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陽別哭了。”
陸沉淵進來，就聽到白曉茵在安慰女兒，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下午的功夫，陽陽打了三個電話過來。
他想不來都不行。
陽陽在電話裏，已經很明白的說了，兩個奶奶，其中一個是他的母親。
“這是怎麼了？哭的這麼傷心。”陸沉淵放下公文包，看着哭成淚人的陽陽。
白曉茵拿紙巾給女兒擦着眼淚，“嚇到了，怎麼哄也哄不好，也怪我沒控制好情緒。”
陸沉淵指了指門外，白曉茵領會，安慰陽陽說：“媽媽跟陸叔叔有話說，你在這裏不要哭了。”
陽陽小聲啜泣，乖巧的點點頭。
白曉茵隨陸沉淵到門口。
“我母親怎麼會找上你們？她都跟你們說了什麼？”
白曉茵捋一捋散亂的長髮，她現在的樣子太憔悴，跟光鮮亮麗的林煙相比，太不自信。
“在花園遇到的，在外面罵了我們一頓，可能覺得不解氣吧，又追到病房裏，她怎麼說我，我無所謂！這些年已經習慣了冷嘲熱諷的，畢竟我早就不是什麼富家小姐了，只是陽陽…被嚇到了。”
白曉茵苦澀的看着陸沉淵，好像蒙受了天大的委屈，她也想要得到安慰。
陸沉淵：“我母親強勢慣了，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你替她說聲抱歉。”
陸沉淵的反應太平淡，這也是白曉茵能想到的，徐清麗是他的母親。
總不能指望着，陸沉淵去跟他母親發飆，太不現實的事。
“陽陽在懂事也是個小孩子，我也是晚上才發現，她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有沒有打擾到你。”
陸沉淵臉上沒有看出一絲多餘的表情，他回道：“你也說了，小孩子嗎，下次手機看好。”
陸沉淵的言外之意，白曉茵已經明白了。
“能轉告伯母嗎？我對你沒有任何的心思，更不是白日做夢，我只想跟女兒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她不要誤會我。”
白曉茵表露心跡，想讓陸沉淵能理解。
陸沉淵盯着她，一瞬間眼神複雜。
“我母親因爲什麼誤會？看來我還是遠離你們一些比較好，以免誤會更深。”
白曉茵慌了，這不是她想要的回答，她再想該怎麼挽回比較好。
後悔，不該找陸沉淵訴苦，得不償失。
陸沉淵說：“我兒子明天出院，我就不會過來了，希望陽陽手術能順利。”
白曉茵跟被抽光了力氣一樣，她極淡的彎了彎脣，艱難的開口：“謝謝你，陽陽手術那天，你會過來的對吧。”
陸沉淵允諾：“定下時間告訴我，我會過來。”
白曉茵失魂落魄的回到病房，這些天已經習慣了每天都能看到陸沉淵。
如果小歐出院，再見到他可就難了，剩下她們倆母女怎麼辦。
她羨慕林煙，更後悔當初的選擇，感慨如果時間可以倒流該多少。
陽陽問：“陸叔叔呢？”
白曉茵坐下攬着女兒的肩膀，“他回去了，陽陽你聽媽媽跟你講，小歐馬上就要出院了，陸叔叔也不會過來了。”
陽陽的臉上明顯帶着失落的情緒，無以復加的難過，她垂着頭，不發一言。
她擡眸烏黑的大眼睛籠罩着陰鬱，“如果，小歐繼續住院，陸叔叔會不會每天都過來。”
白曉茵身軀微震，她有可怕的預感，她阻止說：“不要再去找小歐了，你們兩人玩不到一起去，他身軀矜貴，我們招惹不起。”
陽陽微笑，嘴裏答應着：“知道啦。”她小手握緊媽媽粗糙的手掌，“陸叔叔應該很有錢吧，他可以給我們手術費，請護工，住進高級病房。”
白曉茵這些年賺的都是辛苦錢，從五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變成了手都磨成出老鹼的粗糙。
她撫摸着女的臉蛋，“有錢也跟我們沒有關係，手術費夠了就好。”
…
小歐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小書包，快睡覺了，滿臉都是興奮。
終於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看到爹地，小歐張開手臂，又蹦又跳的撲到懷裏。
陸沉淵俯身摸了摸小歐毛茸茸的小腦袋，把他箍緊在懷裏。
“你媽跟外婆今天過來看了小歐，是你打電話回去說的？”
林煙收拾着行李，沒有擡頭。
陸沉淵放開小歐，走到林煙身邊蹲在地上幫着她一起整理。
“我母親要讓小歐回來過週末，我說去不了，她刨根問題，我只能說了。”
林煙放下疊好的衣服，起身去打開窗戶，乾燥的風從窗外涌進來。
“說了也好，小歐看到奶奶挺高興的，明天晚上小歐就能出院，你來接他!我晚點有個商務晚宴。”
這種晚宴，林煙不想參加，挺着肚子，也不能喝酒。
沒辦法，孕婦沒有特權，她除了母親的身份，還是風華娛樂的總裁。
她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別人去做。
“商務晚宴？我陪你吧。”陸沉淵不放心林煙大着肚子，還要拋頭露面。
林煙回身：“算了吧，陸總別喧賓奪主，況且我也不是晚宴的主人，我去就是賣個人情，順便跟個導演碰頭，公司新簽了個藝人，我覺得蠻有潛力的。”
林煙對周子鈺的事情至今惋惜，英年早逝，結束生命。
娛樂圈很現實，更新換代的速度太快，林煙想再培養出個頂流，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小歐問：“要不要跟樓上的姐姐道個別，認識一場，不告而別會不會不太好，覺得我沒有禮貌。”
小歐的話，打斷了林煙跟陸沉淵的聊天，兩人異口同聲的說：“不用了，那個姐姐需要養病，別打擾的好。”
小歐也是出於禮貌才這麼問，他說：“好吧，我就不去了，讓她好好養病。”
林煙隨口吐槽了句：“別再惹出事了，那孩子難怪沒什麼朋友，小孩子之間玩鬧沒分寸，別再傷了她。”
陸沉淵被林煙的反應弄笑，她已經到了杯弓蛇影的程度。
林煙唸叨着說：“不知道那女孩好點沒有？我也不好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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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沉淵站在原地，緘默不語，他也不知道好不好，今天他沒有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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