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東海熱切的目光下,阮旭也拉着安靜雯失望的離開。
他們就好像真的沒打算在管他一樣,把他丟在了棋牌館門口。
平生第一次,他真的慌了。
連忙追趕着阮旭的腳步,想讓前面的兒子跟妻子等等他。
聽到後面的聲音,安靜雯有些心軟想要停下,但身邊的阮旭又怎麼會讓她停下。
他神色冷沉,“媽,爸有手有腳,真的不要在管他了。”
安靜雯看了他一眼,內心惴惴不安,“可是你姐說我的病?”
要是她得病沒事,阮夏又怎麼會以給她治病來壓他?
說到病,阮旭緊抿着脣,但神色卻溫和了下來,“別怕,會沒事的。”
而與此同時,阮夏跟陸今安去了中醫院辦理住院手續。
“要不要轉去博海?”陸今安不着痕跡地詢問。
阮夏神色微滯,她緩緩道:“中醫院挺好的,先在這裏治着,等我把我爸的事解決,在幫媽轉院。”
頓了頓,她擡眸看向他,“對不起,剛剛又讓你看笑話了。”
陸今安溫聲安撫,“你爸是你爸,你是你,他是個獨立的人,做什麼都與你無關。”
“謝謝理解。”阮夏呼出一口濁氣,目光堅定了不少。
自小到大,因爲他爸犯下的混而牽連她的不在少數,她也因此而受了不少委屈苦楚。
只有陸今安,看向她的眼光沒有同情跟憐憫,亦沒有鄙夷跟輕蔑。
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意蔓延在心底,阮夏緩緩攥緊病例單,更加堅定該怎麼做。
春江小區。
阮夏將病例單放在桌上,直直看着安靜雯跟阮東海,“媽,這是你的檢查報告,結果不太好。”
“我這是怎麼了?”安靜雯緊張地問道。
“腦裏面長了膠質瘤,需要進行開顱手術。”阮夏說着握住她的手,有些艱難地開口,“媽你別擔心,這個病雖然難以根治,但現在還在初期,我們先去住院觀察,確定手術時間,只要我們配合治療,肯定會沒事的。”
安靜雯臉色煞白一片,不只是她懵了,連阮東海都懵了,反應過來一掌拍在桌子上,大聲咧咧道:“阮夏,你別胡說,你媽怎麼可能還要做開顱手術?!”
普通人對於開顱手術有種天然的敬畏,他不敢相信安靜雯真的得了這個病。
“我還能騙你不成?”阮夏冷冷睨向她,“今天媽就要去醫院住院了,你也得去陪牀。”
“這……”
在阮夏異常嚴肅的神色中,阮東海終於確定了安靜雯得病的事實,像只泄了氣的狍子,“那這病這麼嚴重,得花多少錢治啊?”
安靜雯哭的不能自己,但聽到這話,還是將目光投向阮夏。
“保守估計五十萬吧。”阮夏冷靜的吐出一個數字。
阮東海一聽立馬急了眼,“什麼?!這麼貴?這他孃的醫院是搶錢嗎?”
“夏夏……”安靜雯也傻了,呆呆地看着阮夏,有些不知所措,“要不咱們,咱們不治了吧?媽現在也不難受,咱們回老家好不好?”
五十萬對她而言是一筆超級鉅款了,她做夢都沒想到治病竟然要花這麼多錢。
她語氣滿是懇求,阮旭卻第一個不依,他撂下話,“媽,這病必須得治,我跟姐就算砸鍋賣鐵,也會把你的病治好的。”
阮夏在一旁點了點頭,“媽你別擔心,我就算是去借,我也會把這筆錢給你借過來治病。”
說到借錢,她別有深意的瞥了眼阮東海,“爸,現在媽生病了需要錢,你是一家之主,也該爲媽想想辦法。”
“我能有什麼辦法?”
阮東海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他家親戚跟安家親戚他都借了個遍,現在哪裏還有人肯把錢借給他?
再說安靜雯這好端端的樣子,哪裏是需要花這麼多錢的?
阮東海兩眼一轉,打起了歪主意,“我看你媽根本就沒病,會不會是醫院誤診了?”
阮旭心裏憋着一股氣,直接問道:“爸,你是不想給媽治病嗎?”
“臭小子,你這說的什麼話?”他尖聲反駁,卻在對上安靜雯的神色下不情不願的開了口,“這人得病了當然得治啊,但這要切開腦袋可不是鬧着玩的,能不能不做手術啊?”
他話裏話外意思在明顯不過,就沒打算給她治病,安靜雯臉色更白,整個人都發着抖。
阮夏瞪他一眼,繼而拉起安靜雯,顯然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媽,我們先去住院,只要好好聽醫生的話,病肯定能治好的。”
安靜雯害怕的拉住她的手,“夏夏,你爸說的對,沒準是誤診了?要不我們在去檢查一次吧?”
見她堅持,阮夏點了點頭,“好,那聽媽的,我們再去別的醫院檢查一次。”
“阮旭,你看好他。”阮夏交代道:“我們一起去。”
阮夏掛了兩家醫院的號,帶着安靜雯去做檢查,這跑上跑下的,她一個病人都沒嫌累,阮東海倒先不樂意了。
“你說你們兩個小兔崽子,成天就知道折騰你們老子,這麼大熱的天把老子拉出來,是不是誠心不想老子好過!”
他這話說的蠻橫又噁心,阮夏聽着都想吐,“是你自己硬要跟來的,你現在不想在這陪着媽做檢查,那我讓阮旭送你回去。”
阮旭心裏的失望又多幾分,“爸,媽都沒喊累,你真的太過分了。”
阮東海被兩人堵的啞口無言,他咬牙道:“行行行,都是老子欠你們的。”
檢查結果馬上就出來了,安靜雯杞人憂心的想,千萬要是誤診纔好。
只可惜事與願違。
兩家結果都跟中醫院一樣,確診是神經膠質瘤,需要儘快住院進行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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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雯這些天本就有些難受,現在一時無法接受這個噩耗,直接昏了過去。
阮夏讓阮旭抱着他直接去了中醫院住院,阮東海也沒見過這樣的架勢,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進了病房。
直到看到病牀上昏迷不醒的安靜雯,阮東海纔有了真實的感受。
他這媳婦這是真的得了不得了的病了。
他坐在病牀旁邊就想抽菸,被阮夏一腳踹在椅子上,“這裏是病房,要抽菸出去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