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她看得入迷,直到她不由自主地連連點頭,最後在整個頭快要垂到胸前時,又猛然驚醒,他才發現,她是在打瞌睡。
葉於琛有些哭笑不得。
終於廳裡的鐘,敲響了。
凌菲如獲大赦,不等葉老爺子發話,噌地站了起來。
卻發現所有人都奇怪地看著她。
凌菲訕訕坐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葉於琛起身,冷淡的口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好了,我們回家了。”
像是一家團聚是一個任務一樣,他迫不及待地,要回去了。
葉於琛站著,她哪裡能坐著?
凌菲也趕忙起身,跟在葉於琛身後,心早就飛了出去。
葉老爺子立馬不高興了,瞪了葉於琛一眼,“趕著去投胎啊?!”
葉於琛淡然道,“小別勝新婚,我們得回去,過夫妻生活。”
“……”
“……”
此話一出,語驚四座。
兩位葉正勳夫婦都有些不自然地別過了頭。
老爺子直接氣結,凌菲瞬間臉紅如血,不知作何反應,呆在當場。
葉於琛一臉理所當然的不害臊,面無表情地出了門。
凌菲連忙跟上他,心裡卻是一陣驚雷,今天這葉於琛,是吃錯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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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快朵頤的後果,來得是那樣的快。
葉於琛在半夜被身邊的哼哼唧唧吵醒之後,略帶戾氣地直接坐起,打開了床頭燈,正欲拷問凌菲發哪門子邪瘋的時候,她臉上的點點猩紅就讓他微微一愣。
“你怎麼了?”
“好癢……”哆哆嗦嗦地說了這麼一句,凌菲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伸手就要往自己臉上撓去。
葉於琛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不能撓。”
想起她晚上幹掉的那七八隻大閘蟹,應該是過敏了。
他起身從醫藥箱裡拿出薄荷膏丟給她,“你過敏了,去擦點藥。”
凌菲忙不迭從床上爬起,拿起那盒薄荷膏奔進浴室。
過了許久,她才慢慢探出頭,輕輕喚了一聲,“葉於琛。”
“幹嘛?”他再一次被吵醒,語氣更加不耐。
“你能不能幫我擦一下背上?我搆不著。”凌菲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才開了口。
葉於琛翻身下床,徑直走進浴室,接過她手中的薄荷膏,心無旁騖地撩起她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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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換來她倒抽一口冷氣,厲聲道,“你幹什麼?”
他有些無語,“難道要隔著衣服幫你擦?”
凌菲只得認命,雙手撐在盥洗台上,“那你快一點。”
葉於琛這才低頭,看清她背上的情況——密密麻麻一大片紅色的疙瘩幾乎佈滿了她原本光潔如瓷的背部,上面還有一些抓痕,應該是她忍不住自己撓的,已經微微腫起,有些慘不忍睹。
他伸手挖了一些薄荷膏,往她身上抹去。
略帶薄繭的指腹炙熱地掠過她吹彈可破的肌膚,爾後卻是薄荷帶來的陣陣清涼,一火一冰,無情地刺激著凌菲的感官。
她微微有些顫抖。她忍不住抬頭,看了看鏡子中的兩人。
此刻她半~裸著上身,而他站在她身後,目光專注,心無旁騖——十分曖昧的姿勢。
凌菲原本帶著紅疹的臉,此刻更加紅了。
葉於琛似是感受到了從鏡子當中折射過來的那道目光,也抬頭看向鏡子中的她,兩個人的目光碰在一處,凌菲飛快低頭,避開了他。
葉於琛看著她低眉垂目的模樣,覺得自己心裡有一絲難以捉摸的情愫正在慢慢升起。
而他也有一種預感——這種情愫在自己的控制範圍之外。
軍人出身的他,對自己掌控不了的事幾乎是零容忍。
他忽然覺得幫她擦藥是一種無上的煎熬。
於是狠狠地挖了更多的薄荷膏,像刷牆一樣飛快幫她塗好,然後將藥膏扔還給她,“好了。”
便一言不發地躺回了床上。
可是沒人知道,葉首長在這天晚上,的的確確是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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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凌菲便看到葉於琛留在客廳的又一張字條,說他回部隊了。
來去似一陣風,沒人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離開。
她卻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整個人放鬆下來。
字條旁邊有一盒藥膏,琺瑯的小盒子十分雅緻,凌菲拿起來,打開小鎖扣聞了聞,有淡淡的藥香飄出。
應該是給她的,凌菲挖出一點,往手上抹了抹,手腕上的疹子立刻便沒那麼癢了。
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於是收拾收拾東西,回了蛋糕店。
熊曉壯一個人忙前忙後,看到凌菲如同看到救星,立刻迎了上來,“你可算來了,我一個人快要忙死了。”
“天藍呢?”
“她說她有事,一早就走了。”
熊曉壯轉身將賣掉月餅的空盤全部摞起來,端到後台去洗。
凌菲也拉掉口罩,挽起袖子,上前幫忙。
兩個人站在洗碗池邊上,一言一語地說開了,“昨天生意如何?”
熊曉壯揮了揮手中的清潔球,“那還用說?月餅脫銷,累成狗了。這個月的提成是不少了。”
凌菲又看到粉色的人民幣一張張飛進自己口袋,忍不住笑出聲。
引來熊曉壯一陣側目,結果不看還好,一看驚得她手中的盤子哐噹一聲直接掉進了水裡,泡沫濺了她一臉,也顧不得抹了——“凌菲,你毀容了?”
凌菲瞬間想起早上照鏡子的時候看到的那張臉,其實熊曉壯說毀容應該還是客氣了。
她瞬間拿起口罩戴上,伸手摀住熊曉壯的眼睛,“你眼花了。”
熊曉壯本來就一臉的泡沫,現在連眼睛裡都被凌菲糊上了,立刻哀嚎地打開水龍頭,在清水下面猛衝。
有電子質感的“歡迎光臨”聲音響起,凌菲本能回頭,葉承遠拎著一件衣服,站在門口,看著她。
凌菲洗了洗手,將水甩干,走過去站在他面前,“沒事別擋我們門口,影響生意。”
他的臉上有明顯的抓痕,雖然經過幾天淡了許多,但卻還是讓凌菲看了出來。
她無聲地咧著嘴角,打算要是葉承遠問起,她就來個死不承認。
葉承遠卻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你這兩天去哪裡了?”
她白了他一眼,“我說別站門口。”
“我問你這兩天去哪裡了?!”葉承遠有些不悅。
他昨天幾乎在這裡等了她一天,都沒見到她出現。
“關你什麼事?!”凌菲看到他身後已經有客人走來,語氣也不好起來。
葉承遠卻像是被她的問題問住了。
對啊,她去了哪裡,關他什麼事?
他幹嘛要關心她去了哪裡?
咳了一聲,葉承遠伸手將她了一把,咬牙切齒問道,“你在我衣服裡面加了什麼?!”
凌菲暗爽,甩開他的手,卻是揚了揚眉,“什麼加了什麼,別冤枉好人!”
“好人?”葉承遠將這兩個字咬得極重,“你是好人?”
“不然呢?我幫你洗了快一個月的衣服了,我不是好人,難道我是田螺姑娘?切!”
葉承遠氣結,直接將將衣服丟到凌菲頭上,“給我洗乾淨,要是再加料,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靠,他都這樣了,還敢讓自己洗衣服?
真是鐵血真漢子,癢粉圍困萬千重,他自巍然不動啊!
凌菲瞬間被他衣服上的淡淡洗衣皂味籠住,她掙紮著將衣服拉掉,卻一不小心將自己的口罩也拉了下來。
葉承遠看著面前那張如同被撒滿了紅豆的小豬頭臉,驚訝地張了張嘴巴。
身後的客人進門,“麻煩讓讓,謝謝。”
凌菲憤憤地瞪了葉承遠一眼,將他的衣服放到櫃檯裡面然後便轉身去招呼客人了。
等她忙完,葉承遠早已不在店裡了。
大概是被自己的樣子嚇跑了,奶奶個熊,早知道就直接拉下口罩嚇死他好了,也免得還要洗這件衣服。
“麻煩加一杯咖啡。”客人抬手招呼,打斷了凌菲的思緒。
誰知葉承遠頃刻折返,直接走到櫃檯前,將手中的一個盒子遞給凌菲,“藥。”
凌菲看了看他手中的盒子,居然跟葉於琛留下來那一盒一模一樣。
連琺瑯上的藍色花紋都如出一轍。
忍不住脫口而出,“你哪裡來的?”
“你管我哪裡來的,治好自己的豬頭臉再說!”見她不接,他像是氣了,直接將盒子往櫃檯上重重一丟,轉身便走了。
凌菲也不理會他的來去如風,看著那個盒子,有些微怔。
盒子上什麼標籤,logo,說明書,統統沒有,完全看不出在哪裡生產的。
熊曉壯終於將一池子的碗洗好,一直耳尖地聽著葉承遠的話,此刻鬼頭鬼腦地探上來,“凌菲,葉教官送東西給你了?”
她兩眼放光地盯著那個盒子,帥哥的東西誰都喜歡。
凌菲看了她一眼,“你喜歡?送給你好了。”
反正家裡還有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