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白,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娃娃親竹馬。
喬湛北雙眸緊緊盯着酒店門口,他忍着一陣陣痙攣,邁開大步,追了出去。
剛出旋轉門,只見許墨白雙手扣着她的腰,扶着她,讓她上了車,黑色賓利很快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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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幕,喬湛北一口鮮血從嘴角溢出。血紅映襯着男人冷白的皮膚,更顯蒼白,病態。
“湛北!”秦苒大驚失色,揪心地喊。
男人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葉眠剛上車,疲憊地靠在椅子裏,閉着眼休息。
許墨白彎下腰,幫她脫掉細高跟,換上舒適的拖鞋,見她腳踝磨破了皮,男人眉心輕皺,找出創口貼幫她貼上。
直起身時,見她歪着脖子休息,許墨白無奈地勾了勾脣角,溫和的語氣裏略帶着點兒責備:“又歪脖子睡了。”
她常年埋頭刺繡,很傷頸椎,不注意保養的話,年紀輕輕就得落下頸椎病。
葉眠微睜開雙眼看着他,懶得一動不想動。
他已經拿過了頸枕,扶着她的後腦勺,套在她脖子上。
葉眠揚脣,嘴甜道:“墨白哥真好。”
她從小跟在他屁後長大,對他說過最多的話就是“墨白哥真好”。
小姑娘的聲音脆生生的,哄得他更想對她好,保護她、照顧她,有好吃的好玩的都送給她。
想起往事,許墨白會心一笑,他打開保溫杯,倒了一小杯溫水給她。
車子一路駛向他們下榻的酒店。
次日,喬湛北睜開眼,人在醫院,手上打着點滴。
他呼吸短促,腦海裏盡是葉眠親暱地鑽入許墨白懷裏,抱着他的腰,兩人如膠似漆的模樣,以及她的那聲“親愛的”。
男人猛然坐起,拔掉點滴,掀開被子下了牀,轉瞬出了病房。
秦苒抱着鮮花趕來時,病房裏早沒了他的身影。
bvlgari酒店門前廣場,後車廂裏,男人吞雲吐霧。
“喬總,查過了,這家酒店沒有夫人的入住記錄,只有許墨白開了一間頂樓的總統套房。”前排的手下,向他報告。
喬湛北的臉色驟然鐵青,他掐滅菸頭,打開車門下了車。
葉眠頭髮吹到半乾,才聽到門鈴聲。
她走到門口,轉動門把,甩了甩一頭亂髮,“墨白哥,你怎麼——”
看到門空站着的男人時,她頓住。
門裏的女人,裹着白色浴袍,胸襟處,黑色蕾絲隱隱若現,她披着一頭溼漉漉的微卷長髮,比起以前,多了幾分嫵媚與成熟。
她真的和姓許的開了一間房。
喬湛北薄脣緊抿,提起步子,就要上前。
“滾!”
葉眠反應過來,怒罵一聲。
她握着門把,用身子將房門推上,就在門快合上時,被男人硬生生地推開,他頃長挺拔的身子從門縫裏擠了進來。
房門“唰”的一聲合上。
“你滾出去!”葉眠瞪着深咖色玄關櫃邊立着的男人,厲聲道。
喬湛北雙眸放肆地鎖着消失了近兩年,任他怎麼查都沒有半點消息的狠心女人,他緊咬後槽牙,邁開大步,到了她跟前,將她抵在後面的牆壁上。
男人一隻鐵臂牢牢圈緊她的細腰,一手就要撫上她的臉。
葉眠擡起手,用力擋開,“姓喬的,你放開我!”
這個人渣,居然還來糾纏她,他哪來的臉?
“你跟那個姓許的在一起了?”男人雙目猩紅,死死盯着她,他從牙縫間擠出聲音對她質問。
那聲音裏夾雜着怨憤、不甘與委屈。
彷彿她背叛了他。
“啪!”
葉眠擡起手,毫不客氣地甩了他一巴掌!
“喬湛北!你清醒點!我們離婚了,我跟誰在一起都跟你沒關係——唔——”
她話還沒說完,男人雙手捧住她的臉,蒼白落拓的俊臉壓了下來,乾燥的脣發狠地吻住她的。
彷彿要把她吃了。
久違的男性氣息混合着濃重的菸草味將她包裹,葉眠下意識地抗拒,貝齒緊咬,對他拳打腳踢。
吮着熟悉的獨屬於她的氣息,喬湛北喉結不住地上下滾動,貪婪地吸吮她的甜,緊緊抱着她溫熱真實的身體,不顧她的扭打掙扎。
葉眠怎麼也掙不開他,她氣急,張嘴咬他的脣,發狠地咬,嚐到了血腥味,他仍然不鬆開,甘之如飴般,死也要纏着她。
這條瘋狗。
離婚的時候對她無情至斯,見她身邊有男人了,又來死纏爛打。
葉眠越想越恨,她亂拳打在他的身上,其中一拳正中他的胃,男人這才悶哼一聲,吃痛被迫鬆開了她。
她雙臂用力推開他,他往後踉蹌了一步,微弓着腰。
喬湛北薄脣粘着血珠,緩緩滴落,臉色蒼白如紙,半邊臉頰浮着紅印。
葉眠拉開房門,衝他喝:“你出去,再不出去,我叫保安了!”
她胸口大幅度起伏。
她目光狠厲決絕,對他沒有半分眷戀。
喬湛北喉口發緊。
“湛北!”這時,門外響起女人的叫聲。
秦苒匆匆找來。
看到喬湛北的模樣,女人滿眼心疼。
見到她,葉眠冷聲道:“秦小姐,麻煩管好你的男人!趕緊把他弄走,再不走我報警了!”
喬湛北邁開步子,自己走出房門。
秦苒上前扶着他,看到他下巴上的血,手捂着肚子的樣子,她心臟揪緊。
她看着房間裏的葉眠,很是氣憤道:“你打他了?他才胃出血,還在住院,還是個病人,你還這樣對他,你瘋了嗎?”
聽着她的話,葉眠心臟一揪。
轉瞬,她冷嗤一聲:“他死了又跟我有什麼關係?帶着你的男人,滾!”
話落,她“砰”的一聲,甩上房門。
門剛關上,她抵着玄關櫃,身體漸漸軟下,淚水順着眼角滾落,脣齒間還殘留着他的氣息,滿腦子是他臉色蒼白,羸弱不堪一擊的樣子。
但,想着他無情拋棄自己,選擇了秦苒,葉眠瞬間清醒,她抹掉眼淚,自嘲一笑。
她恨死他了,卻在聽到他胃出血時,還是會不爭氣地心疼。
病房,喬湛北又打上了點滴,男人坐在牀沿,一言不發,雙眸落在秦苒白皙的皓腕上,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枚翡翠玉鐲。
男人開腔,語氣裏不帶任何情緒,“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