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安竹眼疾手快的扶着陸母,伸手掐着她的人中,好歹把人掐醒了。
陸母幽轉醒:“氣死我了!”
“娘,可別氣壞了身子。”安竹好心的安慰着。
陸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娘。”陸寒焦急的聲音從屋子裏傳來。
“我沒事。”陸母大聲回答着,想了想,走到屋子裏,看到陸寒想要起來,她斥聲道:“寒兒,你不要腿了?洛郎中可是千叮嚀萬囑咐,這幾天裏,這腿是連動都不能動,你怎麼還想起來呢?”
“娘,你沒事吧?”陸寒瞧着陸母平安無事,才鬆了一口氣。
陸母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小竹說在縣裏見着渺渺了,渺渺和杜少爺在一塊吃飯,你說,渺渺怎麼就不聽勸呢?”
“她已經長大了,應該爲自己做出的決定負責。”
提起陸渺渺,陸寒的神色淡淡的,一點都不像是自家的親妹子。
安竹打算出去,被陸寒叫住:“小竹兒,下次再見到陸渺渺,不用跟娘說了,省的娘擔心。”
“不成。”陸母打斷道:“既然知道渺渺在哪裏,我要去見她。”
陸母抿着脣:“我養了十幾年的女兒,不能就這麼一聲不吭的進了杜家門。”
陸母氣沖沖的離開了。
安竹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正要離開,就聽到陸寒道:“我娘想讓陸渺渺給我沖喜,不過,她不願意嫁給一個將死之人,所以,偷偷的跑了。”
“啊……”安竹吃驚的看着他,眨巴眨巴了眼睛,那眼神似乎在說:這事不應該瞞着嗎?爲什麼要告訴我。
“你是我妻子,我不希望瞞着你,我和陸渺渺不是嫡親的兄妹,她是我母親從舅舅家抱回來的。”陸寒平淡的語氣,讓安竹覺得,她彷彿聽到的不是一個大祕密,而是今天是什麼天氣。
“我和陸渺渺從小就不親近。”
陸寒的話音方落,安竹就忍不住道:“她願意從京都陪着你們來東興村……”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寒打斷,他嗤笑道:“你以爲她真是捨不得我娘養她的情誼?那是因爲她親生母親,給她說的一門親事,她不滿意,才偷偷跟來的。”
“呃……”安竹摸了摸鼻子道:“你可以不用告訴我的。”
“她表裏不一,你心思單純,怕你被賣了,還得幫人數錢。”陸寒看了她一眼,哪怕換了一個時空,她依舊如從前一樣,熱情開朗,和陸渺渺的心思比起來,她那點小心思,根本不夠看的。
“陸寒,哪有你這樣說你妹妹的,再說了,你要誇你妹妹聰明,別損我笨啊?”安竹沒好氣的說着,她站起身:“哪有你這麼當哥哥的,換我是你妹妹,也不和你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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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安竹氣呼呼的出去了,在背後說人壞話。
陸寒:“……”如果換了別人,他肯定一句話都懶得說,那不是看到小竹兒,怕她受欺負嗎?
“小竹,你知道渺渺住哪裏嗎?”陸母詢問着。
隔天,陸母就帶着安竹去縣裏了,陸寒這回一聲不吭的,讓古叔送他們去縣裏。
“娘,我昨兒就是在三胖子酒樓看到她的,這會,我也不知道去哪裏找啊?”安竹看着縣衙,這真要去裏頭找人啊?倒不怕,就是覺得丟人。
“不,我不去。”陸母在縣衙站了許久,這才道:“我們去酒樓。”
“不找人了?”安竹頓了一下。
來的時候,來氣勢洶洶的,該不會看着縣衙發怵吧?
“不找了。”陸母走在喧鬧的街道上,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羣,她說:“既然人家要攀高枝,我又何必當那打鴛鴦的棒子呢?”
陸母的眼神,透着些許的哀傷,或許是因爲從小養大,傾注了所有愛的女兒的做法,讓她失望了?
安竹也沒說話,就陪着陸母在街道上走着。
一路到了三胖子酒樓,陸母才問:“這就是你爹幹活的地方?”
“對。”安竹應聲,本以爲陸母要進去看看,可誰知陸母繞過去了,直接就帶着安竹去了布店了,買了一堆的布回家。
回到家後,安竹厚着臉皮在陸寒的房裏學認字,順便練字。
“陸寒,你說娘應該挺想陸渺渺的,怎麼臨了了,又不去找人了呢?”安竹有些奇怪,還是忍不住把今天的事,和陸寒說了。
陸寒:“娘只要不傻,就不會進去找人。”
安竹:‘……’這叫什麼回答?
“陸渺渺是孃的女兒,你女兒要是真跟人私奔了,你是上門找人等着被人羞辱呢,還是當作沒有這個女兒?”陸寒不答反問。
“我女兒才不會跟人私奔呢。”安竹想也不想的說着,她養大的女兒要是真跟人私奔了,她就打斷她的腿,聘爲妻,奔爲妾,你拋開一切要跟的男人,興許以後還嫌棄你不自愛呢。
“你別岔開話題,陸渺渺還沒跟人私奔呢。”
她的話音方落,就見陸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直把安竹看的發毛:“喂,你別這麼看着我。”
安竹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埋頭練字,終於能把‘一’字,寫的不像蚯蚓爬了,她欣賞着自己的字,突然就覺得挺辛酸的,堂堂一個大學生,她的毛筆字,居然比蚯蚓還不如,不行,她得好好練練。
安竹越練越起勁,陸寒也沒有再說陸渺渺的事,看着她寫字不服輸的樣子,格外養眼,她肉眼可見的瘦了很多,等他腿養好了,是不是會更瘦了?
如果真瘦了,是不是和從前長的一樣呢?
陸寒仔細打量着她的五官,那雙眼睛,和從前的她長的一模一樣,如果瘦下來,應該會差不多吧?
“你總盯着我看幹什麼?難道我臉上長花了?”安竹挑眉。
陸寒:“你不偷看我,怎麼知道我看你了?”
“你的眼神那麼赤果果的,我能感覺不到?”安竹打量着他,道:“你不會想着什麼壞主意吧?”
陸寒嘴角扯了扯:“我什麼時候害過你?”
“呵呵。”安竹莞爾一笑,眨了眨眼睛:“沒有,你只是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