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
導演叫停,給扮演孫天峯的演員章程講戲,開玩笑問他明明是老公親吻老婆,怎麼演得像是反派一樣。
“沒辦法,音音老師長得太漂亮了。”
章程開玩笑說。
他是個星二代,家裏有錢,自己也喜歡演藝圈,雖然長相一般,但並不缺戲拍,專門走的就是這種刑偵小生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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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組沒多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在追鄭梵音。
話裏話外,都在炫耀自己家底有多麼雄厚,如果鄭梵音和他在一起,不愁沒戲拍。
鄭梵音不缺乏被人追的經驗,有些人看一眼就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喜歡上。
一開始,鄭梵音只是禮貌回絕,誰知道他愈挫愈勇,小手段層出不窮,比如,建議導演加一些根本沒有必要的親密戲份。
本來她演的角色戲份就很壓抑,還碰到這麼個合作對手,鄭梵音好幾次情緒到了臨界值,真想不管不顧地發泄出來,最後還是又咬牙憋回去。
晚上回酒店,等佩奇睡着了,鄭梵音悄悄出門,在樓下的便利店裏買了包煙。
白天看劇組那幾個男演員抽菸時,她就想試試了。
她選了櫃子裏最貴的一包,學着別人那樣,攏在手心中點燃。
看着火舌舔過菸頭,發出猩紅色的光。
倒映在玻璃上,頗有幾分漂亮女人的頹廢意味。
“咳咳。”
她拿着煙,嗆個不停。
這個時間點路上已經沒什麼人了,這家酒店是小鎮唯一的高端酒店,偶爾還有幾個客人進出。
小鎮和俄羅斯接壤,雖然工業化失敗,但這些年靠着旅遊業還能發展發展,來住店的多是遊客。
聽見她的聲響,好幾個人好奇地望過來。
鄭梵音連忙背身過去。
她現在好歹也是個能說上名字的女藝人,要是被爆出深夜街頭抽菸的新聞,劉曼第一個不會放過她。
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突然覆蓋住她的影子。
鄭梵音心頭嚇了一跳,白天拍戲的陰影太深,她現在懼怕所有陌生異性。
下意識後退,後面卻是懸空的階梯。
一雙手連忙將她握住。
“小心。”
是個年輕乾淨的聲音。
鄭梵音擡頭,男生戴着口罩,穿着白色羽絨服,圍着厚厚的圍巾,看不清楚臉,只能看清一雙漂亮的眼睛。
向來以顏值判人好壞的鄭梵音稍微放鬆警惕,長得這麼好看,應該不是壞人。
“你怎麼在這裏?”男生突然問她。
這話有些奇怪,鄭梵音歪歪頭,“我們認識嗎?”
不應該啊,如果是她認識的漂亮男生,怎麼會沒有印象。
男生明顯一愣,口罩擋住的聲音有些發甕:“我……我認識你。”
哈,是她的粉絲?
沒想到這冰天雪地的居然能在東北的小鎮上遇到她粉絲。
男生的視線看向她手指的煙,微微皺起。
鄭梵音連忙將菸頭摁滅,扔在腳旁的垃圾桶裏。
“我第一次抽,就、就好奇。”
她舔舔嘴,有些心虛地解釋。
男生看向她,淡聲道:“我還以爲是爲了角色需要。”
對哈,她怎麼沒想到這個說辭。
鄭梵音懊惱地咬咬脣。
“那個,相逢即是緣分,要不我給你籤個名?”
她趕緊岔開話題。
“好啊。”男生說。
但倆人好像都沒有紙筆。
鄭梵音給前臺要了一支筆,一張白紙。
正要在白紙上唰唰簽下大名,男生突然按住那張紙。
修長白皙的指節沒有一點瑕疵。
“不能在白紙上給別人簽名,”他說。
鄭梵音一愣,對哦,這樣萬一別人在空白處寫點什麼,她可就說不清楚了。
沒想到這個男生人還怪好的嘞。
“那我簽在哪裏?”
男生想了想,撩開外套,露出一截白色的T恤袖子。
“你簽在這兒吧。”
“也行。”
鄭梵音握住他的手腕,在他胳膊上歪歪扭扭寫下“鄭梵音”3個字。
寫的時候不覺得,寫完卻覺得自己太自戀了,在人家的衣服上簽名,怎麼有種宣誓所有物的錯覺,好像這衣服是屬於她的一樣。
“你來這裏拍戲嗎?”
“啊對,懸疑刑偵劇《大雪中的嫌疑人》,你可以期待一下嘿嘿。”
男生眼眸裏閃爍出星星點點的笑意,“嗯,很期待。”
聊到這兒,好像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那個我先回房間了。”鄭梵音說完要離開。
“等等,”男生突然低頭在那張白紙上寫下一串數字。
“我的微信號,以及我所有的遊戲賬號都是這個,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陪你玩,我技術還行。”
不愧是她粉絲,連她無聊的時候喜歡打遊戲都知道。
鄭梵音沒有接,不好意思地說:“我覺得吧你還是離我的生活遠一點,離我的作品近一點,不然吧我擔心你會幻滅。”
這就是拒絕的意思。
男生一愣,緩緩收回手,眼睛染上失望。
鄭梵音突然又伸手接過那張白紙。
算了,反正她真愛粉沒幾個,這個男生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別傷了他的一顆少男心吧。
“嗯……我有空會考慮一下,再見。”
“好,晚安。”
男生輕聲說。
直到酒店的電梯門合上,男生才回過神來,擡起袖子看上面的字跡。
“聿白!”
一個青年男人從後面叫他。
謝聿白趕緊將袖子放下來。
“你不是說在路邊等嗎。”
“外面太冷了。”他淡淡說。
“哦對對,走,我們快回北城去,王總說你的合同擬好了,讓我帶你回去趕緊定下來。”
“好。”
一邊走青年一邊抱怨,“都是公司約的那個大牌攝影師,非說這裏的雪景出片,要來這裏拍你的出道MV,折騰好幾天了,幸好你沒有凍感冒,不然……”
謝聿白沒有在意他說什麼,回頭望了一眼酒店門口。
他其實看出來了她不快樂,可是他沒有任何關心的立場,什麼時候,他可以參與她的喜怒哀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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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梵音半夜偷偷抽菸這件事,到底還是被佩奇發現了,在她的大衣口袋裏摸出了煙盒和打火機。
很快,劉曼就打電話來興師問罪。
“鄭梵音,你居然學會抽菸了?!”比起生氣,劉曼更多的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