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亮,阮東海也沒等到安靜雯跟阮旭來接他。
這晚他輸了六千多。
幾乎是一直在輸沒贏過。
天亮散場,牌館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阮東海也想走,但老闆盯他盯的很緊。
他是生面孔又是新客,這麼大額的數目,老闆也不敢讓他溜了。
阮東海臭着張臉忍着脾氣說道:“老闆,我真的住這個小區,昨天我兒子還來過了,他們肯定只是睡着了,你讓我回去拿錢我就送來給你。”
“那不行,你沒結賬那是不能走的,不然你給你兒子他們打個電話讓他們來接你。”
老闆看他一眼,根本沒信他的鬼話,他那兒子要是管他,昨天就把賬結了。
阮東海一聽,眼珠子轉了轉,“那你等着,我這就給我女婿打電話。”
他存了陸今安的號碼,打過去一點負擔也沒有。
橫豎兒子跟女兒都不管他,那女婿總願意管他吧?
沒過多久,陸今安接通電話,嗓音啞而沉,帶着一絲沒睡醒的睏意,“叔叔,您找我什麼事?”
“今安啊,叔叔這裏出了急事,你能不能來一趟啊?或者轉一萬塊錢給我行不行?”
一旁的棋牌老闆聽着他這麼理直氣壯的要錢,暗自咂舌。
打牌欠債能算是急事嗎?
那頭的陸今安聞言,“我馬上過來,叔叔你先別急。”
阮東海掛斷電話,神色帶着幾分高傲,“我女婿馬上就會過來,你等着吧。”
老闆撇了撇嘴,沒在意他這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另一邊,陸今安起牀洗漱後去敲響了阮夏的門。
阮夏睡眼朦朧過來開門,“怎麼了?”
陸今安淡聲道:“你爸剛剛給我打電話了,說是在小區遇到了急事,還讓我轉一萬給他。”
“什麼?!”阮夏瞪大眼,瞬間清醒過來,“他怎麼有臉的啊。”
阮東海還真是死性不改!
陸今安詢問道:“你要去看他嗎?還是……”
“以後他打電話給你你都告訴我,要是要錢你不許給。”阮夏氣的鼓起臉,“他肯定又去賭錢去了。”
她邊說邊給阮旭打着電話。
陸今安見她生氣,安撫道:“彆氣彆氣。”
阮夏怎麼可能不氣。
電話剛被接通,阮夏質問道:“小旭,爸去賭怎麼不告訴我?”
“姐,我攔不住爸,我只能盡力讓媽不管他。”
電話裏阮旭無奈地聲音響起。
阮夏皺起眉,眉眼染上焦躁,“半個時候後小區門口見。”
“我跟你一起去。”陸今安跟在她後面。
兩人很快到了春江小區,見到了等在門口的阮旭他們。
安靜雯愧疚地看向趕來的女兒,“夏夏,媽媽對不起你,沒看住你爸。”
阮夏直直看向她,“媽,你想跟爸離婚嗎?”
“什麼?”安靜雯懵了,反問道:“夏夏,你怎麼這麼問啊。”
一看就知道她媽沒動過這種念頭,阮夏認命地呼出一口氣,“沒什麼,他在哪,帶路吧。”
棋牌館,阮東海隔着老遠就看到了陸今安,他剛想起身迎接,就看到了他身邊的阮夏。
他臉上的笑僵住。
偏偏老闆在他耳邊提醒道:“你兒子來了!”
“我知道。”阮東海沒好氣地回,心裏捏了把汗。
他沒想到陸今安竟然把這件事告訴給了阮夏。
這男人真的不能太老實,否則容易被女人拿捏!
阮夏一行人來到棋牌館,看也不看阮東海一眼,徑自問道:“老闆,你欠了多少?”
老闆亮出賬單,“六千七。”
“這賬我可以結,但是以後你再讓他踏入你這棋牌館,就別怪我舉報你這聚衆賭博。”
阮夏瞥了眼棋牌館內兩張麻將桌,神色意味不明:“一個小棋牌館內流水過多,本身就不正常。”
老闆神色一變,“你們是來砸場子的?”
阮夏神色坦蕩,“沒有,只不過是讓你以後不要再讓他來你這打牌而已。”
陸今安站在她身邊,雖沒說話,但氣場卻不容忽視。
更別提,兩人神色都冷。
“阮夏!你到底還是不是老子女兒,你……”
阮夏一眼掃向他,“你給我閉嘴,回去在跟你好好算賬!”
“你——”
阮旭冷聲開腔,“爸,你要是還想我們給你結賬,你就別再說話了。”
“好啊你們,你們一個個都能耐了,不把我這個爸放在眼裏了!”
他吹鬍子瞪眼睛的,氣的甩手就跑。
阮夏結完賬,跟老闆解釋道:“老闆,我爸這人好賭,他自己沒錢,所以你不用再讓他來打牌了。”
老闆見阮夏態度好轉,也沒在計較,“知道了,你們也算是有孝心的孩子了。”
“謝謝理解。”
一行人回了家,將躲在房裏的阮東海給抓了出來。
阮夏把複印好的賬單遞給他一張,“這是六千七,這筆賬先記着,等日後在還。”
阮東海不敢置信的看向她,“你什麼意思?你還想讓你老子還錢嗎?!”
“神仙來了都得還錢。”阮夏白他一眼,把話說開,“再說現在媽生病都需要錢,你要是在敢出去賭博,我們不會在管你,你就算進局子了我也不會去把你保出來。”
阮東海氣的臉色鐵青,他怒吼道:“安靜雯,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
安靜雯一個勁的哭。
阮夏攔在安靜雯面前,“你別吼我媽,要不是我媽,你早就不是我爸了。”
“好啊你,你還敢不認我,今天老子非得好好教訓你一頓!”
阮東海作勢就要打她,被一旁的陸今安攔住,他眸色幽深,“叔叔,你這動手的習慣不好。”
“我家的事你少管,你跟她現在還沒結婚呢!”他瞪了眼多管閒事的陸今安,差點氣的心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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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問他拿錢的時候怎麼不說我跟他還沒結婚呢?”阮夏諷刺笑道:“有本事你就別讓我們去棋牌館贖你啊。”
“阮夏——”
阮東海怒吼出聲,被她掀了老底,漲紅了一張老臉。
阮夏神色冷嘲,直接通告道:“從今天開始,媽需要治病,家裏的錢都得緊着她來,沒工夫在管你。”
她得一步一步,讓阮東海開始接受家裏沒錢的事實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