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蔓無視他,徑直往門口走。
顧庭赫轉過頭,語氣生硬,“你要去哪兒?”
這男人老拿嫌棄的眼神打量她也就算了,現在還盤問起行蹤來了。
想到這,江蔓皺了皺眉,眼角微微上挑,認真道,“根據之前籤的婚前協議,你沒有資格去管我的私生活,我去哪裏和你沒關係,也不需要提前告知。”
顧庭赫感覺自己頭上青筋在跳,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叛逆不服管的女人。
一開始就知道江蔓牙尖嘴利,顧庭赫是沒想到自己這麼大的人還能被她氣到。
整天什麼小三不小三的,等這小姑娘掉到坑裏一次,就知道名譽對一個女人的重要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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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庭赫怒極反笑,“既然你說婚前協議,可別忘了,你要是做出什麼讓顧家蒙羞的事,協議立刻解除!”
“我做什麼讓你家蒙羞的事了?”
什麼年代了,還顧家!
她是小三勸退師,他是包工頭,也不至於誰高尚誰低賤吧!
整天嫌棄她這嫌棄她那,現在還擺出家族論了,簡直莫名其妙。
顧庭赫撇了她一眼。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我警告你安分守己一點。”
江蔓氣得牙癢癢,強忍着火氣,“那這句話希望你也能遵守,做好自己該做的事,而不是在我家人來的時候像塊木頭一樣!”
顧庭赫臉色很沉,“我不撒謊。”
“那你可真是道德模範標杆呢,好棒棒哦。”江蔓甩下一句話,成功把顧庭赫的黑臉加重了幾分,踩着高跟鞋走了。
等過幾天,顧庭赫的家人來了,希望他還能這麼理直氣壯!
江蔓把車停到工作室門口,輕車熟路地進了門。
閨蜜沈彤正在打手機遊戲,看到她進來才關掉手機,“萬太太把錢打過來了,一共四萬,你拿大頭,三萬給你轉過去了。”
沈彤安詳地在背後當甩手掌櫃,給的提成一向很高。
“蔓蔓,你這幾天怎麼沒在工作室睡?昨天晚上我過來找你,才發現你東西少了大半,行李箱都不在了。”
沈彤有些好奇,兩人自從搞了這家工作室,江蔓就從學校搬出來,一直住在她這。
江蔓面不改色扯謊,“我搬回學校住了,還沒和你說,馬上要期中考了,住學校還能多省下點時間複習。你也知道,我們專業課的書摞起來,比好幾塊磚頭加起來還厚。”
江蔓隱瞞了和顧庭赫結婚的事,她還沒想好怎麼跟沈彤解釋。
江蔓腹誹,就顧庭赫那個臭脾氣,別說三年,說不定他倆堅持不到半年就得離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想讓沈彤替她擔心。
沈彤最討厭背書,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對了,新僱主昨晚給你打電話了吧?”
江蔓點頭,沈彤好奇,“這回什麼情況?”
“僱主身份比較特殊,年紀小不懂事的時候出來打工,被老鄉騙去ktv當公主了,說來也怪可憐的。”
江蔓也是從小出去打工賺讀書錢的,社會上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知道這種情況在農村和縣城比比皆是。
她嘆了口氣,“出軌男是個公司小主管,陪人應酬的時候喝醉酒一時衝動,點陪酒的時候點到了她,誰知道兩人還搞對眼了,說是一見鍾情,經常來光顧她的生意……”
“等會。”沈彤打斷,“合着找你的是小三?”
“是也不是,人家已經打算放手了。”江蔓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蔓蔓,這人才開價一萬,你和我細說我才知道這回這麼複雜。錢少事多,要不這單咱推了吧。”
手機震了一下,新僱主發來消息。
江蔓低頭回復,“反正現在手頭也沒別的事,蒼蠅再小也是肉。難得這姑娘想開,原配也是無辜的,我拿下這單,算幫了兩個女人。”
沈彤知道她認準了一件事就不會鬆手,也沒再勸,由她去了。
江蔓離開工作室,那股熟悉的,被監視的感覺又來了。
四周空無一人,江蔓蹙眉,難道是她太敏感了?
江蔓來到約定好的咖啡廳,一進門,角落靠窗的位置背對門口坐着一個年輕女孩,是她這次的僱主,周婉。
她快步走過去,在女孩對面坐下,揚起脣,“周女士,久等了,我是江蔓。”
周婉一臉疲憊,聞聲擡起頭,朝江蔓露出淺淺的笑容,“你好。”
“大概情況昨晚咱們在電話裏已經聊過了,你希望我勸服男方,不要再來找你,是嗎?”
周婉點頭,江蔓又問,“除此之外,你還有別的需要嗎?比如託我給他什麼東西,或者他那有什麼你想帶走的,我幫你帶個話什麼的。”
“江小姐,你就跟他說,我不喜歡他,之前種種都是圖他的錢,讓他以後少去那種地方,和妻子好好過日子吧。”
周婉又解下手腕上的表,“這是他送我唯一貴重的東西,你也一塊拿去還了吧,他大概就能明白我什麼意思。”
江蔓把腕錶收進包裏,周婉把男方照片,聯繫方式和工作地址發來,沒說兩句就走了。
江蔓本以爲周婉會拉着她大訴苦水,亦或者提些什麼古怪條件,沒成想這麼容易。
現在已經快四點,按地址找到男方那,再聊事的話,時間會耽擱太晚,江蔓乾脆早早收工,買菜回家。
江蔓推開家門,濃郁的消毒水味迎面撲來。
顧庭赫戴着口罩站在離她一米外的地方,拿小噴壺往四周呲。
江蔓快要窒息,捏着鼻子揮舞兩下,繞過他快步走到窗邊,一把打開窗。
新鮮的空氣涌進來,江蔓終於能喘上氣。
“你在家幹什麼呢?”
“消毒。”
“家裏怎麼了?”
江蔓環顧四周,正疑惑着,又聽到顧庭赫漠然道,“你在外淨接觸不三不四的人,髒東西全跟着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