄襲完你整本，把錢賺進她口袋來得好。”
“嗯，我也覺得。”
溫晚緹似乎是真的平靜了下來。
“如果早晚是要來的，那晚來不如早來。”
眼角餘光瞟向前排開車的男人，她在心裏淡淡地補充一句。
就如長痛，不如短痛是一樣的。
不知不覺，於暢陪着溫晚緹聊了一路。
“阿緹，到了。”
直到陸靳宸低淡的嗓音提醒，於暢才不舍的結束了通話。
看着屏幕上的聊天記錄，於暢輕輕地抿了抿脣。
她想起昨晚夏木打電話，問她阿緹有沒有聯繫她的時候，說的話。
夏木說，“於小姐，我家少夫人的情緒不太好，我家爺很擔心她，要是她聯繫你，請你務必留住她，開導開導她。”
她當時很生氣地問，“情緒不好是什麼意思，陸靳宸怎麼阿緹了？”
夏木，“我家爺和少夫人之間有些誤會。於小姐，你認識我家少夫人這麼多年，難道不知道，她曾經有過一段時間……”
於暢當然知道。
那段時間，其實阿緹和平時沒多大差別。
只不過是發呆的時間多一些，長一些，有時喊她幾聲，她都聽不見。
喊她玩耍，她也不似平時那般有興趣。
談及未來，她的眼裏沒有了光。
但只是這些，於暢還不知道阿緹是抑鬱了。
直到有天下午，她無意發現溫晚緹的書包裏有藥。
看了說明，她受驚不小的擡頭尋找阿緹。
就一眼看着阿緹站在窗前，從頭上扯了幾根頭髮纏在一起，輕輕地把手伸到窗外。
她把那纏一起的頭髮放開。
她問她站那兒做什麼？
阿緹回頭對她輕輕一笑，說，“暢暢，我在看我的頭髮到地面需要多久的時間。”
她還笑，“你扯頭髮幹什麼，做實驗啊？”
“是啊，這頭髮太慢了，要是人，早到地上了。”
溫晚緹說那話時，眼裏帶着笑，可是，那笑容讓於暢心裏莫名的就打了個寒顫。
她上前一把抓着溫晚緹的手，緊張地喊了聲，“阿緹，你該不會？”
那時，溫晚緹被林姍姍放狗咬了才沒幾天。
雖然她說陸靳宸及時出現，狗沒咬到她，但肯定是嚇住了的。
“怎麼會，我不會跳的，我捨不得你和我哥哥啊。”
一直響個不停的微信消息打斷了於暢的思緒。
她點開微信，是高中和大學的班級羣裏，有人在艾特她。
【於暢，我剛看到網上的帖子，說溫晚緹抄襲，這是怎麼回事，是真的嗎？】
【怎麼可能，肯定是有人陷害阿緹。】
【可是那個人比溫晚緹發書早，時間上說不通啊。】
【……】
於暢快速瀏覽了十幾條羣裏的聊天記錄，就沒有再往下看。
她飛快地編輯好一條消息發送出去，又複製粘貼，發到另一個討論同樣話題的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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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緹是被人陷害的，她的故事都是原創，每個創意每個細節，都是她自己辛苦想出來的。大家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青年，可不要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亂嚼舌根，到時打臉會很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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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暢，你含沙射影的罵誰呢？你又不是溫晚緹肚子裏的蛔蟲，怎麼知道所有的都是她自己想的，而不是借鑑的別人的。再說了，人家原作者把時間，調色板等證據都發出來了，我們相信又怎麼了。】
於暢的消息發出去，剛才那個艾特她的女人，又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