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辭目光從窗外收回,“現在離開,豈不是讓人覺得我們怕他們。”
“檸檸,我們待會再走。我終是要克服他對我的影響的。”
過去的就是過去了,
她拿得起,也放得下。
不管是有關傅景洲的事,還是傅景洲這個人,她會將他帶給她的影響,一點一點全部剔除。
她以後的生活還要繼續,前八年都活在傅景洲的影響下,活在對他的依賴中。
往後餘生,她不要再活在他的陰影中。
身後不遠處,容鋮輕靠在沙發背上,一雙如鷹的眸子定定落在蘇宛辭身上。
由於容鋮面容俊美,不少單身女性來找他搭訕,但他只是輕笑着拒絕,將一個又一個圍過來的女人打發走。
而前面的蘇宛辭和葉羽檸也在討論容鋮此人。
“檸檸,我們和他素不相識,相處起來,多少要留個心眼。”
葉羽檸回頭看了眼容鋮的方向。
男人靜靜站在那裏,眉眼溫柔地對她舉了舉手中的酒杯。
葉羽檸彎脣輕笑,抿了口酒,回過頭對蘇宛辭道:
“晚晚,他這個人挺有意思的,相處起來會讓人覺得特別舒服,當個朋友相處,真的挺好的。”
正常的社交是葉羽檸的自由,蘇宛辭自然不能干預她。
但是此刻的蘇宛辭不知道的是,未來不久後,葉羽檸會在容鋮的身上丟了心,賠了身,甚至還差點丟了命。
僞裝的再乖順的狼,也總有一天會露出獠牙。
而被惡狼惦記上的獵物,要麼被拆吞入腹,要麼被圈養。
將近十一點的時候,衆人的重心開始往裏面的餐廳轉移,
同學會、同學會,總要在一起吃頓飯。
蘇宛辭放下酒杯,站起身,看向旁邊的葉羽檸。
“走嗎?”
葉羽檸連忙站起來,“走!我訂個私家菜,我們中午出去吃。”
兩人才剛有動作,門口傳來一陣轟動,人羣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陸少來了!”
蘇宛辭和葉羽檸順着聲音看過去,熙熙攘攘的人羣中自動讓出了一條道路,男人朝着她的方向大步而來。
大廳中央,蘇瑞禾滿眼嫉恨地看着直奔蘇宛辭而去的陸嶼。
“你怎麼來了?”
蘇宛辭聲音還未落,陸嶼走到她面前,衆目睽睽之下,將她親密無間地摟進了懷裏。
“老婆,想我了嗎?”
他的聲音並未壓低。
周圍人都聽到了他這句近似秀恩愛的話。
蘇宛辭擡眸迎着他的視線,主動伸手抱住了他的腰,看着他的眼睛,回道:“想。”
陸嶼短暫的怔松一秒。
這是她在清醒狀態下,第一次正面回答想他這類的話。
以前他也這樣問過她,她一般都是一笑而過。
而今天……
陸嶼餘光瞥見幾米之外正看着他們的傅景洲,眸色微微變化。
隨後他將人摟的更緊,扣着她後頸,在她脣角落下一吻。
對着她輕聲抱怨道:“都怪陳恆那個沒用的特助,隨隨便便一個合作案都需要我親自過目,連累的我沒辦法和老婆一起來。”
蘇宛辭彎眸笑了笑。
要是陳恆此刻身在這裏,肯定又要直呼冤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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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幾十億的合作案,他這個特助不該請老闆親自去簽約嗎?
看着那邊緊緊相擁的男女,傅景洲無聲繃緊了脣。
冷沉的眸子微微眯起,眼底冷芒炸裂。
他往前走了幾步,對着他們道:
“陸少既然來了,不如一起吃個飯?”
陸嶼牽着蘇宛辭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目光戀戀不捨地從蘇宛辭身上移開,隨後在傅景洲和周圍一堆看戲的人身上掃過。
“行啊。”他懶懶點頭,“都是校友,來都來了,自然要吃個飯。”
他這話一出,周圍不少人突然想起來,陸嶼當年也是在湘城中學上的學。
他和傅景洲同歲,也是同一屆,更都是湘城中學風靡全校的風雲人物。
傅景洲這個人,性子冷淡,就像永遠捂不化的寒冰,雖然當時有不少女生暗戀他,但就他那種氣場,根本沒有人敢表白。
而陸嶼就不同了。
這人雖出身陸氏豪門,但放蕩不羈,也沒有豪門公子的高架子,周身一股痞帥慵懶的勁兒,不知迷了多少小姑娘的心。
今天這場同學會,大家剛一見到傅景洲的時候,還以爲他是陪着蘇瑞禾來的,也就沒往別的地方想。
直到剛纔陸嶼這句“校友”,大家才恍然想起來,陸嶼和傅景洲都是湘城中學畢業的學生,參加這場同學會,名正言順。
餐廳飯桌上。
蘇宛辭這一桌比較熱鬧,有陸嶼、傅景洲、蘇瑞禾、葉羽檸、容鋮等人。
菜陸續端上來後,陸嶼夾了一筷玉帶蝦仁放在了蘇宛辭碟子裏。
蘇宛辭還沒來得及拿筷子,對面傅景洲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陸少不知道嗎?小辭從來不吃蘆筍。”
‘玉帶蝦仁’上面的‘玉帶’是由蘆筍做的。
聽着傅景洲這句話,桌上和周圍那幾桌吃瓜羣衆,都有一瞬間的安靜。
陸嶼散漫地倚靠在背椅上,疏懶擡眸,看向傅景洲,“傅總很瞭解我老婆的喜好?”
衆人還沒品出來陸少當衆問這句話的意思。
就聽到傅景洲回道:
“確實瞭解,湘城誰人不知,我陪在小辭身邊八年,陪着她度過了整個青春。”
這話一出,氣氛瞬間微妙。
陸少已經明確說了“我老婆”。
可傅總偏偏又提之前那八年的事。
這個舉動,怎麼看都像是在明晃晃的宣戰和挑釁。
過往傅景洲和蘇宛辭在一起八年這件事,任誰看起來,都是一根難以忽視的刺。
衆人以爲陸少定然會心生不悅。
卻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勾着脣懶洋洋地說了句:
“這樣啊,傅總這個‘妹夫’陪着‘姐姐’長大,這話傳出去,名流圈裏,傅總身上又多了一層光環——”
陸嶼掀眸對上傅景洲的視線。
薄脣輕啓,吐出三個字:
“——有孝心。”
“噗!咳咳!”葉羽檸恰巧喝了口飲料,聽着陸嶼說的這三個字,一個沒忍住,直接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