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牀上,了無生氣的戰謙言。
陸正終究還是嘆了口氣,在凌希搬過來的椅子上坐下了。
儘管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他還是決定在這裏等着。
期間,有人打過電話,但他接起來之後說了兩句話都推了。
當輸完三瓶液體,剛開始輸第四瓶的時候,戰謙言終於醒了過來。
沒有迷濛的時間,彷彿之前不是昏迷而只是淺眠。
那雙眼睛睜開,看到陸正的時候,眼底的情緒微微變幻了一下,變得幽沉寂靜。
“凌希,你去外面守着,不要讓人過來。”
昏迷的時間過長,戰謙言的聲音有些嘶啞。
但卻更加低沉,讓人生出一種無法抗拒的感覺。
凌希連忙嚥下到嘴邊的問候,飛快的出去了。
輕微的關門聲像是一個節點。
隨着凌希出去,房間裏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過了一會兒。
陸正才沉聲道,“謙言,你不能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
展辰說,你的心臟病不是很嚴重,好好休養的話是能養好的。”
“爺爺,爲什麼不讓他們給漫漫做屍檢”
戰謙言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看向他淡聲問。
儘管是在提問,但那雙幽沉的眸子裏卻帶着某種篤定,像是早已看穿了陸正一般。
“我捨不得讓漫漫死了還受那開膛破肚的痛苦。”
“死人是不會有感覺的。”
“我受不了。我不想看到漫漫被那樣對待。”
“相對於她死亡的真相,那樣的對待是值得的。”
“謙言,你”
“爺爺,你早就知道朱語薇死了是不是”
戰謙言打斷陸正的話,眼底的篤定更深。
“謙言,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麼”
陸正眼睛微微睜大,緊緊的盯着戰謙言。
沒有被他的逼問牽着走,而是同樣用疑問證明自己心裏的猜測。
“爺爺,漫漫沒死。她不可能死的。
您知道,您知道的是不是”
戰謙言的眼圈又一次發紅了。
但沒有之前,在辦公室裏的癲狂。
已經被證實過的猜想,縱然心情依舊激動的無以復加,卻已經可以剋制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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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在朱語薇死的當天我就知道了。
只是當時沒往這方面想。
朱語薇和漫漫是同卵雙生,dna基因自然也是雷同的。
我不敢肯定漫漫有沒有死,但是我想如果她沒死,這種事情不能讓有心人知道。
所以,就拒絕了做屍檢,直接把她火化了。”
他寧願心裏藏着疑惑,也不想讓漫漫因爲他的行爲再次掉入危險。
那些人不惜一切帶走漫漫,而不是殺了她,至少證明他們要的不是漫漫的命。
如果,他們看到他們以爲漫漫死了,就會放鬆警惕,這樣對他們找到漫漫的行蹤也更加有利。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猜測。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漫漫,解剖除了傷害漫漫的遺體之外,也只會讓親人陷入更深的悲痛。
又有什麼意義
戰謙言點頭,完全理解陸正的做法。
同時心裏也慶幸他這麼做了。
“爺爺,漫漫死了。但是活的人還是要活着。”
戰謙言緊盯着陸正,說出的話似是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