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內有片刻的死寂。
過了會,男人冷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點開被蘇瑞禾轉發給陸嶼的那張睡眠照,他嘲諷說道:
“未婚妻?”
“蘇瑞禾,你是不是忘了,前段時間的訂婚宴,根本就沒有舉辦。”
換句話說,她蘇瑞禾算個屁的未婚妻!
聽出他的言外之意。
蘇瑞禾當即白了臉色。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傅景洲。
手指都在隱隱顫抖。
“景……景洲哥哥,我們的婚期都公佈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下個月要結婚……”
傅景洲冷言打斷她。
“半個月前,湘城所有人也都知道我們要訂婚。”
要不要和蘇瑞禾結婚,全程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
現在她蘇瑞禾拿着一個未婚妻的虛名來要挾他,未免太過愚蠢!
“景洲哥哥……”蘇瑞禾忍不住後退一步,身形都有些虛晃。
她執拗地盯着傅景洲,眼底含着淚花,“你只是拿我當擋箭牌?”
傅景洲連應承她的心思都沒有。
“不錯,我早就和你說過了,我選你,不過是因爲你是她的堂妹,我選你,能讓她更痛罷了。”
“我不信……”蘇瑞禾一步步往後退着。
“我不信景洲哥哥……明明你之前……對我那麼好……”
傅景洲輕嗤。
如果蘇瑞禾親眼見過他是如何對待蘇宛辭的,她才知道什麼叫做好。
或許在這裏再也待不下去,蘇瑞禾哭着離開了傅氏集團。
回到蘇府後,蘇瑞禾淚眼婆娑地跑進了二樓房間。
正在一樓說話的馮曼琴和蘇琮,看到自己女兒這樣跑進來,不由擔心地跟了上去。
馮曼琴剛進蘇瑞禾的房間,就見她到處砸東西。
霹靂乓啷的聲音,一路傳到了樓梯口。
馮曼琴越過地上的琉璃碎片,走到牀邊,問蘇瑞禾。
“這是又怎麼了?誰又惹到我的寶貝女兒了?”
蘇瑞禾眼都哭紅了。
發泄似的將手中的護膚品狠狠砸在了地上。
“還不是那個蘇宛辭!她一個沒爹沒孃的孤女,憑什麼受到那麼多人的偏愛!!”
陸嶼是這樣。
傅景洲也是這樣。
她一個沒爹沒孃的賤人,憑什麼被這麼多男人捧在心尖上?!
馮曼琴正要說話。
就被門口猝然響起的一道冷呵駭住。
“蘇瑞禾!你給我閉嘴!那是你堂姐,誰給你的教養,讓你這樣沒大沒小?!”
蘇琮剛來到門口,就聽到蘇瑞禾這般大逆不道的話。
頓時心裏的火蹭一下冒了起來。
聽着父親的這聲冷呵,蘇瑞禾一愣,
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足足好幾秒,她纔再次找回自己的聲音。
震驚地看着門口的蘇琮。
“爸,我纔是你的女兒,你爲什麼一直偏心別人?”
蘇琮同樣怒不可遏。
“我要是早知道你是這樣的性子,根本不會讓你長這麼大!”
一聽這話,馮曼琴頓時急了。
“蘇琮!你在說什麼胡話!”
蘇琮根本不理會馮曼琴,只指着蘇瑞禾怒道:
“我再說一遍,蘇瑞禾,宛辭她是你姐姐,你給我收起你那些歪心思!再讓我知道你對她這般出言不遜,你就給我從這個家裏滾出去!”
說完,蘇琮直接甩袖走人。
顧不上無聲哭泣的女兒,馮曼琴疾步走了出去。
一樓大廳口,她喊住蘇琮,怒道:
“蘇琮,你這是幹什麼?爲了一個外人,你這樣對自己的親女兒發脾氣?”
“我發脾氣?”蘇琮轉過身,厭煩地看着馮曼琴,“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馮曼琴,你自己看看這些年瑞禾被你教成什麼樣了?”
“我……”馮曼琴正要開口,蘇琮下半句話直接甩了過來。
“你看看她長這麼大她會幹什麼?她是會打理公司,還是能在醫學上創出一番作爲?她什麼都不會,只會想着如何辱罵自己的堂姐,只會想着如何勾搭男人!”
馮曼琴被蘇琮這番話說的臉色很是難看。
“蘇琮,她再一無是處,她也是你的孩子,你身爲父親,不顧念着自己的親生孩子,反而屢屢維護一個外人,這就是你當父親的態度嗎?”
蘇琮對馮曼琴和蘇瑞禾失望透頂。
“你就慣着她吧!就她這樣的性子,早晚捅出大簍子,我看你到時候如何給她收場!”
說罷,蘇琮直接摔門而去。
***
凌晨兩點。
華庭公館。
在陸嶼再一次湊上來時,氣急的蘇宛辭一個枕頭扔了過去。
“你還來?沒完了是不是!”
陸嶼手中拎着兩個小雨傘。
滿眼幽怨地看她。
“寶貝兒,你還記得我出差幾天了嗎?”
蘇宛辭簡直想死。
“這和你出差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他慢條斯理撕開一個包裝。
“寶貝兒沒聽過嗎?餓太久的人,第一頓都是吃的有點多。”
蘇宛辭深吸一口氣。
本能地裹着被子往後退。
“那你有沒有聽過,餓太久的人一次性吃的太飽,容易死?!”
“沒有。”陸嶼從心地搖頭。
“寶寶放心,在我這裏,不存在這種可能性。”
說完。
他俯身伸手。
摟着蘇宛辭又酸又軟的腰身,直接將她抱過來壓在了身下。
見硬的不行,蘇宛辭秒變策略,改攻苦情路線。
她手肘撐在他胸前,可憐巴巴看他,希望能勾起這餓狼一丟丟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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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還要上班呢,再不睡就起不來了。”
“那就不起了。”
陸嶼勾着脣角,回道。
蘇宛辭:“?”
“我給程逸舟說過了,明天他一整天都在308科室坐鎮,寶貝兒去不去意義不大。”
反正就算去了,也是和上次一樣,她一整天都不可能診斷任何一個病人。
有程逸舟在,所有病人都輪不到她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