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時卿與裕時嵐的人馬皆已走出了喧囂的皇城,走上了一條靜謐的森林大道。
另一輛馬車上白櫻此時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尷尬,不因其他,只是因爲一道熾熱的眼光正上下打探着她。
“白櫻姑娘不用緊張,你……要不要喝點水?”
裕時嵐一路上也發現了白櫻的臉色與前幾日看見的她大不相同,臉色十分蒼白,但皮膚卻是意外的膚若凝脂,讓人匪夷所思。
裕時嵐甚至懷疑白櫻是不是中什麼毒了,可想法剛生成,立馬泯滅了。
裕時卿那傢伙那麼在乎她,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她中毒的事。
難道是……她?!
“謝二皇子的關心,奴婢沒事。”
本來恢復了大概五成左右了,被裕時卿那傢伙一刺激,現在又嚴重了些!
泄肚的感覺已經淡了下去,可肚子卻有種……來月信的疼痛……
白櫻要了咬脣,讓本泛白的脣上多了也幾分血色,看上去精神倒是好了不少。
“白櫻姑娘,即是如此,那我也與你說一件事,現如今時局動盪,爲了利益,各勢力都在培養各自的爪牙,而在下也需要像白櫻姑娘這等人物的支持。”
裕時嵐一雙眸靜靜的看着白櫻,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甚至是眼神。
白櫻一聽就知道了裕時嵐的意思,讓她去當奸細,當眼線?那不是讓她找死嗎?!
她哪裏會不知道這些事,她平日在書房給裕時卿研磨時,暗衛總是拎着一兩個人進入,裕時卿一番詢問,便能確定奸細的身份,然後,他們就再也沒出現過了……
裕時卿是何等機智的人,就連身邊的暗衛也會定期排查,更何況是……
白櫻這麼一想,自己好像從來沒被質問過。
他似乎很信任自己?
白櫻一想,倒是愣了一下,裕時嵐微鄒眉頭,等待着她的迴應。
“二皇子這是什麼意思,都說女子不得干政,何況我對這些東西一向不清楚。”
白櫻無奈的擺了擺手,眉眼也耷拉了下去,倒真像是一位不料世事的普通少女。
“你當真不懂?”
裕時嵐一眼就覺得白櫻是機敏的人,她的小聰明實在是數不勝數,這句話明裏暗裏都很明顯表達了他的意思,可她寥寥一句‘不懂’可真謂是斷了這條路。
可是這小聰明畢竟是小聰明,若是遇上這種大事,倒也真的會讓人膽怯,畢竟這也是一不小心會掉腦袋的事。
“二皇子,奴婢是真的不懂,”白櫻‘懊惱’的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多問了。”
見裕時嵐放下了戒備,白櫻也鬆下了一口氣,但心中確實冷笑不已。
車馬已經漸漸越行越遠,一路也是走的略有些忐忑,皇家狩獵之路,可卻有些許的陡峭。
據說當年建造此路時,有幾道路很是不平坦,只因路上埋得石頭過多,那前皇帝也未派人去剷除。
只說,若是連這點坎坷都走不過,那還當什麼我皇室的人?!
自那以後,每代皇帝都會讓皇子走上一走,讓他們明白先皇帝的苦心。
恰好,他們的車隊正在經過此路,也在接受着‘考驗’。
白櫻前幾晚因爲‘生病’,弄的晚晚都睡不好。
就算是睡着了,睡眠淺,並且時間也不長,大約半個時辰就會醒來。
車上的顛簸像極了搖籃,路程的久遠讓白櫻也撐不下去了。
她的雙眸微閉,輕輕的依靠在了邊角處,身上也只是披了一件‘裕時嵐’給的外袍。
那袍子襯得她白皙的臉蛋猶如含苞待放的白蓮,嬌媚欲滴,又不失聖潔之感,蝴蝶翅長睫隨着她的呼吸輕輕的顫動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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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馬車一震,連正閉目養神着的裕時嵐也驚醒了過來,看着吧唧吧唧的頭在馬車上狠狠的撞了一下。
裕時嵐手足無措了起來,一手打算幫她查看病情,可是卻停滯了一下,還是將手放了下去。
“你沒事吧?現在應該是進入了陡峭區,你小心一點。”
白櫻一聽,煥然大悟,她知道這條路爲何持續陡峭,也知道這條路的由來。
“奴婢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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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櫻也知道怕是這條路睡不了了,強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裕時嵐輕笑了一聲,眼神也不知不覺被她給吸引了過去。
前一秒還在揉着腦袋捂着包,隨後忽然又冷靜了下來,更是露出了眼中的那份堅定。
馬車依舊顛簸,車內卻不知不覺就變了味道。
白櫻身上的那股淡香因爲晃動而揮發着,不似女人的胭脂水粉的味道,這是一種渾然天成無人而擬的香味。
屬於她一個人獨特的香味。
“奈何是此時此景,要不然我倒是願意與你共飲兩杯。”
裕時嵐感慨一聲,惆悵之色更是不言而喻。
“二皇子說笑了,奴婢怎敢越矩。”
雖然心中差不多七七八八猜到了他的想法,居然還敢打她的想法,這人還真是不達目的不死心。
“白櫻姑娘肯來,那就是我的榮幸,那就這樣一言爲定?”
“抱歉二皇子,奴婢恐怕是沒這個權利,還請二皇子見諒。”
白櫻滿臉抱歉的看着裕時嵐,言語中帶上了幾分無可奈何。
裕時嵐一想,裕時卿又怎會同意讓白櫻與他相會。
“無法與像你這樣的美人共飲,倒真是一大遺憾。”
白櫻抽了抽嘴角,眼底的厭惡之色一時如曇花一現。
“‘英姿颯爽思奮揚,面如玉盤身玉樹,’想來也是極其符合二皇子的,而我只是一介奴婢,二皇子看的起我乃是我的福氣。”
眼下可不是撕破臉的時候,講兩句奉承話讓他高興兩下,自己說不定也能多一份安全少一點危險。
畢竟王珞語這條毒蛇與他還是合作的關係。
裕時嵐一聽,頓時喜笑顏開,對於白櫻的奉承,他保持着一種默認的姿態。
很快,馬車也停了下來,裕時嵐立馬反應了過來,先白櫻一步下了車,白櫻隨後也拉開了簾子。
一幅‘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視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