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跟林煙一起回去的？”
茶水間，安娜攔住靈聽風。
靈聽風拿着咖啡杯，慢悠悠的品了口，“順路送林總回去，你怎麼知道？”
安娜說：“在公司裏，什麼事能瞞得住，留在公司里加班的員工看到了，我勸你，還是跟林煙私下保持距離。”
安娜很慎重的提醒，她總覺得，靈聽風對林煙過於上心，除去工作之外。
她跟靈聽風也順路，兩人經常一起加班到很晚，怎麼靈聽風一次都沒有紳士風度，要送她！
靈聽風舌尖抵着後槽牙，無奈的垂眸笑道：“你是怕我喜歡上林煙？你多慮了，我只是很欣賞她，對很欣賞。”
靈聽風很喜歡看林煙微笑的樣子，她給人的感覺，乾淨溫柔，身上帶着股韌勁兒。
安娜說：“最好是這樣，林煙已經結婚了，她的老公是陸沉淵，你跟我，都得罪不起。”
聽到陸沉淵的名字，靈聽風眸色變暗，自嘲的笑了笑，“是啊，這種大佬，我們怎麼惹得起。”
他不覺得，陸沉淵有多喜歡林煙，在他眼裏林煙不過就是他的附屬品，哪怕給了婚姻。
幸不幸福僞裝不了。
“陸氏集團那邊還沒有消息，要不要追加第二輪的投資。”
安娜身子倚靠在水吧檯旁邊，惆悵的說：“林煙不開口，第二輪投資，如果按照第一輪的回報看，沒戲，第一輪投資的錢，就像打水漂，連個動靜都沒砸出來。”
靈聽風已經不抱有希望在陸氏集團那裏，“我這陣子會多見幾個投資人，林總不想攀附關係拿投資，我能理解她，林煙在陸氏集團的風評，一直不大好。”
安娜理解不了，嫁給陸沉淵，安心的得到他的光環庇護，有什麼不好。
非要調整成困難模式，到處低三下四的，去遊說投資人。
靈聽風看着安娜離開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林煙跟他是一類人，哪怕有現在的成就，面對着上流階層的人，骨子裏的自卑，永遠泯滅不了。
他的家庭裏，無時無刻都在給他灌輸着貧窮的思想，處處不如人。
林煙想在陸沉淵身上找對等談何容易。
……
林煙回到家，小歐正坐在地毯上拼樂高，認真專注的小模樣，帶着不符合年齡的深沉。
他不笑的樣子，像極了陸沉淵。
“媽咪，妹妹已經睡着了。”小歐撐着胳膊起來，滿意的欣賞着自己的傑作。
林煙摸摸小歐的小腦袋，“你是在等媽咪嗎？這個時間還不睡覺。”
小歐點點頭，“我不知道你幾點回來，這個給你。”
小歐跑到沙發拿起小書包，從裏面翻出了幼兒園帶回來的表格。
“我們幼兒園組織活動，要去野生動物園。”
林煙汗顏，人家不都是春遊嗎，這都入冬了，還要去野生動物園。
“你想去嗎？”
林煙問完覺得廢話，哪個小孩子不想去這種集體活動。
她在縣城讀書的時候，學校也有春遊，她想去不能去，沒錢。
家裏給她出學費就挺不容易了，這些額外開銷，做夢都不敢夢。
小歐搖搖頭，“我不想去，在不去那裏打個x，簽上名就好了。”
林煙愣住，她問：“爲什麼啊？”
小歐說：“因爲要家長陪的呀，你跟爹地誰有空陪我去看猴子看大猩猩，我一個人去不了。”
小歐的話，讓林煙無比自責，愧疚感滿滿，看着小歐明明想去，又不敢期待的樣子，鼻尖泛酸。
林煙沒有看日期，直接在一大一小的後面畫了對話，“媽咪陪你去，如果那天有再重要的事，媽咪也會推掉，陪你一起去動物園好不好。”
小歐不可置信的看着媽咪，奶聲奶氣的問，“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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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摟着小歐抱進懷裏，低頭吻着他的頭頂，“真的，媽咪陪你一起。”
小歐高興的快要跳起來，期待的說：“我要拿面包過去，餵動物。”
林煙笑道：“應該不會讓喂吧，爹地不是送了你一個動物園，等完工以後你想要去喂什麼都可以。”
提到爹地，小歐落寞道：“爹地都不想我，他已經很久沒有給我打電話了。”
林煙更心疼小歐，她跟陸沉淵做父母，誰都不合格，對孩子陪伴，少之又少。
什麼時候，自己的孩子，爸爸媽媽的陪伴，都變成了奢侈。
“爹地忙，等他忙完了，就會給你打電話。”林煙還在幫小歐建設陸沉淵的好父親形象。
小歐說：“錢是永遠賺不完的，爹地就會一直忙。”
林煙否認說：“怎麼會呢，人又不是機器，總要有休息的時候，爹地休息的時間，就會陪你。”
小歐低着頭，已經有些棱角的小臉，繃的更緊，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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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心臟被狠狠揉了一把，他們兩個在小歐面前，已經沒什麼信譽度了。
“行啦，別不開心了，如果你爹地提早回來，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去動物園好不好。”
小歐打着哈切，“去洗澡睡覺了，媽咪你也要早點睡，晚睡就不漂亮了。”
林煙牽起小歐的手，“媽咪晚上陪你一起睡，你先去洗澡，我給你熱牛奶。”
小歐很困，還堅持等媽咪回來。
洗完澡喝了熱牛奶，沒幾分鐘就睡着了。
林煙將房間裏的空調溫度調高，怕小歐踢被子感冒。
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打電話給陸沉淵。
中午的時候，他告訴了席慕容，他有事情找陸沉淵，到現在都沒接到他打過來的電話。
林煙懷疑，席慕容會不會轉告。
她走到窗前，窗子透風，從縫隙滲寒意。
“陸總還在開會，一直沒有出來。”
電話依然是席慕容接的。
“中午到現在，還沒開完？”
席慕容說：“嗯，一直在會議室，事情很急嗎？很急的話，我去找陸總。”
席慕容的態度，林煙意外，她以前可沒這麼柔和的善解人意。
這話，換做以前的席慕容，絕對說不出來。
“他很忙就算了，如果他出來，讓他回我個電話，無論幾點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