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蘭珠雖然討人嫌,但胤禩這樣的下頭男,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愛蘭珠之前爲了幫胤禩填補他從廣善庫挪用的銀子,給了他好幾萬兩呢,聽說……胤禩答應她,去西安府立了功後,回來便請皇阿瑪赦免愛蘭珠,讓她從靜心庵回來。”
寧楚格說着撇了撇嘴:“也沒見他用功勞換愛蘭珠的自由啊。”
愛蘭珠不是個好東西,但胤禩這個人,寧楚格也覺得很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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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回想起前幾日的事,胤禛也覺得胤禩是個忘恩負義的玩意兒:“皇阿瑪要恢復他貝勒的爵位,他立即磕頭謝恩,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自己的福晉。”
可見在胤禩心裏,爵位比愛蘭珠重要多了。
“胤禩這人吧,也只有在沒銀子的時候,會想起愛蘭珠。”寧楚格說着搖了搖頭:“我雖然和愛蘭珠不和,矛盾不斷,鬧的和仇人一樣,可我也想替她說句公道話,她對胤禩,真的不錯,我要是有這麼傻的妹妹,非把人揍醒不可。”
愛蘭珠對其他人都挺狠的,包括她自己的孃家人,唯獨對胤禩,特別好,好到沒底線,要啥給啥,只可惜人家從來沒有把她當回事。
胤禛聞言輕輕揉了揉寧楚格的頭,他家媳婦倒是聰明又清醒,雖然對他也特別好,但前提是,他也得對她好,要不然,一切免談。
這個胤禛明白。
在寧楚格這兒,沒有付出就想得到回報,那是不可能的。
“胤禩太愛惜羽毛了,換做是我,借什麼銀子啊,早就去皇阿瑪面前哭窮了,皇阿瑪他老人家還能看着我們這些兒子受窮嗎?不管是因爲骨肉親情,還是皇家顏面,他都不會置之不理的。”胤禛笑着說道。
爲了所謂的面子,明明可以去皇阿瑪那兒白要銀子,偏偏要從廣善庫借,胤禩還真傻。
“說起來,這招還是我教王爺的呢。”寧楚格說着笑了起來。
他倒是學的不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不錯,還是我家福晉最厲害。”胤禛說着,將寧楚格摟到了懷裏,他要沒娶這個媳婦,窮的時候,肯定也得自己扛,根本不會想到去皇阿瑪面前耍賴。
說起來,這招的確是她教的。
當然了,這種事情,一回生兩回熟,他現在一點兒心理負擔也沒有了。
面子什麼的,哪有銀子重要。
有銀子才能過好日子,這一點他很清楚。
……
胤禩拿着銀票回府後,先給了管家五千兩,讓他派個可靠的人,送去西安府,給陝甘總督華顯。
剩下的五千兩,他糾結了好半晌,才親自送去了淑沅住的雲翠閣。
“這是五千兩銀子,一千兩銀子是還你的,剩下四千兩銀子,你放在府裏的賬上慢慢用吧,別再剋扣大家的吃穿用度了。”胤禩說着瞪了淑沅一眼:“貝勒府的臉都快被你丟光了。”
這女人就是自私,自己不給她銀子,她就給大家吃素,府裏的奴才們吃的更差,這種事要是傳出去,他真的沒臉見人了。
他可是皇子,不要臉的嗎?
“貝勒爺這話錯了,怎麼是妾身剋扣的呢?貝勒爺五月去西安時,把賬面上的銀子都拿走了,這半年來,府裏各處都要用銀子,上上下下兩百多口人要吃喝呢,府裏幾乎沒有收益,妾身拿自己的嫁妝先墊着,還墊錯了?”
淑沅裝作十分生氣的樣子,把胤禩給的銀票拿了一千兩放到自己這邊,剩下的推了過去:“我只要我應得的,剩下這些就不必給了,貝勒爺還是找別人管着府裏吧,妾身就不管了。”
免得說她剋扣!
“你……”胤禩見她這麼硬氣,不免有些吃驚。
這女人從前不是很溫順,很聽話嗎?
怎麼變成這樣了?
不過,淑沅這人吧,平日裏看着好好的,的確像個賢惠的當家主母,可一提到銀子,尤其是她自個的銀子,她就跟變了個人似得。
胤禩記得,自己去年要填補廣善庫挪用的銀子時,愛蘭珠痛痛快快拿了幾萬兩給他,惟獨淑沅,一提銀子就炸毛,小氣的不得了。
“妾身一個側福晉,管着貝勒府本就名不正言不順,再揹負一個剋扣大家吃穿用度的罪名,那可真沒臉見人了,貝勒爺另選個人管着府邸吧。”淑沅說完後站起身來,作勢要出去,卻被胤禩拉着手拽到了自己身邊。
“怎麼這般小氣?爺不過說錯了一句話,你就揪着不放了!”胤禩說着笑了笑:“這四千兩銀子你先收着,這還是我從廣善庫借來的呢,等到年底府裏那些產業賺的銀子送過來,再還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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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沅之前還在猜測,不知胤禩從哪兒弄來的銀子,沒想到是借來的。
“快到年底了,過年大家要置辦衣裳首飾、還要準備送往各處的年節禮,爺,這銀子未必夠用。”淑沅皺了皺眉道。
過年就是燒錢,堂堂貝勒府,哪怕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四千兩銀子也是不夠的。
胤禩聞言頭都大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送往宮中的年節禮,你就不必操心了,我來準備,至於其它的,你看着辦吧。”
又不是隻出不進,他們送出去東西,人家也會回禮的,應該撐得住。
胤禩都有點後悔了,後悔自己在西安府時,有官員爲了活命,爲了不被清理掉,給他送了幾萬兩銀子買命,被他拒絕了。
他想做皇子當中最清廉,最完美的。
皇阿瑪洞悉一切,遲早會知道他的好,知道他是個合格的皇位繼承人。
如果他真拿了不義之財,被皇阿瑪知曉了,那他離皇位就更遠了。
想到這些,胤禩心裏不是滋味。
“爺放心吧,四千兩銀子,能熬到明年年初發年俸了。”只要不讓她準備年節禮就行。
這點銀子可不夠!
淑沅望着胤禩,試探道:“快到年底了,爺要把福晉接回來嗎?”
“她犯了大錯被皇阿瑪罰去靜心庵修行,不是本王想接就能接的,沒有皇阿瑪的聖旨,她永遠得待在那兒,以後不必再提。”胤禩頓時有些不高興了。
這淑沅是不是傻?
哪壺不開提哪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