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沉淵之前，我就已經提醒過你，那時也不是一味嫌棄你的出身，如果內心沒有足夠強大，豪門婚姻不易。”
徐清麗悉心勸道。
林煙露出笑容，夾雜着幾分對現狀的不滿。
“豪門婚姻不易，歸根到底，還不是人出錯了，我一直沒這個自信，能駕馭的了陸沉淵，無論我怎麼努力，發現只要他擡腿我就會落的越來越遠，不是因爲這個孩子的事，可能這個矛盾一直有，是我太自大了。”
林煙一瞬間甚至有些動搖後悔，目光落在挺起的肚子上。
爲了孩子可以這樣沒有底線的妥協嗎？
當然，一切還要等結果出來再說。
目前爲止，她還是選擇相信陸沉淵。
晚餐結束，徐清麗都沒從林煙這裏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被錦繡挽扶着上車，林煙則坐了另一輛車離開。
路上接到陸沉淵的電話。
“我帶小歐在古街，你還在忙？”
林煙心想徐清麗找她吃晚餐的事情，陸沉淵不知道。
“我忙好了，位置發給我，順路的話我過去。”
陸沉淵掛斷電話，微信裏發了位置給林煙。
林煙看了下距離，十公里左右，避開了晚高峯，應該還好。
小歐被陸沉淵牽着手，父子倆難得晚餐過後出來散步。
小歐另一隻手裏拿着從小店裏買的小玩偶。
路過一家玩具店，看到門口有賣玩具槍的，他蹲在那裏，也沒有說要，黑亮亮的大眼睛一直盯着看。
陸沉淵俯身拿起小歐盯着的玩具槍，“喜歡嗎？喜歡買下來。”
小歐點頭，又捏着手裏的小玩偶，今天已經買過玩具了。
小歐眼睛還放在玩具槍上，陸沉淵問老闆問了價錢，將玩具槍買下來，遞到小歐手裏。
小孩子心性得到喜歡的玩具，乾淨的眼睛裏都是歡喜。
“爹地，我今天是不是說錯話了？讓奶奶罵了你。”
小歐一直不敢問爹地，他只知道爹地從奶奶家離開後，心情看着都不會很好。
陸沉淵手臂抱起小歐，小歐一手拿着槍，另一隻手摟着爹地的脖子。
“不會，奶奶罵爹地，是因爲爹地不乖，沒有聽奶奶的話。”
小歐問：“是因爲要有個姐姐了嗎？”
陸沉淵迎着小歐乾淨的一雙眼睛，低頭露出淺笑，“沒有這個可能，你只會有弟弟或者妹妹。”
小歐童言童語，他不會考慮太多旁的事情，很直白的告訴爹地說：“我不喜歡陽陽，也不喜歡她的媽媽。”
陸沉淵語氣輕鬆，“你不會再見到她們。”
林煙來的時候，父子倆已經在湯圓店裏，古街的特色，這家湯圓店是老店，生意一直很好，他們家的特色是肉湯圓。
陸沉淵起身去迎她，接過她手裏的皮包，“還熱着。”
林煙選擇跟小歐挨着坐，陸沉淵在她對面坐下。
林煙把碎髮撩到耳後，“怎麼想來這裏了，在我眼裏哪條古街都一樣，逛來逛去都是這些東西。”
林煙心情看上去不是那麼明朗，還要跟陸沉淵聊着天。
“小歐說想要出來逛逛，我不知道哪裏小孩子喜歡，就到這了。”
小歐小小年紀承受太多。
他沒說過要出來逛逛。
一家三口吃了湯圓，陸沉淵去停車場取車，林煙手搭着小歐的肩膀在路邊等着。
天色已經黑了，路邊燈光閃爍，夜風吹拂着林煙的長髮，這一刻的風很溫柔。
陸沉淵的車靠近路邊緩緩停下，小歐去跑着開車門，先鑽了上去。
林煙的車跟陸沉淵的車有一點不同，林煙經常開的車子裏，總是會放一個安全座椅。
小歐屁股挪到靠車門的位置，林煙俯身上車，大着肚子行動笨拙了許多。
上車林煙就有些困了，意識迷迷糊糊，半睡半醒，耳邊能聽到小歐的說話聲音，他在講着幼兒園裏的事。
偶爾能聽到陸沉淵的附和聲。
……
醫院那邊，白曉茵盯着手機的日曆在看，沒有多少時間了。
郭振廷接到她電話的時候，用忙做藉口，掛斷電話又後悔了，下班之後直接到了醫院。
陽陽已經睡了。
郭振廷輕手輕腳的放下公文包，他的公文包很重，裏面裝着手提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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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加班。”
白曉茵幫陽陽蓋好被子，跟郭振廷走出病房，坐在住院處的藍色長椅上。
“你都知道了吧？這件事我想讓你幫我拿主意，振廷我只有你了。”
白曉茵從鑑定所回來以後，心神不定，她怎麼也想不出辦法，去調換結果。
這是她唯一，也是最後的機會。
郭振廷覺得白曉茵簡直是瘋了。
“我怎麼幫你？”
白曉茵跟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期待的眼神看着郭振廷。
“我知道你電腦很厲害，篡改結果這事對你不難。”
郭振廷視線掠過對他懇求的白曉茵，“你當陸沉淵是傻子嗎？他能有今天，無論心智還是城府哪一樣不是深不可測，先不說我能不能幫你，就算幫了，結果是想要的，陸沉淵也不會只認這一次結果，醒醒吧。”
白曉茵失魂落寞的靠向椅背，淚水從眼眶滑落，她不敢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死寂。
“誰能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我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今天的樣子，振廷我好累，老天把所有不公的事，都放在我身上，我已經喘不過氣了。”
郭振廷很現實，他已經幫了白曉茵太多，除了一身麻煩，還剩下什麼？
“抱歉，我幫不了你，什麼結果你應該心知肚明，陽陽手術成功，你帶着她離開海市。”
郭振廷起身，從西褲口袋裏掏出信封，裏面裝着兩萬塊錢，放到白曉茵身旁的空座位上。
“我還要回去加班，你自己想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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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茵最後的希望也隨着破滅，她完成不了女兒的夢想了。
這些天她無數次的都在想，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肯定要抓住陸沉淵的手不放開。
“錢你拿走吧。”白曉茵拿着信封，追上郭振廷。
郭振廷推開白曉茵遞來的信封，“幫不了你太多，力所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