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深,你少裝蒜!”
我跟着他進了辦公室,瞪着他冷漠的背影,恨恨道。
“你帶走盛世一衆高管,過河拆橋,報復我家還不夠,現在又編造我和北辰的醜聞,惡意整我家,報復我,真是卑鄙無恥!”
我緊攥着雙手,緊咬後槽牙,恨不能衝上前,給他幾腳。
他對我無情無義,把我當替身也就罷了,竟然還用這麼下作的手段,對付他的老東家。
一點道德三觀,禮義廉恥都沒有。
傅言深無視我。
他慢條斯理地從抽屜裏拿出煙盒,抖出一根,叼在嘴裏,點上。
他的打火機換了,不是我以前送他的那隻。
深秋的暖陽從巨幅落地窗照進,他站在陽光裏,一身黑白搭配的手工西裝,襯出他纖穠合度的身材,挺拔精幹。
即使沐浴在陽光裏,他也一身陰鬱寡冷的氣質。
男人深吸一口香菸,轉過臉,目光淡淡地掃着我,漫不經心,不願搭理的樣子。
“盛小姐,你憑什麼以爲,我會報復你?”他吐了一口青煙,微眯着眼眸,語氣諷刺,“你也配?”
聞言,我心臟一扯。
他的意思,我在他心裏,連被他報復的資格都沒有。
真是大言不慚,拽上天了。
看着他高高在上的樣子,我指尖用力掐着手心,因爲太用力,扯到骨折的傷,疼得緊皺眉心。
“不是報復我,那你也動盛世了,別以爲我爸不知道,你抄底大肆收購盛世的股票,什麼居心?”
我瞪視着他,咬牙質問。
前世,他也一直暗中購買盛世的股權,成了最大的董事,纔有資格把我父母從董事會踢出的。
這輩子,他提前跟我離婚了,也提前在報復我家。
男人微勾起脣角,“什麼居心,我有告訴你的必要?再者,你有什麼資格跑來我的辦公室,跟我叫囂?我們什麼關係?”
他冷嘲我,音落,鄙夷地掃了我一眼,背過身去。
以前他就不把我放在眼裏,現在離婚了,更是直接視我爲無物了。
離婚那天和餐廳偶遇那天我就注意到了,他現在把我當空氣。
我緊緊咬牙,抑制心口那股撕扯般的疼痛,不停地眨着眼皮,嚥下眼淚。
“傅言深,當初是不顧家人反對把你這頭白眼狼帶進了盛家,我警告你,你再敢動盛世,動我家人,我跟你沒完!”我使出全身的氣力對他大聲警告。
話落,我也才發現,我的聲音是顫抖着的,甚至帶着委屈與氣憤的哭腔。
我真後悔遇見他,招惹他,給家人招來禍患。
他做這些,對我,就沒有一點點的愧疚嗎?哪怕一絲呢?
也是,他這種人渣,怎麼會有良心。
我還在對他期望什麼?
我正要邁開腳,傅言深轉過身,他冷若冰雕的臉上,沒任何表情。
“至於你跟盛北辰的齷齪事,我嫌髒,不屑碰。你們如果沒有曖昧,也不會被有心之人利用。”他半眯着眼眸,目光冷冷地盯着我,嘲諷道。
“我跟北辰怎麼齷齪了?他是——”我氣憤地反駁他,話到一半又止住,我幹嘛要跟他解釋。
不過,他的意思,我和北辰的“醜聞”不是他曝光的?
除了他,還會有誰天天盯着我家,報復我家?
我回神,忿忿地白了他一眼,“果然心理骯髒的人,看什麼都是骯髒的。”
他以前就不喜歡北辰,更不喜歡我跟他來往。
每次北辰找我,他都要跟着。
當初北辰爲了阻止我嫁給他,跟他打過架,那時他們結下了樑子,互相討厭,水火不容。
沒有再呆下去的必要,我轉身就走。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時錦走了進來。
看到我,當着傅言深的面,她沒有好臉色,眼裏的鄙夷表露無疑。
傅言深愛她,她才這麼有恃無恐,明目張膽。
不像之前那個時夏,在傅言深面前,還會裝可憐扮柔弱,陰我。
“盛大小姐,你們都離婚了,還來找我男朋友,不太好吧?下次,我不會輕易讓你上來的。”
時錦勾脣,衝我不客氣地說。
男朋友……
她當着傅言深的面,向我宣示所有權。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他們也果然在一起了。
我心裏十分不是滋味,一再地挺直傲骨,時錦從我身邊經過,徑直走向傅言深。
我轉身,剛要開口,只見時錦強勢地提起傅言深的手腕,摘掉他指間的香菸。
傅言深任由她這麼做,一下也沒反抗。
時錦將半截香菸摁滅在菸灰缸,同時,從他抽屜裏翻出煙盒,丟進垃圾桶。
“說好戒菸的,又偷偷地抽。”她站在傅言深面前,爲他理了理衣襟,語氣裏略帶着點兒責備。
看着這一幕,我心裏不爭氣地冒起一股強烈的酸意。
這個時錦對待傅言深的樣子,就是我曾經想要的與他的相處模式,但是,他——
“我以後注意,你幫我送客,以後,把她列在黑名單。”
傅言深的聲音將我拉回神,他垂首看着時錦,溫聲道。
把我列入黑名單,以後不放我上來。
呵……
他這是在我這舊人面前,向新人表忠心呢。
我輕嗤一聲,脣角上揚,眉眼含笑,衝他們揚起聲:“這位時小姐,你大可放心,他是我跳樓都要擺脫的男人。你稀罕,把他當寶,在我眼裏,他就是一根草,還有,我盛喬喬,從來不吃回頭草。”
我看着他們,微仰着下巴,語氣高傲。
在他們面前,我決不允許自己卑微,矮他們一截。
傅言深睨着我,薄脣緊抿,他背過了身。
時錦彷彿視我如眼中釘,目光怨恨,“你請便,不送!”
她惱怒地說。
她憑什麼恨我?恨我在她失蹤的時候,搶了傅言深?
我又不知道傅言深心裏一直有她這個白月光,如果知道,我死都不會嫁給他。
再者,她恨也該恨傅言深背叛她。
我目光剜着她。
時錦無畏地看着我,眯着雙眼,打量着我的臉,脣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那微表情彷彿在說:一個替身而已,拽什麼?
心口的那根刺又在膈應,我瞪了傅言深的背影一眼,挺直傲骨,走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