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看着楚俊已經走了過來,於是拿起帶着泥的帕子擦了擦眼淚,這會臉蛋跟個泥人似的,抽噎着道:“父親,我,我一早起來,就看到官兵來了。說曼夫人在房中沒了。且…”
“且什麼?”
楚芊予看了眼一旁站着的馬伕。楚俊立刻會意道:“你先去馬車那邊。”
等馬伕走了後,楚俊將人拉到一旁道:“你說。”
“女兒好像知道一些。方纔沒有敢和官兵說。害怕污了女兒的名節。”楚芊予低着頭小聲道。
“昨夜女兒擔憂母親身體,所以一時睡不着,就出去走了走。回來後發現門口丫鬟倒在地上。女兒察覺不對,一時害怕,就躲了起來。結果沒多久發現穆國公府的三公子從女兒房中走了出來。”
楚俊聽見居然還有這事,頓時有些咬牙切齒起來,氣的胸口劇烈起伏。
他早上正準備去上朝,結果就被大理寺卿的人攔在路上,說自己的平妻王夫人在寺廟意外身亡。且房中還有另一男子。就是這穆國公三公子。
可他萬萬沒想到他居然還敢進芊芊的房子。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緩過神來,上下打量了楚芊予之後擔心問道:“那芊芊可有受傷?”
楚芊予搖着頭道:“我沒有。我一直躲在樹後邊,他沒發現我。我就是不清楚他爲何半夜會偷偷來我房內。所以…”說到這,似是有些難以啓齒,她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
於是低着頭沉默了起來。
“所以什麼?”楚俊有些着急的問道。
“女兒不知該不該如實與你說。怕父親不信。”楚芊予低聲哽咽。似是有些緊張不停的用手絞着帕子。
“你儘管說。你說什麼父親都信你。”
只聽到她聲音輕微顫抖:“所以女兒看着他離開後,便悄悄跟了上去,只見他直接進了曼夫人的院子。而且還是宋嬤嬤親自迎進去的。女兒自問沒有哪裏對不住曼夫人。不知道她爲何要這樣做!”說完又開始哭了起來。看着委屈極了。抽噎着險些都有些喘不上氣。
楚俊這會已經不似方纔那般着急上山看王曼的情況了。輕輕拍着楚芊予的肩膀道:“芊芊,你放心。父親肯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他還是有些不相信王曼會做出這種事。畢竟在邊關陪了他幾年的人。
她雖有些小心思,可不至於做出這般惡毒的事情。況且平日看着她對夫人還有芊芊都很不錯。人又善良溫柔。說不定另有隱情。
“嗯,女兒也不信曼夫人會做出這事。所以希望父親一定要好好查明,不要讓曼夫人死了也背上污名。如今寺廟內看到曼夫人房中有男子的人不是少數。方纔攝政王也前去了。”
這話說的倒是將楚俊給架起來了。原本他想着若是到了寺廟真的如大理寺的人所說一樣。那就讓人悄悄處理了。不要外傳。畢竟是家醜。可如今好似另有隱情。況且攝政王也知曉了。
這樣的話就不能簡單處理了。
頓時讓他有些頭疼了起來。於是對着楚芊予道:“你先回去吧。你母親還在府裏等你呢。爲父上去看看情況。”
她如今目的已經達到。所以很是乖巧的點了點頭道:“那父親一路小心。女兒就先回府了。”
“嗯,你回去先換洗了衣裳再去看你母親。她如今身子不好別讓她擔心了。”
楚芊予點了點頭便朝着馬車的方向緩步走去。楚俊見人上了馬車,這才轉身朝着山上寺廟的方向快步走去。
寺廟裏,此時宋嬤嬤已經被水潑醒了過來。慌張的看着周圍,又想起王曼身亡。頓時有些心虛的低着頭,不敢說話。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葉宇不是去了小姐房中。爲何突然又來了夫人這裏。而且還出了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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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見狀不對,於是走上前踹了一腳道:“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不不不。老奴什麼都不知道。”宋嬤嬤連忙搖頭撇清關係。
“那你心虛什麼!”
“沒有,老奴只是害怕。早起的時候聽見夫人房中沒有動靜。察覺不對這才進去瞧瞧。沒想到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哼。”那官兵冷哼一聲,將她拉了起來拽到所有丫鬟小廝站的那一側。隨後幾名官兵便押着人下了山。
這會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死去的三人。那兩名丫鬟仵作方纔已經查出是中了毒導致身亡。而且又在王曼房中櫃子裏找到了那丫鬟所中之毒。所以便讓仵作保留好證據。
因着如今天冷,案件還沒有頭緒,所以現在還不是下葬的時機。大理寺卿吩咐官兵將那兩名丫鬟擡起來放在城外的義莊內。
剛處理完這些就看到威武大將軍大步朝着這邊走來。
大理寺卿趕緊上前行禮道:“大將軍來了。”
“嗯。”楚俊顧不上與他搭話,徑直朝着房內走去。到了牀邊就看到面色已經慘白的王曼。緊接着再往下看,脖子處竟還有被掐着的痕跡。半個肩膀裸露在外。
楚俊轉頭看了下屋內並沒有人,這才掀開被子就看見她白花花的身子。
咬緊牙關,深吸一口氣。楚俊差點氣個半死。原本一路上還以爲她是被人害死的。可這會證據已經擺在眼前。讓他不得不信,她是不是與那葉宇發生了些什麼。
隨後走了出去,對着大理寺卿道:“這裏發生的事情還有誰知曉?”
“回將軍。卑職來的時候就將這裏封鎖了。可因着牽扯到穆國公三公子。所以穆國公夫人方纔也進來了。還有攝政王他也碰巧路過知曉了。再就是卑職的這些屬下還有您府上的人。”
楚俊擡手捏了捏眉心,壓下內心的煩躁道:“你們是如何知曉的?”
“是有人傳信說寺廟出事了。但是具體不得知。且那信上的墨水是特製的。看完後字體莫名消失了。所以如今還沒有頭緒。”
“嗯,希望大理寺卿嚴謹辦案。不要讓旁人傳出有辱本將夫人名聲之事。”
“這是自然。卑職早已叮囑屬下嘴巴要放嚴。但此事…”
“你只需要管好大理寺卿的人即可。那葉宇如今?”
“已經將人帶去大理寺卿了。卑職稍後回去便會親自審問。”
“嗯,你要知曉本將夫人對本將情深意重,斷不會做出其他的事情。如今事出意外。本將覺得應當另有隱情。”
“是是是,卑職知曉。”大理寺卿擦了擦額頭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