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從包裡抽出一個東西,交到奶奶手中,“奶奶,這個請柬麻煩你幫我轉交給葉於琛,說是我媽請他去參加的。”
老太太收下了請柬,一直看著凌菲出門,才慢慢上樓。
那天葉於琛回來只說自己去部隊了,便一言不發地走了。
如今凌菲又要搬出去住……
怕是小兩口鬧矛盾了吧。
思來想去,她還是打了個電~話去部隊,結果那邊是羅慕成接的電~話,只說葉於琛去野戰實戰演習了,具體什麼時候回來,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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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強度有增無減,訓練要求只嚴不松。
特種部隊裡的人,都明顯感受到了,首長心情不好。
葉於琛板著一張臉做事不說,演習的時候更像是魔鬼一樣。
這次的野戰實戰演習,就連他自己,也上陣了。
就連敵對陣營首領聽說了他拚命三郎的樣子,也只冷冷道,“首長做前鋒,他們隊裡,真是沒人了。被我抓到,可不留情。”
葉於琛聽了別人的轉述之後,卻依然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直接將裝備扛上身就跟先鋒部隊走。
特種兵野戰部隊的演習,受的,可是常人無法忍受的苦。
在葉於琛眼裡,卻是家常便飯了。
但這一次,他卻選了最艱難的路線。
穿過一大片原始森林,曲折迂迴地躲過了對手的偵查,葉於琛帶著紅隊的人,繞到藍隊後方,成功切斷了對方的補給。
可對方像是早有準備,在他們折返的路上,將他們殺了個措手不及。
旗鼓相當的實力之下,被包抄的紅隊,明顯落於下風。
葉於琛直接從高處一躍而下,跳入山澗中,忍住刺骨的冷,在水下一動不動,全靠一根草管度氣,躲過了對方的搜捕。
紅隊先鋒小隊如今只剩他一人。
可翻盤的機會哪怕只有萬分之一,他葉於琛也會去拚一拚。
晚上一個人靠在林間的樹上,風嗚嗚地,偶爾傳來一兩聲貓頭鷹的鳴叫,都是寂寞的聲音,充滿了孤獨的味道。
星光一點點地從樹葉中滲了下來,照在他身上。
突然很幼稚地伸手去抓,卻什麼也抓不到。
然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此刻全隊的勝利繫於他一人身上,所以必須得眼觀四路,耳聽八方。
看了看表,凌晨三點四十五分。
不知怎地,葉於琛心上就閃過了一張清麗的容顏。
這個點……,她應該睡得很香了吧?
手腕處傳來微微的刺痛感,低頭一看,原來手邊有一株蒼耳。
蒼耳……
他想起上次回家,看到她的枕頭底下,就有那麼幾顆,小小的蒼耳。
一時興起,他居然掏出手機,快速地查了一下蒼耳的花語:帶我走。
然後鬼使神差一般,他伸手擇了幾個大的蒼耳,吹掉上面薄薄的水霧,然後放進了自己的上衣口袋裡……凌菲揉了揉痠痛的肩膀,脫下厚重的卡通人偶服——雖然是冬天,可悶在這種服裝裡面一整天,也讓她結結實實地出了好大一身汗,此刻渾身黏黏糊糊的,毛孔都被堵住,到處都不舒服。
“凌菲,這是今天的工資,你幫你領了,你點一點。”莫柔從醫院裡面跑了出來,將手裡的一沓錢遞到凌菲手中。
“謝了!”凌菲接過錢,直接丟進包裡,然後將頭套遞給莫柔,“真是累死人了。”
“沒辦法啊,你得罪了院長,現在只能委屈你了,在這個裡面發傳單,院長又看不到,錢還是照樣賺的!”莫柔拍了拍頭套上的塵土,安慰她道。
凌菲也不以為意,反正在這家醫院裡,最噁心的活都做過了,這樣苦頭,實在沒什麼,畢竟賺點小錢,她心裡又能安心了一些。
“你明天還來不?”莫柔湊到她耳邊小聲道,“明天就不在醫院門口發傳單了,去市區裡面發,到時候我們發快一點,把傳單發完,就去瀟灑,誰也管不著咱們。”
她卻搖了搖頭,明天是凌氏地產年會的日子,沈月芳已經打過電~話來通知過她一定要準時參加了,不去不行。
跟莫柔告別之後,她便一個人回了尚品,抱著大喵坐在陽台上發呆。
沈月芳已經問了她好幾次葉於琛會不會去參加,她支支吾吾了許久,也沒說實話。
事實上她現在連葉於琛到底知不知道年會這回事,都不是很確定。
離上次他回部隊,到現在已經接近一個月了,她去了葉家老宅好幾次,都沒有看到他,想來是還在部隊的。
咬了咬牙,算了,山不就我,我來就山。
摸出手機給他打過去,這次總算是通了。
聽著有規律卻單調的嘟嘟聲,凌菲居然感到了一絲緊張。
“有事?”
他的聲音似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有…..,沒……,沒事。”
她突然遲疑了。
他們算什麼呢?她有什麼資格要求他回來呢?
凌家雖然財大氣粗,可到底在這樁所謂的婚姻中,是攀附著葉家的。
如果自己開了口,他不答應,那……
“到底有事沒事?”
他的聲音透出了隱忍的不耐煩。
“沒事,我只是打錯電~話……”
話字還沒說完,就聽得啪的一聲,電~話已經被掛斷。
屏幕上顯示的通話時間是三秒。
奶奶個熊!
通話時間還沒有等待的時間長,這個電~話又白打了。
而那邊的葉於琛卻是氣悶了。
他當然知道她是為了什麼事找自己的,野戰拉練回來的第一天,羅慕成就已經轉告了他。
這幾日他也不打電~話問她,只等她自己打來,沒想到卻是這樣吞吞吐吐的。
將桌上那張燙金的請柬拿了起來,凌氏地產年會幾個大字再次躍入眼中,他的眉頭,也再次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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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會的晚宴開始之前,已經有專人將沈月芳吩咐準備的禮服,鞋子以及配套的首飾送到了凌菲手上。
她明白養母的意思。
今天沈月芳便要將她介紹給公眾,宣佈她的身份,就像以前對凌蕸所做的那樣。
但葉於琛不在,她本不想去,可此刻東西已經送到手中,去一下,就算是給個交代,到時候解釋一下,也是好的。
禮服是一款斜肩的齊膝小白紗裙,中間用上好的深綠色緞帶打了一個看似隨意的結扣,飄逸而華美的衣裙極佳的凸顯了凌菲比例姣好的身材,此刻鏡子中的她猶如一枝初開的海芋,而她盈盈如水的眼眸,正是那新鮮海芋上不可多得的晨露。
深藍色絲絨盒子裡,此刻靜靜躺著一根華麗非常的項鏈——三四克拉左右的祖母綠寶石,竟有五粒之多,且每一粒都被個頭都不算小的白色碎鑽簇擁其中,如眾星拱月般的耀眼。
真真是美到了極致,怕是有錢也買不到這樣的首飾。
約莫記得沈月芳有一頂鑽冠,市面上難以買到,由歐洲某落魄皇室處拍得,凌蕸曾經旁敲側擊找她借過無數次,都被沈月芳以還在修理維護為由拒絕了。
而這條祖母綠的項鏈,同那頂鑽冠是同一批拍得的珍寶。
沈月芳十分喜愛,放在銀行保險箱內很少取出。
只可惜,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凌菲連拿出來在脖子上比劃的動作都沒有,便直接將盒子蓋上了。
如此貴重的首飾,若是戴了,那便是如萬重枷鎖了——因為那樣,她就欠了沈月芳更多。
快速地穿上盒子裡那雙同是深綠色的緞面高跟鞋,她照了照鏡子,然後將馬尾放下,任憑頭髮柔柔地披在肩膀上,才抓起鑰匙出門。
凌氏地產年會,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凌家對她這個養女似是諱莫如深,是以外人很少知道她的存在。
會場內已有不少人開始好奇她的身份了。
端著一杯果汁,她靜靜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旁,看著會場內的一切。
以前凌建祥尚在的時候,倒是經常帶她來凌氏大樓玩,可他去世之後,沈月芳便大手一揮,換掉了許多為凌氏嘔心瀝血的老員工,現在的人,凌菲倒是一個都不認識了。
“凌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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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尖細的聲音響起,不用回頭,她也知道來人是誰。
凌蕸一襲火紅的深v曳地長裙加身,倒也襯得起她此刻精緻無匹的妝容,舉手投足之間儘是炫耀之色——炫耀她身上那套看起來便知價值連城的粉鑽首飾。
凌菲輕輕點了點頭,不打算與她多說。
凌蕸看了看她的前後左右,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將身邊的許稼軒挽得更緊,“凌菲,你的老公呢?”
她將“老”字咬得極重,明顯地在提醒凌菲葉於琛的年紀。
凌菲反感地皺了皺眉,冷冷道,“姐夫就站在你旁邊,你不關心關心姐夫,倒關心起葉於琛來了,真是笑話了。”“我倒也不是關心他什麼的,”凌蕸生怕一旁的丈夫誤會,急急出聲解釋,“我只是關心,你頭一次參加這麼隆重的場合,一個人到底沒經驗,需得有個男人在旁邊照顧照顧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