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程父都離開一會兒,明眼人都知道,兩個人在商量接下來要怎麼做。
陸沉淵問:“聊完了?”
林煙臉色已經不太好看,憎惡的瞥了眼坐在長椅上玩遊戲的和和,被打了一巴掌,臉頰上有很深的巴掌印。
她沒回答陸沉淵的話,走路生風,背部挺直,直接朝和和走過去。
她一把奪下和和手裏的手機,轉身利落的往前走,在垃圾桶旁邊手一鬆。
和和的手機被丟進垃圾桶裏。
和和嘴巴都要氣歪了,“你幹嘛?神經病啊。”
林煙回身高跟鞋踩在地磚上,嘎達嘎達的聲音,跟踩到和和心臟一樣。
林煙冷眼看他,“今天這種局面,都是因爲你造成的,法律最錯誤的地方,保護不該保護的人,你這德行關幾十年,都是便宜你,人家父母說的沒錯,你就是畜生東西。”
和和被林煙罵的面孔青一陣白一陣,仰着下巴跟林煙叫囂。
“鄉下人,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不是我大伯,你現在還在鄉下種地呢,你是陸家的寄生蟲,沒有我們陸家,你什麼都不是。”
林煙知道和和說的這些話,肯定是耳濡目染來的,顧明月這樣說,徐清麗也這樣說,說不定陸家的傭人,都是這樣說的。
她在陸家,從來不會受到尊重,哪怕陸沉淵對她呵護備至,捧在手心裏。
她出身不好,就活該遭人口舌。
陸沉淵閉上眼睛,嘴角抽動,隱忍剋制住心裏的怒火。
林煙擡手一巴掌,清脆響亮的耳光,扇在和和臉上。
“如果不是你大伯,我會來參與你這破事?你記住,這一巴掌是我打的,以後嘴賤的時候,想想清楚,爲什麼被打。”
林煙光火的很,用勁兒太大手掌發麻。
和和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不服氣的樣子,大口大口的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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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有預感,下一秒他就要動手。
林煙嚴重懷疑,和和是不是有心理疾病,反社會人格越來越明顯。
陸沉淵握着林煙的胳膊,讓她站在自己身後,臉沉的可怕。
“這次的事結束以後,送你出國,在外面是死是活,看你的造化。”
“我不去。”和和咬牙切齒,狠狠的跺腳,狠勁兒沒處發泄。
陸沉淵掐住和和的脖子,長指用力,手背原本錯落突起的青筋,更明顯。
“不是你能決定的,你想跟所有人玩狠的,就應該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別打着陸家的旗號胡作非爲,丟不起這個人。”
和和被憋的臉色漲紅髮紫,掙扎也拗不過陸沉淵的力氣,眼白露出很多,好像擱淺在岸上的魚,瀕臨垂死。
陸洺洵瞭解他哥哥的脾氣,別看他情緒一直穩定,儒雅內斂不太發火,真的動怒,誰能招架的住,沒有人敢喘氣。
“哥,你再不放手,就要被你給掐死了。”
陸沉淵手上的勁兒一鬆,和和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彎着腰猛烈的一直在咳,口水拉絲的從嘴角出來。
林煙冷眼旁觀,覺得程父只打了和和一巴掌,還是他太有素質了。
陸洺洵沒有去看和和怎麼樣了,心灰意冷,身邊所有人都在說着孩子的不是,他作爲父親,好像沒有一句辯解的力氣。
懺悔這些年對和和的關心太少太少,纔會讓他變成這樣子。
相比於陸沉淵,總是能看到他哥哥抽出時間也要陪伴孩子,除了忙不完的公事,閒暇時間都會選擇在老婆孩子身邊。
程母考慮了林煙說的話,跟丈夫商量,最後艱難的做出和解的決定。
他們的要求,陸家承擔他們孩子後續所有醫療費用,包括後續的康復費,需要最頂尖的醫療團隊。
這些要求,自然能全部得到滿足。
陸沉淵對夫妻倆鞠躬表示感謝,遺憾道:“對不起,對你們造成這樣的傷害。”
程父冷聲道:“如果不是影響到陸總的生意,高高在上的陸家,又怎麼會這麼低聲下氣的過來跟我們說這些。”
陸沉淵不爲自己辯解,這時候這對夫妻說再多,也是他們應該的。
林煙第一次看到陸沉淵對人鞠躬這麼標準,看他低聲下氣的樣子,心裏不是滋味。
和和回去以後,直接找奶奶哭訴,委屈的樣子根本不知道,他在醫院裏有多盛氣凌人。
顧明月站在一邊,心疼的大呼小叫,“這臉怎麼被打成這樣。”
林煙冷悠悠的說了句,“想知道,你怎麼不跟着一起去醫院,是怕對方家長有脾氣衝你來?這時候倒是叫上了。”
林煙對顧明月,也沒了之前的表面和諧,恨不得拿話懟死她。
顧明月直呼,“是洺洵不讓我去的,怕我亂說話,嫂子你這麼說就不對了,自己的孩子,哪裏有不心疼的。”
和和憤然的指着林煙,“伯母還跟着外人一起打我,她是那家的親戚吧,叛徒。”
林煙眼神死死的盯着和和,“讓你道歉,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樣子,告狀有一套,如果不是我見不得我老公替你低聲下氣的出面,我能管你?”
徐清麗不解的看着林煙,“那也不能當着外人的面打孩子啊,我知道沉淵這次確實爲難。”
林煙連帶着徐清麗一起道:“您也知道他爲難,公司被這件事輿論影響,董事會都要吵翻天了,不僅要鎮壓住董事會的問責,還要去親自出面解決這小子捅出來的窟窿,打兩巴掌就委屈了,這倆巴掌沒那麼值錢。”
徐清麗被說的啞口無言,承認這件事和和確實是不應該。
顧明月不知道林煙今天火藥味兒怎麼這麼足,跟吃槍藥了一樣。
“大哥不是和和的大伯嗎,一家人不就是應該互相幫忙的。”
林煙擰眉,譏諷道:“這時候倒是想起來是一家人了。”
陸沉淵離的很遠都能聽到林煙在跟顧明月爭執,他現在懶得再多說一句話,沒想到有一天,他的女人竟然能保護他,渾身是刺的,替他訴苦。
徐清麗也沒有多安慰和和,覺得他是應該吃點苦頭了,越來越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