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夜薄脣掀動,吐出兩字:“散會。”
男人起身,一邊扣着西服最下面的扣子,一邊往外走,沈念跟在他後頭,忽然肩頭有東西壓下,沈念垂目,就看到了那隻握在自己肩上的手,指甲很長,是經過專門團體護理的。
沈念還沒來得及回頭,她的身體就被人猛地往後一拽,接着,女人纖細身影從她身邊擦過,桅子花味道很濃烈,特製的香水味。
沈念捂住口鼻,餘光瞥到女人腳上的恨天高,她眼角劃過的笑,不露一絲痕跡,閃電似的將面前的椅子往前面一踢。
椅子砸住了女人的腳,女人‘撲通’一聲,隨着她的慘叫聲,雙腿幾乎是同一時間跪下去的。
女人的臉青中帶紫,她回頭看向身後的人,沈念面色淡定,聳了聳肩,表示不是她,喬安安凜冽的眼神,又看向她身邊的幾個人,那幾人臉色大變,紛紛搖頭,趕緊撇清,不約而同出聲:“不是我。”
喬安安低頭看着砸了自己的椅子,本來想發作,卻在傅寒夜轉身時,臉上立刻漾着了漂亮的笑。
傅寒夜:“怎麼了?”
喬安安搖頭,她忍着痛從地上起來,助理彎下腰,趕緊爲她拍裙子上的灰塵,女王今天穿得褲裙,露出的腿,白皙肌膚上,大片淤青,夾裹着血淋淋,痛得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她還必須得忍着。
助理看着她受傷的膝蓋,故意這麼一喊:“喬姐,你受傷了。”
助理想引起傅寒夜的注意,果然,傅寒夜停了腳步,返回來,蹲下來,察看她的傷勢。
男人修長的指,握住她的腳,左右輕輕扭動着,不知道是真疼,還是裝的,總之,喬安安額頭上,顯而易見,有冷汗冒出來。
爲了擴大影響,助理不知所措,嗚嗚哭起來,一面哭,一面說:“這可怎麼辦?馬上就要開機了,喬姐。”
傅寒夜沒有出去,誰都不敢率先出去,一行人就堵在會議室過道里。
喬安安瞥到傅寒夜臉上罩了寒霜,她喝斥哭泣的助理:“小珊,哭什麼?我又沒有死,這點小傷算什麼?做爲一名演員,這點小傷怕什麼。”
沈念看着喬安安,明明疼得要死,明明那麼想發作,卻要在傅寒夜面前逞現,只爲留一個好印象。
傅寒夜起身,寒冷的目光掃向身後的人,聲音寒冽:“這椅子誰踢過來的?”
沈念心裏輕笑了聲,說話了:“我看到喬小姐跑得快了些,腿不小心掛到椅角,就帶過去了。”
傅寒夜分不清沈念說的是真是假,他問其他人:
“是這樣嗎?你們誰看到了?”
沈唸的動作很快,其他人又沒太注意,也不敢亂說,只能說沒看到。
喬安安也分不清是誰使的鬼,但是,她剛纔拉了沈念,沈念與傅寒夜是隱婚,喬安安見沈念着裝極一般,估計她是傅寒夜身邊的小祕書。
心裏猜測是沈念,但是,她不敢確定,沒有證據。
忽然她聽到小珊說:“傅總,演員每天都要練習走路,喬姐走路挺穩的,在身體健康的情況下,她不可能腿掛到椅角都不知道,所以,我懷疑有人別有用心,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這戲還沒開始拍呢,咱們就受到這樣的待遇,傅總,夜水寒這麼大的公司,有監控吧?”
傅水寒想了想,他給喬安安承諾:“我會讓王朝去查,會給你一個交代。”
說完,傅水寒就要走,喬安安向小珊使眼色。
小珊立即心領神會:“哎呀,喬姐,你走不動,我來扶你。”
小姑娘把手搭在喬安安腰上,忽然就嚷起來:“哎喲,喬姐,你好高,我扶不動你,誰來幫幫忙啊?”
傅寒夜收住腳,轉過身,大手從喬安安胸前穿過,摟住她腋下,打橫抱將女人抱起,在衆人驚詫的目光裏,男人抱着女人走了。
沈念聽到耳邊,有人竊竊私語:
“原來,傳聞是真的,咱們傅總果真喜歡喬女王。”
“是啊,都當着大家夥兒的面抱人了,肯定兩人有一腿。”
小珊聽了,洋洋得意看了大家一眼,因喬安安摔倒帶來的不快,一掃而光。
小珊瞥了沈念一眼,扭着屁股出去了。
沈念擡手撐着下巴,眼角眉梢,漸漸浮出不懷好意的笑。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敢當着她的面抱人,傅寒夜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裏。
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狗男人。
電話聲刺耳,沈念垂目,屏幕上跳躍的字符,讓她脣角的笑勾深:“喂。”
王朝的聲音立刻在耳邊響起:“沈念,傅總問你上次給他買的藥放在哪兒,喬小姐需要用。”
沈念:“我馬上來。”
掐了電話,沈念進入總裁辦公室時,看到喬安安坐在老闆椅上,受傷的腿,架在椅腿上,窗外的陽光射進來,落到她的傷處,折射着斑斑瀾瀾的光芒。
由於她坐姿特殊,加上裙褲又短,大腿根部的肉,都露出來了。
青澀澀的一片。
爲了勾引男人,一點臉都不要。
沈念聽到休息室那邊有響聲,接着,是急切的腳步聲傳來,傅寒夜手裏拿了一堆的藥,可沒有一瓶是跌打藥。
他看了沈念一眼,忙問:“我上次爲我買的藥,放哪兒了?”
上週,傅寒夜因運營部出了點小問題,生氣踢了牆壁,腳指頭受傷了,沈念去藥店爲他買了跌打藥。
只使用過一次,就被她給收起來了。
沈念也不看他,走向休息室,再出來時,手裏拿着兩瓶藥,都是治跌傷的。
傅寒夜正要從她手裏拿過藥瓶,有人打電話來了,好像是生意上的事,接電話前,他示意沈念:“沈念,你幫安安噴吧!”
老闆的命令,她一個小職員怎麼能不從。
沈念打開藥瓶,噴嘴對準喬安安受傷的膝蓋,一頓猛操作,藥水噴得喬安安一腿都是,喬安安看着黃黑的藥水,順着自己白嫩的腿,像蜈蚣一樣到處爬,她發聲抗議:“沈祕書,你溫柔一點啊,你說你這麼粗暴,以後,誰敢娶你。”
不勞你操心,喬三三,老孃早嫁掉了。
沈念心裏嘀咕了句,她嘴角揚起的笑,像黑夜當空的月牙兒,皎潔又漂亮:“回喬小姐,本人鄉下長大的,粗活幹多了,習慣了笨手笨腳,如果驚擾到了喬小姐,還請喬小姐原諒。”
她說話的語氣,相當虔誠,讓喬安安抓不到她半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