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雲雨

發佈時間: 2024-12-26 07:3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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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寂靜,只有微風過耳。

 翩翩停止了掙扎,也是僵住了,頭扭在一邊,半晌才囁喏道:“我……我……”

 眼裏有絲懼意。

 裴湛舔了舔自己的牙槽,望了望懷裏閃躲抗拒的人,一隻手掌託着她的背,將她更爲靠近自己,嘴裏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你再打一下試試。”

 翩翩慫了,望着裴湛逐漸陰沉的眼神,腦袋不停往外仰,試圖遠離他,“我……你讓我打就打,我爲什麼要聽你的,我……偏不打。”

 裴湛聽了這話感覺有些好笑又好氣,依舊冷着臉道:“我在北地征戰多年,從沒有捱過任何人的打,你可知道,男人的臉打不得。何況,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君子了?我承認,我就是個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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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俯身將她那柔軟微張的脣含進自己的嘴裏……

 他越吻越深,脣齒間糾纏不休,嘖然有聲。

 有的人天生就是弄情的高手,譬如裴湛,他才智慧極,學什麼都很快,理論知識豐富,實踐起來也無師自通,就好比這口舌之道,技術可謂是一日千里。

 翩翩也是理論十級的“風月”中人,比起裴湛那就差得遠了。

 她被吻得頭暈腿軟,身上慢慢冒起了細微的顆粒,從喉間溢出了貓兒般誘人的聲音……

 她模模糊糊地想,裴湛果然深諳此道,這般熟稔也不知經歷過多少的歷練,怪不得可以左右逢迎……

 也不知吻了多久,裴湛慢慢停了下來,二人脣鼻間氣息相纏,若有似無的點蹭,翩翩已無半分力氣,完全被他託抱在懷裏。

 他看着她眼餳骨軟的模樣,聲音低啞含笑:“氣性怎麼這麼大,我還沒說什麼,你就跟放鞭炮似的,打了我這個混蛋一巴掌,現在氣消了沒?”

 翩翩懨懨地看着他,發泄完的時候,她就有些後悔了。

 她到底在做什麼?她是在向他埋怨,在向他發泄委屈嗎?

 她不禁埋怨起自己來:燕翩翩,你和他之間不過是皮肉上的干係,是娼妓和嫖客間的關係,你是有多愚蠢,剛剛那一番唱作賣慘是要做給誰看?

 她不禁想起被他抓到自己當鋪當玉的那次,自己似乎也是又羞又惱發了一通火,再加上這次……

 她隱約發現了,裴湛對她似乎有着一定的容忍度,上次用銀子砸他,這次又揮手打他,所以她蹬鼻子上臉,對着他發火賣慘嗎?

 她不由得想起小時候,父母和阿兄都寵着她,養成了她調皮嬌蠻愛耍賴的性子,做錯了事只要嘴巴一撇,眼淚一流,誰都狠不下心來,那個時候母親點着她的額頭道:“你這鬼靈精的,小聰明多,以後嫁了夫婿,離了父母,若無人護着你,你性子還不知收斂的話,不知要吃多少苦頭。”

 那個時候她總是抱着孃親的胳膊嬌聲嚷道:“那我一輩子不嫁人。”

 往事歷歷在目,可親人都已不在身邊,她身邊已沒有了寵她愛她的人,可爲何在裴湛面前,她卻無意識表現出了小時候耍嬌蠻纏的習慣來……

 這般想着,翩翩腦海不禁打了個激靈,理智一點點回籠。

 又聽見裴湛如此發問,她吶吶道:“是我錯了……是我逾矩了,我腦子發抽了才會衝你發火。”

 裴湛一怔,眯了眯眼,觀察她的表情。

 若說剛才的她像一隻長滿了刺的刺蝟,此刻的她已收起了利爪和尖刺,身上似被一股疏離感籠罩。

 裴湛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喜歡她在他面前展露真實的情緒,狡黠也好,發火也罷,而不是像現在帶上面具般,看不出面目本來的色彩。

 他把她拉着坐下,又隴在自己懷裏,鼻子埋在她如雲的秀髮裏,深深嗅了一口,貼耳道:“別怕,我總會護着你的……你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

 聲音低低,言語誘人,竟有說不出的溫柔。

 他鼻息間的呼吸噴打她的耳側和頸脖子間,翩翩心口發顫,側頭看他。

 月光下,他膚色如華,熠熠生輝,眉眼若遠山般高遠冷峻,此刻在他的眼裏,她竟然看出了點點憐惜。

 她略微展顏:“嗯,我知道,世子是一言九鼎的人,你放心,我也會遵守我們之間的協定。”

 裴湛臉色微變,尚來不及變冷,翩翩的脣就貼上他的,裴湛渾身一震。

 他不喜她的抗拒,更不喜她把協定掛在嘴邊,在他還來不及品咂這種情緒時,她就主動吻他,她細細描繪他脣的形狀。

 其實她不得要領,但不知怎的,裴湛卻感受到了一股滿足。

 她如此生澀,足以令他整個人燃燒起來。

 他歷來習慣執掌一切,立刻反客爲主。

 青白的月光灑在他們身上,剪裁出纏綿的影子,遠遠看去,像一對耳鬢廝磨的愛侶,天上的月兒低低懸掛,花香襲人,蘆葦搖擺,頗有天荒地老的味道。

 裴湛下午飲的那些鹿血,效用來得頗有些遲,此刻他方感覺到腹中燥熱,那股熱氣逐漸蔓延全身……

 被他擁住的人,是這段時間來一直佔據他心緒的人,他聞過她的芬芳,知道她有多醉人,斷沒有中途放棄採擷的道理,何況,他對她一直有所圖。

 唯有徹底的佔有,才能享受到那份美妙……

 他已將她翻身坐在他的腿上,面對着他,這個吻逐漸超出了範圍,他埋首品香啄玉。

 “我們回木屋裏,可好?”微風柔和的夜晚,他的聲音含糊呢喃,這帶着怎樣的暗示,不言而喻。

 翩翩微喘,她告訴自己,也好。

 她孤零零的,總要尋個人來庇佑自己的,裴湛,無疑是最有能力的,若是沒有他,她如何能抵擋周巖禮的輕薄?

 他又會給她很多錢,此刻他又是如此溫柔,就這樣吧……

 “嗯……”這一聲似裹着蜜,似應答,似嚶嚀。

 他似得了令般,再不猶豫,一把抱起她,腳步急促地往木屋走去。

 木屋裏的陳設不多,有桌有椅有茶具,也有一張榻,這已足夠。

 他將她壓在那張塌上,深深看她,他的目光發燙,翩翩竟有一種被他目光佔有的感覺,渾身發麻。

 裴湛低頭吻她,衣衫逐漸褪去。

 ……

 果然,她是如此美麗,山是山,水是水,明月擁明月。

 木屋外月色迷離,木屋裏膩膩聲響響起,女子時緩時急時輕時重的的嬌吟,男子或安撫或誘哄或低口孔的聲音俱透過木屋的那張竹簾,消散在清甜的山風裏……

 翩翩已在他的懷裏睡着了,這個夜晚,她哭得厲害,以至於後來嗓子都啞了,兩鬢的髮絲還黏在柔嫩的臉頰上,眼尾泛紅似還掛着淚痕。

 裴湛望着她的面容,這是二人第一次在意識清醒的狀態下歡好,之前,他發燒,她發作,她醉酒,她裝醉。

 她果然又香又甜,比和他的第一次更甚,不,比他想象中更甚。

 他原本對那些沉迷於女色的男子嗤之以鼻,可經過這一晚,他忽然懂得了巫山雲雨的玄妙,也明白了世間男子爲何多會沉迷於此。

 他還有無窮的精力,但她卻是嬌花孱弱,裴湛憐她久未承雨露,沒敢太放肆,堪堪要了她兩次也就作罷。

 他從榻上起身,望了望天上的月亮,他要把她儘快送回去,以免被人發現端倪。

 木屋裏有披風,他拿起那件披風,將塌上的人細細密密地裹起來,抱在自己懷裏。

 這異動讓翩翩的意識略微清醒,她眼睛似睜未睜地看着他。

 裴湛輕聲道:“我們回去。”

 他的聲音低啞中透着酣暢過後的饜足。

 翩翩閉了閉眼,蜷着身子,發出了幾不可聞的“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