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裏又有其他男人出來,那男人看到楚綿,頓了一下。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走錯了。
楚綿嚥了下口水,轉身便要出去。
顧妄琛卻勾住楚綿的手臂,目光直盯着楚綿,或深邃,或淒冷嚴肅。
楚綿皺眉,用眼神告訴顧妄琛:放開!
顧妄琛卻不以爲意,絲毫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直到有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進來,步伐踉蹌地撞上楚綿的肩膀,將楚綿往顧妄琛的身上撞。
顧妄琛的手臂輕輕一收,楚綿便順勢撞進了顧妄琛的懷中。
他手臂摟住楚綿,而後聽到後面有人罵道,“這娘們怎麼在男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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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那男人步伐紊亂地朝着楚綿走來,擡手便要摸楚綿的肩膀,將楚綿往外拉去。
顧妄琛平靜的臉上表情微動,他皺了皺眉,將楚綿往後拉來,那人的手在半空中撲了空。
“走錯了,不好意思。”顧妄琛的語氣還算平靜。
楚綿不由得看了顧妄琛一眼。
他也剛好垂眸,四目相對,楚綿感覺到了被護着的感覺。
他爲她給別人道歉……這足以讓她心動許久。
少年時,她就是這樣愛上他的。
“你,你是她什麼人?”男人眼神迷離,手指向顧妄琛,語氣很囂張,“你說走錯就走錯?老子被她看了,吃……吃虧了怎麼辦?”
聞聲,顧妄琛嗤笑一聲,語調格外諷刺。
吃虧?
他是什麼精神狀態下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的?
楚綿更是忍不住將目光落到那個男人的身上,在看到那個男人的禿頭和啤酒肚後,瞬間覺得生活寡淡無味——普信男!
“別理他,精神病。”楚綿反手勾住顧妄琛的手臂,帶着顧妄琛就要出去。
顧妄琛挑挑眉,饒有趣味地看着楚綿的手指,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
楚綿剛走了兩步,就被那男人攔住,“你說誰精神病?”
楚綿目光冷厲地瞪了那人一眼,當然說他是精神病了。
“你來男廁所,還說我是精神病?哈,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告你騷擾我?”男人直指着楚綿的鼻尖,氣勢洶洶。
楚綿聽的煩悶,“隨你。”
“你給我站住!”他一把抓住楚綿的胳膊,將要走的楚綿給拉了回來,“囂張什麼囂張,你知道我是誰嗎?”
楚綿和顧妄琛幾乎是一同看向他。
他們確實不知道這個無名小卒是誰。
“說來聽聽。”顧妄琛淡淡開口,聲線清冽,泛着說不出的強迫感。
男人則是將顧妄琛從頭到尾掃了一眼,而後揚起下巴,自報家門道:“安奎可是我爸!”
楚綿微微頓了一下,“安奎?”
顧妄琛垂眸問她:“認識?”
楚綿笑了。何止認識,剛才在飯局上那個不停揩她油的人,不就是安奎嗎?
真是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這一家子人都不正常!
“區區一個安氏集團,連雲城百強都排不上,真不知道在這裏狗叫什麼。”楚綿拿開那男人的手,語氣格外諷刺,頗有幾分顧妄琛的味道。
雖然這些年沒得到過顧妄琛的一點愛,但顧妄琛的某些做事手段,說話語氣,她也被薰陶過了。
楚綿彈了彈被那男人碰過的地方,目光淡漠不屑,“別再纏着我,不然要你好看。”
本被揩油的楚綿就不悅,安奎的兒子還撞上來。
怎麼,當她楚綿是棉花嗎?誰都能欺負一下,踩一腳?
誰知,楚綿正要離開,便聽到一道中氣十足的男人聲音從外面傳來:“喲,誰這麼大的口吻呀,竟然想讓我兒子好看?”
楚綿擡頭,來人,不正是安奎嗎?
安通見自家老子來了,連忙衝過去,罵道:“爸,就是這個娘們,她讓我不爽了!”
“我要她死!要她消失在雲城!”
楚綿和顧妄琛幾乎是一同眯起眼睛,內心感嘆,好大的語氣。
安奎目光掃過來,在看到楚綿的那一刻,頓了頓。
而後順着楚綿的目光,平行到了顧妄琛的身上。
那一瞬間,衛生間裏的沉默震耳欲聾。
楚綿仰起臉看安奎,一把摟住了顧妄琛的胳膊,與顧妄琛展現出親暱的樣子。
顧妄琛有些意外,但沒表現出來。他望向安奎,眼神淡漠,彷彿在問:安總,我需要自我介紹嗎?
安奎莫名地嚥了下口水,握住了安通的胳膊。
安通罵道:“這男人也犯賤的很,爸,讓他們這對狗男女一起消失!”
楚綿冷笑一聲,讓他們消失,他恐怕還不夠格!
正當安通正要再開口時,只聽靜謐的衛生間裏傳來“啪”的一聲巴掌聲!
聲音清脆刺耳,打了安通一個猝不及防。
他整個人往後退了兩步,再擡起頭時,嘴角都有血了。
安通錯愕地看着自家老子,茫然的眼神裏彷彿在問:爸,你是不是瘋了?
他竟然打他?
“該打!”安奎怒罵。
“是他們惹了我!”安通不悅,“我才剛從國外回來,你就打我!”
他委屈的不行。
安奎卻喝道:“你睜大眼睛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誰!”
說着,安奎將安通的胳膊往前一推,示意安通好好看看顧妄琛!去國外留學三年,把腦子也留沒了嗎?
“安總,管好你兒子!”楚綿提醒安奎,說完,便拉着顧妄琛出去了。
安通再要跟上來,就已經被安奎拉住了。
安奎將安通往衛生間裏一推,罵道:“孽障!你知道剛才那是誰嗎?”
楚綿和顧妄琛已經出了衛生間,卻依舊能聽到衛生間裏傳來安奎的訓斥聲:“那可是顧氏集團總裁顧妄琛和顧太太楚綿!”
“你是哪裏來的底氣要讓人家一起消失?你好好在這裏給我面壁思過!”
楚綿拉着顧妄琛一直到電梯門口。
二人腳步停下,楚綿往衛生間那邊看了一眼。想到安奎剛才揩油自己,就說不出的煩悶。
“你說的老色鬼,就是他?”耳邊忽然傳來男人清冷的聲音。
楚綿掃了顧妄琛一眼,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他碰你哪兒了?”他嗓音壓低,帶着幾分說不出的怒意。
楚綿垂眸,“沒有。”
電梯門打開,楚綿正要進去。
他拉住她,聲音越發沉重,“楚綿,回答我。”
楚綿不由得看向顧妄琛,有些沒了力氣。她平靜地問道:“你很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