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從衛生間出來，陸沉淵跟在她身後，從後面牽住她的手，摟緊掌心。
“覺得無聊，先送你回去。”
林煙回身人往陸沉淵的懷裏撞，鼻尖撞到陸沉淵寬厚的胸膛，痛的微微擰眉。
“我回去了，你把持不住怎麼辦？裏面清一色的美女，那些年輕的女孩，時不時的就往你身上盯。”
陸沉淵深呼一口氣，灼熱的呼吸混着很濃烈的酒精味，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火辣的灼痛感。
“把持不住？會嗎。”
林煙察覺到陸沉淵細微的表情，濃眉微皺就沒舒展過，臉色褪去了醉酒的一層紅，有些慘白。
緊張的問：“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是不是喝酒喝的太多了，平常沒見你那麼喝過，戴眼鏡的那個男人，是誰啊？生面孔。”
林煙一連串的問題，陸沉淵今晚事出反常，平常在外沒有人敢對他勸酒，跟那個眼鏡男在一起，沒少碰杯。
今晚聚會的主角，一看便知。
“官場上的，你不用知道太多，見過當做沒見過就行。”陸沉淵眉目舒展，強忍着胃痛，“喝的有點上頭，回去醒醒酒就好了，你別進去了，這種場合呆着作陪無聊。”
當官的！
林煙心裏猜想，這件事會不會是跟王夢妍的事情有關，是那個神祕的眼鏡男把人撈出來。
林煙動動脣，想問明白，又想到陸沉淵的話，話到嘴邊也沒有問出口。
林煙沒有跟陸沉淵回包廂，她也不是聽不出好壞話，陸沉淵想讓她早點回去。
今晚帶她出來，陸沉淵估摸着最開始就是不過心的答應，誰能想到，她就這麼跟來了。
坐上車，司機老周問：“陸太太，陸總什麼時候下來。”
林煙說：“他要有一會兒，你送我回去吧，他說自己打車回家。”
老周鬆開手剎，他這個人沉默寡言話不多，車裏的氣氛安靜到只能聽到汽車行駛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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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常應酬，都去哪兒？”林煙打破沉默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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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跟貼身祕書，是最能知道老闆祕密的人，林煙也只是跟老周閒聊，沒指望老周能說出一二來。
老週迴答說：“陸總通常加班到很晚，應酬的事也很少有，沒有固定地方。”
林煙瞭然點頭，“在前面路口停車，沒多遠了，那裏車多，我打車回去，你去接陸總，他不會叫網約車。”
林煙突然想到，那裏門口是沒有出租車的，都是叫網約車，因爲出租車司機，不讓長時間停車等位。
如果想打車，還要走一段距離，陸沉淵手機上根本沒有打車軟件，有也不會用。
老周遲疑的說：“您這麼晚了，一個人回去，陸總肯定不會讓。”
林煙看着車窗外倒退的高樓大廈，炫彩霓虹，這座不夜城，治安一直都很好。
“沒事，路口停下。”
老周只能服從，將車子停在路邊，林煙下車踩着高跟鞋，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老婆回去了？”穆老從沙發上起身，醉醺醺的，走路搖晃。
“回去了，她熬不了夜。”陸沉淵修長的雙腿微微劈開，身子俯着，手臂搭在腿上，十指交扣，此時他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
穆老又給陸沉淵倒了杯酒，坐到他身旁的空位，“這次的事，關注度太高，我能暫時保住人，鋌而走險，擔的風險也很大，之前兩個平臺的人都來找我，求我疏通關係通融一下，我都回絕了，不想因小失大，如果不是你開口，這事就做不了。”
穆老在邀功，說保住王夢妍，他付出的代價有多大，不是他輕描淡寫一句話就可以的。
陸沉淵手掌弓起，長指捏着高腳杯的邊緣，晃着杯中褐色的液體，嗅覺格外敏感，濃烈的酒精味充斥進鼻腔。
他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穆老，您辦事我向來安心，這次的事對您來說是很苛刻，放心！該有的都不會少。”
穆老擡手拒絕，“能幫到陸總，提錢多俗氣，盡我所能，都會做好。”
濃烈的伏特加灌進，口腔中都瀰漫着辛辣。
穆老說這些場面話，陸沉淵自然知道，他的好處一分錢也不能少。
這些打點的錢，要比林煙的損失比，少很多，怎麼說這筆生意，林煙穩賺不賠，只不過他搭的這座橋，他要去買單。
穆老湊近一些，小聲提醒說：“最近查稅查的緊，讓你老婆公司的藝人，都要小心點，如果一旦坐實了，連帶的損失不是這點稅款就能彌補的，女人家做生意，格局不比男人，因小失大，得不償失。”
陸沉淵對穆老的老觀念，嗤之以鼻，好心提醒，字裏行間都是他身爲男性的優越感。
“她這方面還是很注意的，我一直在把關，出不了什麼亂子。”
穆老又給陸沉淵倒酒，陸沉淵陪了幾杯，便跟幾人打了聲招呼離開。
鎮遠等到陸沉淵走了，這纔敢開腔說：“能灌醉陸總的，也只有穆老了，有陸總在的場合，他不喝酒，都沒有人敢多舉杯。”
穆老得意的笑容，看透道：“如果不是風華娛樂出了問題，陸沉淵會過來？別說是一起喝酒，交談都聊不上幾句。”
陸沉淵在門口的自動販賣機裏，買了兩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咕咚咕咚的仰頭喝進去大半瓶。
酒精上腦，他太討厭喝醉的感覺，人有些踉蹌的走到門口。
看到老周開車過來時，陸沉淵拉開車門上車，進來直接頭仰靠在真皮座椅上，臉色難看的不像話。
“陸太太到家了？”
老周說：“陸太太怕您喝多了，找不到出租車，讓我在路口放她下來，她自己做車回去。”
陸沉淵驟然睜眼，語氣牽引出薄怒，“讓她一個女人，這麼晚了搭計程車回家？”
被訓斥的老周心裏委屈，陸總的語氣發寒的讓人緊張。
他小聲說：“應該沒什麼事吧，外面車子那麼多，不會出什麼意外。”
老周理解不了，陸總是不是緊張過度了。
陸沉淵從西褲口袋掏出手機，打電話給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