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機就在我頭側。
一瞥間,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十分刺目。
A時夏。
他把時夏的號碼設置在通訊錄最前面……
“時夏——”
身上的重量驟然消失,房間裏響起傅言深清冷的聲音,跟剛剛染欲的沙啞,判若兩人。
呵,時夏讓他瞬間失去了對我的慾望。
“你說話,怎麼了?”
聽着他耐心柔和的語氣,報復心驅使,我爬起來,朝着傅言深脖頸間,性感凸起的碩大喉結咬去。
“嗷……嗯……”
男人發出性感的粗喘。
電話那頭的時夏一定聽得見。
我就是不想讓她好過。
這時,傅言深大手罩住我的頭頂,將我推開。
我對上他警告的眼神。
整個人如墜冰窟。
“時夏,你說話。”他沉聲道。
“我,我……不小心摔倒……好多血……”
我清晰地聽到了女孩泫然欲泣的聲音,就見着傅言深立刻下了牀。
“我馬上過去。”
沒多久,我聽到了關門聲。
我躺在牀上,一動不想動,懶得去洗澡,懶得管客房裏還被關着的牧野。
……
夜半,我睡得正酣,突然感覺有人抱住了我。
我猛然驚醒。
空氣裏浮動着沐浴露的淡香和乾淨清冷的男性氣息,身後的人,緊緊擁着我。
我被嚇得大氣不敢喘。
身後的男人一直沒動靜,漸漸地,我聽到了熟悉入骨的微酣聲。
是傅言深!
我呼了一口大氣。
他不是被那個時夏叫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混蛋,把我嚇出一身冷汗!
昏暗中,我翻了個身,對他拳腳相向。
“別動!”
他氣惱,鐵臂長腿把我的花拳繡腿牢牢禁錮。
我扭動掙扎,男人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我頸窩,聲音粗啞:
“還動,是不想睡麼?”
說話間,他溫熱粗糙的掌心,砂紙一般在我敏感的大腿上滑動。
酥酥癢癢,我心尖一顫。
“我睡!”
我連忙道,不敢再動。
我深知他旺盛的精力與體力,以及他說到做到的狠勁。
我也不想再被他當泄慾工具!
傅言深輕哂一聲,“睡覺。”
很快,我聽到他輕淺均勻的呼吸聲。
他又睡着了。
我想趁機溜走,剛動一下,他的手臂箍得我更緊。
試了幾次,只要我動一下,他都能發覺。
但他明明睡得死沉死沉的。
應該是保鏢的職業病。
我還是不死心,他又一次緊緊抱着我,緊到我幾乎喘不上氣。
“盛喬喬,你別鬧了……”
耳邊響起他似是無奈的聲音。
一副拿我沒辦法的口吻。
還透着幾分寵溺。
寵溺?
我又自作多情了。
我狠狠鄙視自己三秒。
仰臉想罵他幾句,發現他其實沒醒。
房間內,只亮着一盞檯燈。
男人側臥着,昏暗的光線襯得他五官更深邃立體,眼下有淡淡的暗青色,是熬夜的痕跡。
他還牢牢抱着我,老夫老妻般的親密。
想起他的可惡,我真想抓花他溫和無害的睡臉。
但我實在太困了,沒力氣再折騰了。
我漸漸睡去,在他懷裏,睡了分居以來,最沉的一覺。
那種感覺像是回到了前世沒離婚前,全身心賴在他懷裏,安全又踏實。
一覺醒來,我正尋思着該怎麼跟他繼續對抗,轉身發現,牀畔空蕩蕩。
他早走了。
我沒浪費腦細胞思考他昨晚爲什麼又回來,怎麼沒跟小青梅共度良宵。
他們的結局註定是He。
而我,只是他們感情拉扯中的工具人。
起牀洗漱後,我突然想起,被關在客房的牧野。
也不知傅言深有沒有把他怎樣!
我急匆匆地奔出房間,那間客房的門是敞開的。
“盛小姐。”
聞聲,我轉身。
黑髮白襯衫的少年站在窗邊,藍色牛仔褲舊得發白,白色帆布鞋一塵不染。
散射光線照在他臉上,鍍上一層金光。
眼神清澈乾淨,薄脣輕抿,看起來有點酷酷的,不像喝醉時那樣好欺負。
隔着幾米距離,能聞見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
看樣子,昨晚吐髒的白襯衫被他自己洗過,還熨幹了。
“你怎麼出來的?”我笑着問。
那串鑰匙還在魚缸底部躺着呢。
“我把鎖撬了。”
“抱歉……我會賠。”
他舔了舔脣,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你不撬,我也會找人來撬的。”
“一會兒,我去帶你整身行頭,回頭跟我去公司把合約簽了。”
我打量他一眼,說罷走向衣帽間。
“您……真的要籤我?”
我都快進屋了,他才問。
反射弧有點長。
“我不籤你當歌手,難道要包養你?”
我回首,衝他笑着問。
“還是……你想被我包養?”
他睜大雙眼,“不是!”
少年急得耳根都肉眼可見地紅了。
就很有趣。
我沒再逗他。
很久很久以前,我也常常這麼撩傅言深。
那時,他還是我的保鏢。
有一次,他剛上車坐下,我八爪魚似地纏上他。
將手機屏幕懟到他眼前,上面是一張尺度很大的牀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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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深,我未婚夫又換了個炮友,我也想噁心噁心他……”
我壯着膽子,柔軟的胸磨蹭他規制的黑西裝。
他不爲所動,禁慾冷白的臉上,神情一貫的清冷疏離。
“怎麼,你那方面不行啊?”我不死心,繼續逗他。
耳根卻如火燒。
他性感的喉結上下滾了滾,眼神卻是冷酷,“大小姐,請自重。”
我鬆開他,笑道:“逗你玩的,還是我們小傅好,守身如玉的。”
後來,我才知道,什麼守身如玉,他不過是反感我。
*
視頻裏,我爸聽說我要去公司上班,高興得猛拍大腿。
他太想我找點正兒八經的事做做了,別動不動鬧離婚找新歡的,教他爲我和傅言深的婚姻膽戰心驚。
他親自給盛世旗下的東方娛樂總經理打電話,安排我職位,高價簽下牧野。
我爸怕我閒着,還刻意給我安排了經紀人的職務。
公司辦公地點在盛世集團大廈的十二層。
我和普通員工的待遇一樣,正兒八經地辦理入職手續。
辦完手續,我從頂樓人事部出來,路過會議室門口,一股熟悉的甜杏仁香氣撲鼻。
“嫂……嫂子!”
是時夏。
她剛好從會議室出來,差點撞到我,打量了我一下,她才怯生生地喊。
“我差點沒認出你。”
我今天一身酒紅西服套裝,扎着中分低馬尾,烈焰紅脣,一副職場女魔頭的打扮,不似以往名媛千金風。
“以後見到我,別嫂子嫂子地喊,叫我大小姐或是盛經理。”
說話間,我衝她亮了下我的工牌。
不想搭理她,說完便走。
“嫂子,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她卻繞到我前面,堵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