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你真是及時雨

發佈時間: 2024-12-18 16:2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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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八月交際當屬一年中最熱的時節。

 不僅人熱得頭暈腦乏,就連村口看路的狗,都熱得爬倒在地上,伸着長長的舌頭呼呼大喘。

 沈七月和沈梨花提着一籃子雞蛋,五斤紅糖,還有兩匹布,還有一條大鯉魚,帶着兮兮和桃桃,走進了村長沈貴的家。

 沈貴家兒媳婦一個月前生了,生了個大胖小子,喜得沈貴老兩口整天樂個不停。

 未出月的孩子不能出門見風,沈貴身爲公公也不好進兒媳婦坐月子的房間。

 每日裏只能趁大孫子吃完奶睡着之後,站在門口遠遠地看一眼。

 今日終於出了月子,從大清早自兒子手中接過孫子開始,一直到參加滿月宴的村民都來了,準備開席,他都沒捨得放下。

 “七月,梨花,你們來了?快請坐吧,自己招呼自己啊。”沈貴笑着點頭,仍舊捨不得將懷裏的嬰兒放下。

 沈七月對此表示理解,重男輕女就是在現代都不是稀罕事,更何況在這個勞動力缺乏的古代。

 “大成哥,恭喜了啊。”沈梨花將手裏的東西交給沈貴的兒子沈大成。

 沈大成木訥地笑着撓了撓頭,領着二人往裏面走。

 沈七月走了兩步,彷彿見了鬼,立即轉身,“大成哥,我還帶着兩個孩子,我們坐院門口就成。”

 “哎,哎,七月,七月。”沈梨花還沒反應過來,那邊桌上,胖嬸就站了起來,招手呼喚着她們。

 沈梨花忍俊不禁,最近二丫躲胖嬸躲得緊,可偏偏今日避無可避。

 “哎,胖嬸啊。”沈七月皺了皺整張臉,隨後綻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轉過了身,“胖嬸我都沒看見您,呵呵,呦,花嬸子也在啊,嘿嘿。”

 胖嬸跟花嬸對了個眼神,一把將她拉在二人中間的位置上坐下,又招呼別人給沈梨花和兩個小丫頭讓了座。

 “胖嬸,花嬸,這……是幹嘛呀?”沈七月左右看了看,裝傻道。

 胖嬸抓起一把瓜子慢悠悠地嗑了起來,“七月,我去你家找你好幾趟了,你大姐都說你不在。”

 “嘿嘿,酒樓剛開張,忙。”

 “那今日呢?”花嬸子衝胖嬸使了個眼色,“一會吃完飯,到胖嬸家一趟,有事。”

 沈七月下意識拒絕:“二位嬸子,我真有事。”

 胖嬸斜着眼睛冷哼一聲:“喲,咱們沈大老闆現在忙得腳不沾地啊,罷了,是我們不懂事了,別耽誤了沈老闆的大事”

 這胖嬸,是隱藏的茶言茶語十級學者吧?

 沈七月挫敗地看了看對面的大姐,沈梨花同情地看着她。

 “對了,你家翠翠呢?今日怎麼沒有來?”胖嬸搞定了沈七月,突然開口問起沈翠翠。

 花嬸子磕着瓜子,不在意地回道:“那丫頭不知道今日吃壞了什麼,臨出門犯惡心,早飯全吐了,渾身乏得沒勁,興許是貪涼,這幾天冰鎮西瓜沒少吃。”

 “你那丫頭就是心氣高,那伺候人的活能幹一輩子嗎?大戶人家要的都是年輕漂亮的,到了耐你,人家就怕小姑娘起了心思帶壞小少爺,才放出來的。咱莊戶人家的後生雖說沒有小少爺們漂亮,可那是踏踏實實過日子的。”

 花嬸子嘆息一聲:“誰說不是呢?可是你也知道丫頭不在跟前時間長了,我也摸不透她的心思,等她慢慢認清現實再說吧。”

 沈七月聽着她倆的對話,腦海裏浮現的,卻是打穀場的那一幕。

 沈翠翠不是心氣高,而是有了意中人。

 農村的流水席熱鬧又喜慶,可沈七月夾在兩位熱心的嬸子中間坐立難安,只是隨便吃了幾口菜。

 眼看即將吃完,下一撥人已經到了門口。

 沈七月放下了筷子,朝對面的沈梨花擠了擠眼睛,手捂上了肚子準備叫疼。

 誰知她剛張開嘴還沒發出聲音,便聽到院門外有人叫她,一聲比一聲急促。

 “沈七月,沈七月,沈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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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啊!沈七月激動地立刻蹦起,“哎,這呢,這呢。”

 一輛馬車穩穩停在沈貴家門口,一身雪白紗衣的顧知白緩緩下車,第一件事便是打開了手中的摺扇,輕輕搖着。

 “沈七月,你吃完了嗎?我接你回鎮上,酒樓有事。”

 院子裏的年輕媳婦和姑娘低着頭紅着臉,心裏又羞又妒:這沈二丫,咋這麼有福?先是那個乾哥哥,再是年輕俊俏的裴大人,這又來了一個,個頂個的好看。

 顧知白看着滿院子低頭害羞的姑娘媳婦,微微挑眉,嘴角揚起一抹又驕傲又得意的弧度。

 若在平日裏,沈七月一定會大罵一聲油膩,可此刻,從天而降的顧知白彷彿天神下凡,救她於水火,誇一句及時雨也不爲過。

 “什麼?酒樓有事?還不快走?”沈七月左手拉着兮兮,右手拉着桃桃,“你們吃完了嗎,跟大姐/孃親先回家,二姐有事。”

 隨後不好意思地衝胖嬸和花嬸子笑了笑:“二位嬸子,實在不好意思,酒樓有事,我得去看看。”

 “酒樓的事情要緊,你趕緊去吧。”胖嬸不疑有他,聽說酒樓有事,趕緊催她快走。

 如今七月酒樓的食材,不僅是肉,還有蔬果,都是從河灣村採購的。

 之前因爲下毒事件不敢再從河灣村採購的酒樓和客棧,現在也慢慢恢復了採購。

 酒樓有事,就意味着河灣村村民的錢袋子有事,那是萬萬不能的。

 沈七月跟沈梨花交代了幾句,便像顧知白的馬車走去。

 她走了幾步不見顧知白跟上,便轉頭看去。只見顧知白還站在那裏,自認爲風流倜儻地搖着摺扇亂拋媚眼。

 沈七月翻了個白眼,一把揪住他的衣袖,“別浪了,不是說酒樓有事。”

 顧知白被她拽上馬車,展了展袖子上的褶皺,不悅地皺眉。

 “你知道這件衣服多少錢嗎?不能用指甲碰,只能用手指輕輕愛撫,就像這樣,你摸它有多滑嫩,多嬌柔,多……”

 “顧知白,別以爲你今天救了我,我就不打人,你給我正常一點。”沈七月舉着拳頭咬牙切齒。

 顧知白松開了手,“無趣,我可不是特意來救你的,是酒樓真的出事了。”

 “什麼?”沈七月忘記了他的叮囑,雙手緊緊抓着他的袖子,“出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