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川並未強迫她。
在陪他和工作之間，哪怕不用問，他都清楚，黎舒窈一定會選擇工作。
畢竟，在她眼裏，他們之間只是三個月的交易關係。
或許，連夫妻都算不上。
這個念頭劃過，顧瑾川眸底的神色深了些。
但他什麼都沒說，只看着她道：
“既然顧太太不想陪我去，那今天晚上，窈窈是不是該表示表示？”
他眼中的暗示太濃，黎舒窈想裝看不懂都難。
迎着他這種目光，黎舒窈被迫點了點頭。
幾乎就在她點頭的下一秒，顧瑾川忽然將她抱了起來。
爲避免摔下去，黎舒窈本能地抱住他，“幹什麼？”
顧瑾川擡步去了餐廳。
“天黑了，先去吃飯。”
“初夏的夜晚本來就不長，今晚還要將明後兩個晚上的補回來，所以窈窈，時間緊張，就別耽誤了。”
黎舒窈：“……”
今天晚上，她還能活着度過嗎？
晚上七點。
主臥的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所有聲音剎那間隔絕。
直到後半夜兩點，燈光才被熄滅。
翌日清晨。
六點半。
黎舒窈睡得迷迷糊糊，昏沉間，眉間落下一抹溫熱。
鴉羽長睫輕顫，很快，清澈靈透的眼眸緩緩睜開。
顧瑾川還未直起身，
維持着彎腰的動作。
順勢撫了撫她的長髮。
“醒了？”
黎舒窈點頭。
“要走了嗎？”
一開口，黎舒窈才發現，她的聲音特別啞。
最後一個字出口，她便不再說話。
見她抿脣，顧瑾川目光在她泛紅的眼尾掠過，嗓音清冽。
帶着點憐惜。
還有一抹黎舒窈並未聽出的心疼。
“昨天晚上窈窈哭那麼狠，今天嗓子不啞纔怪。”
黎舒窈拍掉他的手，這會兒渾身疼得厲害，見到他就能想到昨晚的荒唐。
顧瑾川也不生氣。
反而傾身啄了下她的脣角。
溫柔又繾綣。
“昨晚辛苦顧太太了，是老公的錯，窈窈想想想要什麼，老公給你帶來。”
黎舒窈搖頭，“沒有，你快走吧。”
顧瑾川看她一眼。
而後轉身拿了條領帶，遞到了她面前。
黎舒窈無奈在心裏嘆了口氣。
只能爬起來探身給他打領帶。
自從有了第一天她給他打領帶後，從那以後，每天早上給他打領帶倒成了她必做的工作。
每次出門前，他都拎着一條領帶遞給她。
本以爲今天他出差會是例外，可沒想到他不惜磨蹭到等她醒來，也得讓她親手打條領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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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爲了配合她，顧瑾川特意彎下了腰。
溫熱的手掌不着痕跡扶在她腰上，怕她摔下去。
幾秒後，黎舒窈往後撤了些，“好了。”
顧瑾川隨手在牀頭櫃上拿了一杯水。
“先喝口水，潤潤嗓子。”
黎舒窈接到手裏，才發現水是溫熱的。
顯然是提前倒好端來的。
等她喝完，顧瑾川將水杯接過來，放在牀頭櫃上，才說：
“我走了，窈窈。”
黎舒窈點頭，“好。”
顧瑾川看着她，一時卻沒有動。
見他兩三秒還不準備出門，她不禁擡頭問：
“怎麼了？”
顧瑾川託着她的臉，俯身在她脣角輕碰了下，退開時，對着她說：
“顧太太記得和江旭保持安全距離。”
黎舒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