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索桀被葉凝的話弄的一陣尷尬。
周圍的人也不經意的笑出了聲，但看到戰索桀投過來的目光，紛紛收住了笑。
戰索桀擡頭再次看向葉凝，心中嘆了一口氣，“你跟一個人長得很像，我要你母親的照片，不過是想確定一下，她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
若不是因爲這張臉，葉凝如此跟他說話，他鐵定是要生氣的。
但就是因爲這張讓他思念至深的臉，他心中對葉凝所有的偏見似乎一瞬間就化爲了烏有。
就像是此刻，平時都懶得跟人解釋的他，也會耐着性子跟葉凝解釋。
他不想浪費時間去查證，回京城這麼久了，也沒查到一星半點有用的信息，倒不如直接問葉凝的好。
聞言，葉凝和薄寒年同時一怔。
有其實葉凝，她仔細的打量了戰索桀一番，但她很好的遺傳了溫寧的所有優點，身上沒有半分戰索桀的影子。
無論她怎麼看，都沒看出來有什麼不同。
葉凝斂了斂眉，片刻後道，“我媽不喜歡拍照，沒有照片……”
話還未落，就被戰索桀急切的打斷，“那她在哪？我可否見見她？”
“在我的研究室。”葉凝本不想回答戰索桀的，可不知爲何，話到嘴邊，就突然轉了個彎，她想，她一定是瘋了。
“我現在就去找她。”戰索桀說罷就要走。
葉凝忽的開口叫住他，“方玉舟和汪震業你不能帶走！”
原本以爲戰索桀不會答應的，誰承想，他擺了擺手，大氣凌然的說道，“不帶不帶，給你了！”
戰索桀帶來的一衆人，“……”
所以，他們大費周章的是來幹什麼？
玩了個寂寞？
戰索桀說完，就帶着他的人離開了，留下葉凝一衆人一臉問號？
這就走了？
不是應該大戰三百回合嗎？
蕭衍錦走到葉凝身邊，神色凝重的問，“小師姐，你說戰神搞這麼一出是想做什麼？”
他實在是沒弄明白戰索桀是什麼目的。
按照他剛進來的一系列操作，應該是想保住方玉舟和汪震業的，以戰神的脾氣，無論對方是誰，應該都不會鬆口的。
可剛剛聽戰索桀跟葉凝之間的交談，戰索桀全程都是在詢問葉凝認不認識慕瑤以及要葉凝母親的照片，半分沒有提到過方玉舟和汪震業。
臨走時，還很痛快的把人給了葉凝？
這操作！
他表示看不懂！
葉凝眸子低斂着，長長的眼睫在她精緻的臉頰上氳染一層暗色，她臉頰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也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就在她沉思間，薄寒年忽的握住她的手，嗓音輕柔，“等我去核實，若是真的，你不想認便不認！”
葉凝擡眸對上他的眼，那雙眼深邃狹長，一眼便似能讀懂她的內心，她笑了，笑容璀璨誘人，“即使是真的，也不認！”
她和薄寒年一直在尋找她親生父親的下落，這麼長時間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在戰索桀說她跟他的朋友長的很像時，葉凝就已經猜到了什麼。
她的這張臉跟溫寧的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
之前也有人通過這張臉，認出她就是溫寧的女兒。
但從來沒有一個人在她面前提起過慕瑤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是連葉凝本人都不知道的。
剛剛戰索桀提起慕瑤時，她並沒有多想，但是在戰索桀要母親照片時，她就已經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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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沒死的消息不脛而走，GTO該抓的都抓了，眼下母親還在昏迷不醒中，沒有人會再去找她，即使找，也只是會利用母親來威脅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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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絕不會有一個人是因爲她的長相而來要母親的照片。
也就是那麼一瞬間，她便猜到戰索桀和母親有點關係。
是不是她的父親，她不知道，一切要等做過親子鑑定以後才知道。
不過……
就算親子鑑定結果是她和戰索桀父女關係成立，她也不會認。
在此之前，她的確是想找到自己的親生父親，哪怕對方是個很普通的人，她也想找到，一是爲了母親，二是她和大叔的婚禮，必須按照母親的意思來，那就是她的親生父親得在場。
不過當時她心裏對這個父親是期待的。
沒有人能理解，這二十多年來，她看到別人的父親時，心裏那種落寞感。
她寧願她的父親是個普通人，寧願對方沒有辦法彌補她這二十年缺失的父愛，也不要這個人是戰索桀。
爲什麼？
因爲他是戰神！
因爲母親是他父親的手下，他卻從不知道慕瑤就是溫寧。
因爲只要他用心，母親便不用孤軍作戰多年，她也不用在青峯山上十年不能下山。
因爲母親在葉家臥底多年，與他私會多次，他竟沒有發現葉錫元當年談的女朋友是溫寧。
因爲……
所以，她不能原諒。
薄寒年看着葉凝的笑，心口微微一痛。
明明她笑的那麼璀璨，可他卻在這抹笑容裏看到了一絲恨。
他擡手，修長的手指搭在葉凝的腦袋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柔聲道，“聽你的。”
葉凝點了點頭。
蕭衍錦不懂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側頭看了一眼秦楓，秦楓聳了聳肩，表示他也沒懂。
薄爺和夫人的腦回路，那不是一般人能懂的。
蕭衍錦嘆氣，只好問葉凝，“小師姐，方玉舟和汪震業怎麼辦？”
葉凝斂回視線，側眸看向不遠處的方玉舟和汪震業，她精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放他們回去！”
“放了？”蕭衍錦震驚了，“所有證據都齊全了，只差判刑了，現在放了，前面做的一切，豈不是白忙活了？”
“法官都走了，難道你去把他抓回來再重新判決？”葉凝道。
蕭衍錦，“……我可沒那個膽子，可再怎麼說，也不能放了他們吧？”
葉凝沒回答他，雙手插兜，擡腳就往外走，“走！”
蕭衍錦，“……”
一路走到門口，葉凝才頓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在庭審間內眼神慌亂的方玉舟和汪震業，眼裏一片冷漠。
隨即，她側首對蕭衍錦道，“準備收網，抓黎灼！”
蕭衍錦，“啊？？？”
這這這……
不對啊！
事情怎麼是這個走向？
那黎灼不是躲在哪個犄角旮旯，找不見人麼？
怎麼就收網，要抓她了？
葉凝沒搭理他，直接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