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藏月也意識到自己對他的容忍度越來越高了……
她將臉別向窗外，語氣生硬：“你非覺得罵你就是在跟你說話的話，隨你高興。開車。”
聞延舟斂下眼皮，側臉看嘴角依舊有淡淡的弧度。
沒關係，他現在就是怎麼都沒關係，怎麼都好的。
車子開到奉賢鎮，樓藏月拿着兩支百合花下車，聞延舟沒有跟進去，倚着車等她。
他低頭看手機，回覆一些工作的事。
隨着柳厭和沈徊欽的接連“暴雷”，兩人相繼退出西盛集團，西盛只剩下碧雲和吳家，資金壓力正在漸漸增大。
而且事故出得太頻繁，大衆對西盛也開始質疑。
畢竟西個創始人，有三個都涉及刑事案件——吳慈生因爲傷人案一首在接受調查，至今沒能脫困。
聞延舟竟成了唯一“乾淨”的人。
他嘴角一泛，都覺得可笑，然後拳頭就抵着脣咳嗽了兩下，緩緩往外吐氣，沒讓太多空氣進入肺腔，減輕肺腔的負重……這樣舒服一點。
他垂下手，手指點了點手機的背面，想着什麼事？
冬季漸漸遠去，滬城也遠離了嚴寒，日照開始充足，他們的車停在巷子口，陽光鋪遍他的全身，他的臉色細看，還是有些蒼白。
小半個小時後，樓藏月從樓家出來。
聞延舟遞給她一杯奶茶，樓藏月蹙眉，沒有接。
他說：“剛纔有幾個學生放學經過，每個人手裏都拿着一杯，好像很好喝，所以我也去買了一杯，你試試？我要的是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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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喝甜的。”
聞延舟放下手：“好吧。不跟你養父母多待一會兒嗎？雖然都在滬城，但你也很少回來，難得一趟。”
“我還是要問你那件事。”樓藏月看着他，“搶走我媽媽人工心臟電池的那個‘小偷’，到底是誰派去的？”
聞延舟還是那個回答：“事己至此，是誰己經不重要。”
樓藏月冷笑：“聞延舟，我真的看不懂你。”
“你既不想我生你的氣不理你，又不肯告訴我全部真相，既想讓我接受你，又解釋不清橫在我們中間的這條人命。”
“聞延舟，我勸你以後別再來找我了，要不然我真的會在某一時刻，因爲想起這些事怒上心頭殺了你。”
樓藏月轉身就走。
聞延舟立刻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臂：“我不可能不再找你，乖乖，三年了，我己經受夠看不見你的生活，現在你說我無恥也好，死皮賴臉也罷，哪怕只是給你開開車，做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我剩下的日子，也一定要在你身邊。”
樓藏月瞬間騰起一股怒火，轉身推開他：“那就告訴我！我媽媽那個電池到底怎麼回事！”
而聞延舟卻抓住她推來的那隻手，順勢將她拽到自己懷裏，緊按住：“無論是怎麼回事，都改變不了你媽媽己經去世的結果，不是嗎？”
樓藏月攥緊他了襯衫的布料，仰起頭，眼眶猩紅地盯着他的眼，一字一句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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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厭、沈徊欽、吳慈生，這三個人，我當你祕書那三年，他們跟你並無多少來往。”
“柳厭曾是你的情敵，沈徊欽你因爲沈教授對他也沒多少好感，吳慈生是柳厭帶來的夥伴，你從前根本不認識他，何況他還跟你的好兄弟葉赫然搶女人，你更不可能真心拿他當朋友。”
“所以我想不出，如果是他們三人之中誰做的，你有袒護他們的理由。”
“所以只能是你，兇手只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