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具體問了些什麼?”蘇牧在一旁追問,他不解,什麼人會來打聽他爸的信息?
這時褚寒庭的手機響了,是一條柳煜發來的音頻。
裏面是柳煜詢問女護士當時情況的內容。
“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就是一對來醫院看病的尋常母女,說是蘇諾康是他們親戚,還報出了身份證號碼,我一看和本人信息能對上,這才告訴了她們病房號。”
“哦,對了,他們之前還問過我掛什麼科。”
“……”
等聽完音頻之後,柳煜的效率也很快,下面就是當天問話的那對母子被監控拍到的樣子,以及通過當天他們所掛科室查到了名字信息。
蘇牧自然也看到了。
但是無論是監控裏的人,還是這個名字,蘇牧都不眼熟。
看到蘇牧茫然疑惑的眼神,褚寒庭就知道蘇牧也不認識這兩人。
也是,畢竟蘇牧與蘇諾康認回也就才這段的事,之後又忙於治病,恐怕親戚關係什麼的蘇諾康還根本就沒和蘇牧說過。
“難道是爸那邊的親人?我不知道。”蘇牧疑惑地搖搖頭,似自言自語。
“就算這二人是爸的親人,綁架的事和他們有關係嗎?”
“這個還不清楚”,褚寒庭如實回答,“只是說目前這是唯一的線索。想要找到人,還是得追蹤車。”
有了人名,褚寒庭立馬交代下去查清這對母女的身份。
另外,最要緊的是防止綁架犯帶着人離開京城。
只要還在京城他的地盤,就一定能查到,但是需要時間。
因爲那個時間段車輛太多了,一個個追蹤排查是需要時間的。
——
蘇諾康感受到車子停下來了,且周圍十分的安靜,可能是開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
他似乎是聽到了駕駛室開車門的聲音,司機似乎是下了車。
但再多的,他就聽不到了。
車停在河道邊,下了車的司機,賊眉鼠眼的又神色十分緊張害怕地朝周圍看了一圈。
確認附近沒人後,纔打起電話。
剛打過去,電話就接通了。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電話那頭是一道中年婦女的刻薄聲音。
“我要加錢。”
司機咬了咬牙說。
哪知對面像是聽到了笑話似的,“就你?你別忘了!你老家還有個老母親。”
“我不管,別想再用那個老太婆威脅我,不加錢大不了同歸於盡。你要是不想我出賣你,就再加一百萬。”
對面的婦人聽到“一百萬”,心裏一陣看不起,還以爲是要多少。不愧是賤民,一身窮酸氣,眼皮子淺薄,連要價都只敢要一百萬。
“可以”,中年婦人決定先安撫住人,“那你得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纔行。”
隨後,語氣轉爲陰毒,“人呢?帶到地方了嗎?”
“你先告訴我,那到底是什麼人?不是說只是個普通人嗎?爲什麼現在所有京城的出入口都封鎖了?能做到這種事情的,會是個普通人?”
司機原本是收了五十萬,讓他將人迷暈帶出醫院到指定地點!
但是一路上盤查得厲害,要不是有一箱的橙子做掩護,他早就被查得底褲都不剩了。
他要加錢也是因爲他發現連京城都出不了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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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缺錢,才被人慫恿幹了這一單,但是前提是拿了錢有機會花,要是進去了,一切都無用功。
中年婦人嗤笑一聲:“害怕了?現在退縮可來不及了,你做都做了,這件事已然脫不了干係。你現在辦好了,我還能多給你一百萬,要不然,連那五十萬你都別想拿。”
“行了,其他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中年婦女的聲音透着一絲不耐煩,“你只需要按照我的指示去做。任務完成,錢和你老母親的安全都是你的。”
司機心中一緊,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點頭應承了“好”。
掛斷電話,他的心情卻越來越沉重,暗暗覺得這次的綁架行動比他以爲的要複雜得多。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就算真的綁了個大人物,此刻他也回不了頭了。
與此同時,蘇牧和褚寒庭也在參與監控錄像的觀看,兩人的神情都十分凝重,連看了幾小時視頻,蘇牧不由得揉了下酸脹的眼睛。
褚寒庭看到了蘇牧的動作,心疼不已,“看監控的事讓他們來就好了,你去休息會兒?”
本來到了晚飯時間,但是蘇牧沒有胃口,吃不下,褚寒庭也沒強迫他。
蘇牧搖搖頭,“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萬一就差我一個呢?”
離被綁架過去已經六七個小時了,他們必須儘快找到人,時間越長,蘇諾康的危險就增大一分。
現在只能期待綁匪的目的是綁架,而不是殺人。
“那我給你點一個眼藥水,稍微閉一會兒好嗎?”
這下蘇牧沒有再拒絕,看久了監控畫面,他現在看東西有點視線重影,很難聚焦。
褚寒庭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滴眼液,蹲下身來,準備給蘇牧滴眼藥水。
蘇牧靠在椅子上,睜大眼睛,目光追隨着褚寒庭逐漸靠近的身影。
“別眨眼”,褚寒庭低聲提醒,然後用力擠壓了下瓶身。
等液體滴下來的瞬間,蘇牧不禁眨了下眼,褚寒庭試了好幾次都沒滴進去。
無奈,褚寒庭只得拿消毒溼巾擦了下指尖,然後一隻手撐起蘇牧的眼皮,另一手假裝要滴,用了下勁兒按壓了下瓶子誘使蘇牧閉上了眼。
而其實,液體並未落下,還懸着。
趁蘇牧條件反射閉上眼後,待他放鬆警惕睜開的時候,液體正好滴進他眼眶。
給另一隻眼滴,褚寒庭也如法炮製了這樣的欺騙手段。
滴完一場眼藥水,蘇牧的眼角兩側滑落了好幾滴,青年閉着眼,蹙着眉,看上去像是被欺負了一頓似的。
要不是時機不對,小傢伙這副樣子實在誘惑十足。
不過此刻,蘇諾康的安全都還未得到保證,褚寒庭也沒有心思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