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月心灰意冷,這孩子怎麼會這樣,越來越過分,說一句都不行。
成績不好,讓他好好讀書有錯?畢竟他以後要接管那麼多產業,不好好讀書怎麼行?
做生意是要用腦子的。
徐清麗一言不發,轉身離開,任由他們母子倆吵鬧。
她無力的看着陳伯:“打電話給老周,我有事要跟他談。”
陳伯沒有多問,這時候老夫人要找周律師,估計是要終止還在進行的產權繼承。
怕是,之前的期待都是一場空。
陳伯覺得,這也是自作自受,老夫人早前那麼偏心和和,是他不珍惜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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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麗已經決定,她不會看和和可憐,把徐家的所有產業都給和和。
這樣的孩子,哪怕你把金山送到他面前,也無濟於事,就自生自滅吧。
陳伯心領神會,扶着徐清麗,看她頭昏腦脹的,走路都要摔倒。
“老夫人,時間不早了,您休息吧。”
徐清麗擺了下手,“讓司機在門口等着,我答應了要去陪小歐,不能讓那孩子失望,肯定還等着我呢。”
陳伯顧慮到:“可是,您要去了,二少奶奶怕是有想法,這時候您還去找小孫少爺,她知道了心裏肯定不痛快。”
徐清麗眼神冷了下,“他們,我是管不了了,洺洵呢?當爸爸的這麼輕鬆,鬧騰這麼大動靜,面也不露。”
陳伯說:“不知道,二少爺沒回來過,估計是去哪裏談生意去了。”
徐清麗已經看破,無奈的嘲諷說:“他能談什麼生意,不惹事就是最好了,要說洺洵跟沉淵小時候,沒有一個人這樣的,還是……”
徐清麗沒有繼續把話說完。
她心裏想,還是小歐好,跟他在一起就享受天倫之樂的感覺,善良又陽光,跟小太陽一樣,人都跟着暖烘烘的。
小傢伙乖巧懂事,哪裏像是和和,三天兩頭的就發脾氣,這個家好像就沒人管的了他。
…
顧明月人都要氣炸了,膝蓋痛的跟裂開一樣,這孩子是使出全部力氣。
她讓家裏的傭人,帶走和和,這小子力氣大,掙扎了半天,嘴裏依然不服氣的在罵。
顧明月讓人把他關到房間裏,不可以出來,讓他自己好好反應。
面紅耳赤的下樓,躁鬱攻心。
剛剛那會兒,她看到了婆婆,以爲徐清麗會幫忙,哪裏想到轉身就走了。
錦繡端了碗蓮子羹給顧明月,是徐清麗臨走前吩咐的。
要讓顧明月敗敗火。
顧明月單手接過來,左右看看問:“老夫人休息了?”
陳伯說:“老夫人出去有些事,具體是去做什麼,我不清楚。”
陳伯揣着明白裝糊塗,不想讓顧明月知道,其實是去陪小歐了。
這麼晚了,還有事出去。
顧明月一手婁起散亂的頭髮,單手插腰,呼吸極重。
心裏明鏡似的,她的好婆婆去哪裏了,咬牙切齒,和和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懂事。
奶奶都快成爲只有小歐的奶奶了。
…
徐清麗趕回來,小歐睡着了,懷裏還抱着他的小熊玩偶,小傢伙睡相極爲可愛。
徐清麗看的出神,所有的煩惱都一掃而空。
淮嫂在行軍牀上也睡着了,陸沉淵坐在沙發上,交疊的長腿落下。
“您這麼晚了,還過來幹嘛?”
徐清麗怕吵醒小歐,聲音極小,剛纔一股火衝上來,嗓子也啞了。
“我答應小歐的,說奶奶會回來,對孩子不能說話不算數。”
陸沉淵輕扯脣角,他的童年可是一直在母親說話不算數下長大的。
陸洺洵被父母帶到身邊,寵愛長大,他被爺爺奶奶外公外婆輪流帶着。
每個假期,徐清麗都會說,等忙完了,再回來看他。
孤獨的孩子,給一點甜頭都會期待,每天都在期盼着那天快點到來。
最後等來的是失望。
“你回去吧,這裏有我。”
徐清麗想讓陸沉淵離開,小歐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奶奶。
陸沉淵說:“我來都已經來了,再回去不夠麻煩的。”
徐清麗嫌棄道:“病房本來就不大,留那麼多人幹嘛?你老婆還懷孕呢,別留她一個人在家。”
陸沉淵聽出,徐清麗對林煙的關心,他笑道:“什麼時候,您對她態度轉變了?接受這個兒媳婦了?”
徐清麗拉不下臉,微微嘆口氣說:“我答應過你兒子不會爲難他媽媽,不接受能怎麼辦?生米煮成熟飯,馬上就二胎了,我做長輩的,總不能這麼分不清眉眼高低來。”
陸沉淵看着熟睡中的小歐,他覺得很幸運,能成爲他的父親。
他挺不相信,人之初性本善的,覺得有些孩子天生的壞種,幸虧小歐不是。
“我先回去了,明天傍晚再過來,我還要去公司處理事情。”
徐清麗點頭,陸沉淵還沒走遠,她叫住他說:“我準備把徐家的產業一部分先過繼到小歐名下,你能確保你跟林煙過一輩子?或者說你們真有天過不下去了,孩子也要跟我們陸家。”
陸沉淵回身,母親早有打算,把徐家的產業全部給和和,怎麼這會兒有改變主意了?
“爲什麼要過繼給小歐?他是我兒子,以後要接手集團,您當初的意思不就是,怕和和到時候什麼都沒有,這纔想把徐家的產業給他。”
徐清麗一臉苦衷,“和和不適合,三歲看八十,有時候不認也不行,我不想徐家的產業毀於一旦,只要以後有和和一口飯吃,就夠了……”
陸沉淵拒絕說:“您最好考慮清楚,如果這件事被洺洵跟他老婆知道,跟導火索沒什麼區別,小歐以後不會缺錢,您的產業就自己留着,他不需要。”
人年齡大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意外離開,徐清麗早就有這個打算。
她說:“你沒有理由替你兒子做決定,我如果把產業都給你,你弟弟肯定會崩潰,如果給你弟弟,他一事無成的樣子,又能讓他敗壞多久?”
陸沉淵瞭解母親的性格,一根筋,她想做什麼就雷厲風行的去做,別人很難去改變她的決定,除非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