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就是沒經歷過社會毒打,用不了多久,你在這裏三年就知道了,你這種什麼都不圖的,肯定要加入苦瓜大隊。”
林煙疑惑的問:“什麼是苦瓜大隊?”
潮汐解釋,“就是每天抱怨唄,抱怨老公不好,婆家不好,日子過的辛苦,每天喪個臉。”
林煙輕輕一笑,卻也苦澀無限,“我纔不會,抱怨也沒人聽,不活的那麼負能量,走一步看一步。”
林煙跟潮汐說說笑笑,聊到公司樓下,看着潮汐上了輛寶馬車。
公司女同事很多都是男朋友和老公車接車送。
林煙站在公司門口等了會,等來的不是陸沉淵,是李芬。
再見到李芬,林煙的牴觸情緒很深,有些怕,怕跟她接近。
“煙兒,今晚一起來我家吃飯…”李芬把路上買的熱玉米汁遞給林煙。
知道現在女孩子都不太愛喝這些,喜歡喝奶茶。
她都走到奶茶店了,不太敢買,想到裏面都是添加劑,植物粉末,對林煙身體會不好,林煙這段時間必須把身體調養好。
林煙沒拒絕,她猜這頓飯不會白吃,到了李芬家,想知道的都會知道。
“林雪也去嗎?”
“她一會也來,家裏還有外婆喲,你對外婆還有印象嗎。”
林煙聽到外婆,毫無印象的搖了搖頭,不過聽村子裏有人總說起她外婆。
年紀輕輕就守寡,帶着女兒改嫁,脾氣不大好。
林煙對外婆的瞭解,也只有這麼多,李芬提到外婆,她也沒有多大反應。
李芬頓了頓,隨即笑容掩飾,“你外婆在你小時候就很喜歡你,老人家嘴裏一直唸叨你,她見到你肯定會開心。”
到了李芬的家,歐式建築的獨棟別墅,門口還有個大花園,裏面都是些名貴的綠植,看着都價格不菲。
這麼一對比,林煙都覺得楚秀姐家的別墅,都顯得寒酸。
身後聽到林雪氣喘吁吁的聲音,要開門的林煙扭過頭,跑來的林雪臉累的脹紅。
看到林煙跟母親在一起,楚秀心裏吃味,爲什麼同樣是去吃飯,母親接的是林煙,不是她。
剛進客廳,林煙就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孩從樓上下來,眼睛裏沒有光彩,兩個嘴角耷拉着,顯得極度疲乏。
“這是你們的妹妹,王安妮。”李芬指着女兒介紹。
林煙禮貌性的伸手,王安妮跟沒看到一樣,徑直走過,林煙攥了攥手心,從容的落下手臂。
“她生病以後心情不大好,身體總是不大舒服。”
林雪羨慕的眼神看着王安妮,同母異父的妹妹,羨慕人家過的是什麼生活,優渥的家境,父母的疼愛。
看看她腳上的拖鞋,都是香奈兒的。
她跟林煙就是被拋棄的可憐蟲,什麼都沒享受到。
王安妮去後花園找到正在跟廣場舞的同伴視頻的周彩萍,是個頭髮染的很黑,還是能看出年齡大老頭。
“外婆,那兩個鄉下人來了,看着就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周彩萍關掉視頻,挽着王安妮的手,“可別這麼說,我們安妮換腎了以後,她們也算幫大忙了。”
王安妮坐在搖椅上,每天透析身體很虛,站一會都覺得累。
“媽說了,如果誰捐了腎,就讓誰住進我們家,我不習慣跟外人生活在一起,他們會不會手腳不乾淨啊。”王安妮語氣充滿了嫌惡。
周彩萍沒出聲,現在的情況也沒什麼好的辦法,一切都以安妮的手術要緊,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如果到時候安妮不喜歡,實在不行就拿幾個錢,把人打發走。
反正家裏不差錢。
傭人過來倒水,林煙靠在沙發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按着手機,微信裏拍了拍陸沉淵。
陸沉淵沒回。
“林煙林雪,我今天叫你們來,有事情跟你們說。”李芬輕抿了口茶水,有些難以開口,可還是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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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收起手機,看李芬一臉苦楚有難言之隱的樣子,“您直接點吧,是想讓我們的肝,腎,骨髓,還是心臟!”
林雪怔愣住,林煙描述的太血腥,她睜大眼睛,“姐,你說什麼呢?你瘋了啊。”
李芬詫異的看着林煙,“你怎麼知道?”她嘴脣嗡動的有些哽咽,“你們聽媽媽說,媽媽這也是實在沒辦法了,如果有一點可能,我也不會這樣。”
林雪已經說不出話,緊張的用手緊緊扣着褲腳,怎麼會這樣?
她突然覺得很可笑,還真以爲李芬作爲母親,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想要彌補她跟林煙。
現實狠狠的抽打了她一巴掌。
林煙沉默應對,等着李芬繼續往下說。
“安妮還不到二十歲,她是那麼年輕,成績也很好,突然得了腎衰竭尿毒症,醫院說了,如果不走腎移植這條路,安妮恐怕也活不了太久,就當媽媽求你們,拉這孩子一把。”李芬說着說着,抹起了眼淚簌簌淚下。
她此時不再是精明幹練的女強人形象,而是爲了孩子傷心的可憐老母親。
林煙閉上眼睛,不願意看到李芬哭的那麼傷心,“沒拿什麼拉她一把?想要我的一個腎,對嗎。”
林煙眸光夾雜着失望,看着李芬弧度很小的點頭。
胸口跟狠狠刺入一把匕首,沒什麼兩樣,她深呼一口氣,乾脆利落的拒絕,“如果是因爲這事,我現在就告訴你,想要我的腎,做夢!”
林煙目光看向林雪,“林雪也不行,她有慢性病,你們家有錢有勢的,沒必要非在我們兩個身上薅腎。”
林雪人有些彷徨,抿着脣瓣:“我身體不好,如果能捐,我肯定捐。”
林雪當衆拆臺,林煙回眸眼神煞了她一下。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林雪怎麼還是想着怎麼去討好李芬,她真想馬上跟林雪斷絕關係。
李芬哭的用手捂着臉,埋頭哭泣,“煙兒,媽媽求求你了,只要你答應,媽媽什麼都可以給你,安妮真的太年輕了。”
林煙熟視無睹的起身,她膽子不大,逆來順受慣了,來海市以後逼自己,哪怕說有一口氣也要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