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再過來，趕走。”
陸初堯冷冷的說道。
小和尚覺得奇怪。
“可你們兩個人似乎是很好的朋友。”小和尚想到女施主的表情，覺得她和面前的男施主兩個人之間肯定是有感情的，可不知道這個男施主怎麼回事，就是死不開竅。
“朋友？她說的？”陸初堯冷嗤了一聲：“下次過來直接趕走吧，我沒有這樣的朋友。”
居然用結婚證這樣底下的把戲。
自己的母親派來的人就是這樣的嘛？真是可笑，而且楊彥殊現在肯定也在觀望，如果他做出來什麼舉動，很有可能就真的讓他們如意了。
“可你們，是夫妻誒。”
小和尚看着地上的結婚證。
剛纔，他居然撕了結婚證嗎？
是不是瘋了？！
怪不得女施主快要哭了呢。
他很想開口告訴面前的這個男人一句，“你有病你知道嗎？”但是這話卻說不出來，他害怕，就害怕，非常害怕。
“假的。”
小和尚聽到這話，搖了搖頭：“怪不得師父說，兩個人過日子不光是女人的事兒，有時候丈夫非常的奇葩也是個事兒。”
“你師父跟你說這些幹嘛？”
跟一個小孩說這些事兒，有問題？
“我走了。”小和尚開口。
真是。
陸初堯沒有搭理。
小和尚剛走了幾句，就聽到身後一身狼狽的慘叫，他轉頭，看到剛纔還冷漠的男人一副痛苦的樣子，似乎在忍受什麼。
小和尚停住了腳步。
啊，怎麼辦。
這個時候師父不在。
“那什麼，需要我給你什麼藥嗎？”
小和尚哭喪着臉。
他不敢上前。
這個時候的陸初堯，很恐怖。
“走。”陸初堯開口。
小和尚：“……”
走，去哪兒？！
啊，女施主貌似還沒有離開呢！
“你等等我啊，我去找個活菩薩來救你啊，別怕別怕。”小和尚說完就邁着小短腿屁顛屁顛的跑了。
陸初堯感覺心裏頭有股火在燃燒，從身體裏一直傳染到大腦，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殺人，還會看到許多不同的時期的自己，活生生的就像個怪物一樣。
“陸初堯，你現在的樣子，真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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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初堯，你看看你的樣子，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你知道嗎？你再過不了就會忘記任何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了。”
“真是丟人，母親從小就在培養你，讓你成爲優秀的人，可你卻貪戀溫暖，最後把自己弄得一塌糊塗，作繭自縛終究是沒有出息。”
“太丟人了，陸初堯，你現在的這個樣子真難看，你曾經的意氣風發呢？既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作的，該不會恢復到之前的樣子，你說呢？”
“………”
腦海裏都是這些話，猶如惡魔的低語。
他整個腦子都快要炸了。
所以，這是詛咒嗎？
小和尚屁顛屁顛的跑出去，一直跑到了寺廟門口，看到寧笙帶着一個人下山，他立馬喊人：“女施主，你回來！”
“女施主，那位男施主出事了。”
寧笙聽到聲音，轉頭。
看到了小和尚，連忙返回。
“小師父，怎麼了？”
小和尚開口：“那個男施主犯病了，又像是之前那樣了。”上次那個場面實在是太血腥了，他現在都念念不忘，覺得非常的恐怖。
寧笙着急：“怎麼回事？”
“別問了，跟我來吧。”
師父也不在，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其他的師兄弟也不搭理那個男施主。
寧笙也擔心，又一次原路返回。
就看到菩提樹的男人，原本他坐在那裏，就像是佛祖坐下酣睡的蛇，安靜而又淡漠，不出一言，現在卻非常痛苦的掙扎。
“陸初堯。”
他怎麼看起來這麼痛苦？？
陸初堯聽到這話，擡頭。
有人叫他的名字？
他眼前一片血紅，什麼都看不到。
只能聽到一聲非常熟悉的擔憂嗓音，聽到這話後，他感覺自己越發的控制不住自己想殺人，腦海裏還有一些的聲音，自己的聲音在說，讓他殺了剛纔叫自己名字的人。
“陸初堯。”
那個聲音又叫了一次。
別過來，別過來。
陸初堯下意識後退。
腦海裏有其他的聲音——
“陸初堯，殺了她。”
“殺了她！”
“就是她一直在阻擋你的路，殺了你就能成爲之前的你，沒有任何弱點和軟肋的你，也是母親心中那個完美的你。”
“殺了他吧，你不是說了嘛？你最希望的就是母親能夠對你笑一次，可你現在這個樣子，你覺得母親會搭理你嘛？會嘛？”
“你的敵人，是寧笙。”
………
陸初堯腦海裏一片混亂。
寧笙，寧笙，寧笙。
這個名字…
這兩個字彷彿刻在自己的骨血裏一般。
這是他的敵人嘛？
敵人？
剛纔的寧笙？
陸初堯搖了搖頭。
他想要讓腦海裏的聲音都閉嘴。
寧笙看到陸初堯一直在後退，想要上前，被小和尚用力拉住了，他搖了搖頭：“他這個樣子是最恐怖的，等下估計就好了，你找個混子把他打暈就好了。”
嗯？？？？
找個棍子把他打暈？？！
“他這樣很久了嘛？”寧笙問道。
她不太知道陸初堯現在的狀況，但是小和尚眼底的慎重還有手上的力道很明顯，你別過去，會有危險。
不管是對你還是對他，都是危險。
“很久了，師父也沒有辦法。而且他自己也不治療，上次…”小和尚猶豫了一下，就發現寧笙掙脫了自己。
啊，女施主你怎麼回事？！
“陸初堯，你沒事吧？”寧笙開口。
“別過來。”
陸初堯一直在後退，一直到退無可退。
腦海裏只有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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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她。
殺了她，你會得到你想要的。
殺了她，你從此就沒有人格分裂了。
殺了她，你還是曾經的你，沒有變化。
這是他腦海裏最真實深刻的想法。
殺了她……
她是寧笙，對嗎？
陸初堯搖了搖頭，不能。
他還有一絲潛意識，阻止了他的想法。
“女施主，你閃開，他手裏頭有刀啊！”小和尚立馬着急了，剛纔和女施主一起的那個大哥哥他沒有讓進來，現在別提多麼後悔了。
啊——
小和尚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