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若我師哥真把清月給強了,那可怎麼辦吶?”
這也是魏知璋所擔心的,若那人真玷污了清月。即便他位高權重,自己窮其一生也要竭盡所能將他拉下馬。
酒已見底,話也說到了盡頭,心中的憤恨苦楚不僅沒有減少半分,反而更濃烈。
“我吃飽了,先行一步,董小姐請自便!”
“喂,魏公子,請等等!”董禎鼓起勇氣拉住他,不顧廉恥的表露心意。
“我,我心儀魏公子。不知公子對我,可有半分情意?”
魏知璋拱手施禮。“承蒙董小姐高看,魏某不敢高攀。告辭!”
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從小被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太傅嫡孫女,何時受過這等委屈。紅着眼攔住她,不死心的問。
“爲什麼?我哪裏不好了?”
“董小姐身份高貴,又是九王爺的師妹。魏某區區一個五品小吏,何德何能,敢高攀董家門第。”
以魏國公府嫡長公子身份,真要去董府提親,雖算高攀,但也能夠的着門第,且看魏知璋有無那份心罷了。董家在乎的是男方的人品和學識,只要董禎自己樂意,哪怕是個寒門學子,磨一磨也能成的。
“魏公子,你不必拿門第說事。你就真的對我沒有半分情意嗎?”
“抱歉!”魏知璋頭也不回的闊步離去,留下董禎趴在餐桌上痛心不已。
她今日出來本是特意去魏國公府送及笄宴請柬的。結果半路遇到了恭王府下聘的隊伍,就折回來逛了逛,想着改日再去。孰料陰差陽錯的偶遇魏知璋,二人沒有相談甚歡,反而落得個妾有意郎無情的尷尬境地。
“小姐,別哭了。以你的身世容貌,這京城,什麼貴公子不任你挑,即便是王妃也做得,何必爲了這麼個不識好歹的人傷心呢?”
丫鬟這麼一勸,董禎哭的更狠了。
正因爲董禎身份高貴,董家又是百年書香門第,所以上門求娶之人如過江之鯽。可那些世家官家子弟們,哪一個不是衝着董老太爺在朝堂上的人脈而來,誰又是真心喜歡她這個人呢。
唯有魏知璋,至始至終都沒想過利用她的感情,高攀這門親事,他倒是個極坦誠的真性情。
許是越得不到的人,越稀罕,她怎麼瞧,魏知璋都是最稱心如意的那一個。長得一表人才,性情溫文儒雅,氣質風度翩翩,關鍵還不貪慕權勢,除了話少一點,哪哪都是最好的。
“晴兒,我就喜歡魏公子,我就喜歡他嘛!”
晴兒深深嘆了一口氣,她是董禎的貼身丫鬟,自然明白小姐的心思,這個什麼魏公子,怕是已經在小姐心裏深深紮根了。
“要不咱們跟太爺說一聲,讓太爺去魏國公府提親?以咱們家的身份,那魏國公定不會拒絕。”
董禎抹了一把眼淚,沒好氣的說。“女方主動去提親,你家小姐的臉皮還要不要啦?再說了,我是那等強人所難之人嘛?”
“那,那小姐你說,要用什麼辦法,才能讓那魏公子從了你嘛!”
小丫鬟說話口無遮攔的,卻也戳中了董禎的心思。確實,她沒有被魏知璋的無情拒絕挫敗,反而激發了一股要拿下他的踊躍感。
“哼,都說烈女怕纏郎,那烈郎定也怕纏女,我就死纏爛打,總有一天能感動他的。”
晴兒皺着眉頭,一副滿臉哀愁的模樣,替自家小姐着急。“可是那魏公子都拒絕的如此乾脆了,小姐你要如何纏嘛?”
“纏不了他,我先纏他妹妹去。我多去他府上晃盪幾回,他總能看見我的好!”
晴兒眼冒星光,覺得小姐頂頂的聰明。“這主意好啊,小姐,明日咱們就去他府上送請柬。”
董禎是個豁達的性子,這麼一想臉上立馬重現笑容,拍拍屁股,繼續拉着晴兒瞎逛去了。
經過朱雀街的時候,她望着百米開外那座巍峨的大宅子,怎麼也走不動道,慫慫地問小丫鬟。“晴兒,許久沒見師哥了,要不咱們進去坐坐?”
晴兒嚇得臉都綠了,連忙擺手。“不去不去,晴兒膽小不敢。小姐,咱們還是回去吧。”
董禎對這個師哥也犯怵,但是爲了討好清月,從而再接近魏知璋,她還是決定勇闖一把。
“小姐,要去你去,你別拉我呀!”
“兩個人去有個伴,也能壯壯膽,好晴兒,你就陪我一起嘛!”
晴兒實在拗不過,只好委屈巴巴的捨命陪君子。
祁宴正怒氣洶洶的準備拿那條黑狗開刀呢,董禎來的恰是時候。
“師哥,你幹嘛呢。我買你最喜歡的脆雲酥,快嚐嚐!”
祁宴最不喜歡甜食,看都懶得看一眼。“不吃,你自己玩去!”
董禎小心翼翼的跟着,又換了個由頭。“那師哥我們下棋吧,好多年沒下棋了,你看看我的棋技有沒有見長。”
“想下棋,找星辰陪你,孤沒空!”
祁宴的臉色依舊鐵青,像是六月裏的黑雲,隱藏在暗色下的是即將來臨的狂風暴雨。
“師哥,你去幹嘛呀,誰惹你生氣了?”
“一條狗!”祁宴渾身透着生人勿近的殺氣和極不耐煩的怒火。
“你要是喜歡吃狗肉的話,到可以留下來飽餐一頓。”
董禎嚇一跳,他口中所說的那條狗,該不會就是清月養的不白吧。
“師哥,我不喜歡吃狗肉。我最喜歡小狗了,你別殺那條狗了好不好?”
祁宴一怔,射過來一道敏銳的視線,審視着董禎。“說,誰派你過來的?”
董禎被他盯得不敢動彈,怯怯地說。“沒,沒有誰。是我自己想師哥了,就過來了。”
她這點小心思,哪裏能逃過祁宴那雙老謀深算的眼睛,單一個垂眸逃避的小神情,就被他看穿了。
“呵,那狐狸精倒是好能耐!自己送上門來不成,還把你這蠢貨給忽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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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沒,真不是清月叫我來的。我都半個多月沒見她了,你別冤枉她。”
董禎極力替清月澄清,可越說,祁宴的火氣越甚。連同她也被遷怒了。
“還敢狡辯。你堂堂董家之女,同一個娼女來往,還好意思來替她說情,知不知廉恥?”
董禎被罵的眼淚都快掉了,依然替清月維護。“師哥,你幹嘛這樣說清月,她不是娼女。她只是出身不好而已!”
“不許再提她了,再說就從孤府上滾出去?”
見祁宴這怨氣沖天的模樣,董禎腦海裏閃現一幅驚天動地的畫面,且不過腦子的脫口而出。
“師哥,你該不會真把清月強了吧?”
轟隆!祁宴的頭頂轟然炸響一道天雷,震得他一時沒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