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愛誰誰

發佈時間: 2024-12-16 07:4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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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易安坐在司徒寬的馬車上,微微有些不安。

 她側首輕聲問道:“師父,您可是生氣了?”

 司徒寬笑道:“沒有,師父只是在想是不是應該早些告知你一些事,你就能儘早做打算,也不至於在江家受那老婆子的氣。”

 姜易安挽住司徒寬的手臂,笑着道:“師父,您多慮了。您啊,現在只管一件事,那就是好好養着身體,等着我師弟給您添個重孫子,其他的事就別操心了。”

 司徒寬想起司徒空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嘆了一口氣道:“他要是有你一半穩重就好了。”

 姜易安尷尬的笑笑,她撓了撓頭道:“師父,也就是您誇我穩重。嘿嘿嘿…”

 司徒寬一愣,隨即也暢懷大笑起來。

 一個在玉帶巷上房掀瓦,一個在司徒府招雞鬥狗,兩人還真是半斤對八兩,相差無幾。

 提起了司徒空,姜易安問道:“師父,聽聞我師弟被那狗皇帝關在宮裏了?”

 司徒寬心裏一驚,他叱道:“不可胡言亂語!那是當今聖上。”

 姜易安沉默一息,淡淡道:“我知道他是誰。”

 司徒寬仲怔,他道:“你,你,你是說…”

 姜易安點點頭,她道:“七月十二那日,我去孃親墳上遇到他了。回去後我就做了個夢,夢裏就是我小時候的一些事,統統都想起來了。”姜易安目視虛空處,雙眼微眯,嘴角斜斜一勾,哼出一聲冷笑來。

 司徒寬的身體猛地一顫,手中的茶碗掉落在地,眼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師父,您沒事罷?”姜易安被司徒寬這般神色嚇了一跳。

 “無事,無事。”司徒寬久久後纔回神,他搖了搖頭,仰頭吐了幾口濁氣,緩緩道:“也罷,紙終究是包不住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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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接過姜易安遞給他的茶碗,抿了一口,問道:“那你日後有何打算?”

 姜易安道:“自然是報仇了!那女人享了那麼多年的福,是時候該還債了。”

 司徒寬臉色微變,他攥住姜易安的手臂,語重心長道:“一切從長計議,不可魯莽行事,待你兄長歸來,好好商討一番。你可記住了!”

 “恩,知道了師父。您放心,我娘說了,叫我好好活着,我定會好好的。”姜易安笑着安撫司徒寬,話題又轉到了司徒空身上,她問道:“師父,那狗…咳咳…陛下爲何關着師弟啊?”

 “呵。”司徒寬冷笑一聲,想起皇帝暗示他交出他走失妻女的線索去換回司徒空不禁笑出了聲。

 這皇帝真是年紀越大越無賴了,囚禁司徒空逼他就範,真虧他想的出來。

 他淡淡道:“誰知道呢。也好,讓他在宮裏呆一段時間,磋磨一番才能知曉自由有多可貴。”

 姜易安聞言,眉頭微微蹙起。

 聽起來,師父並不打算去“救”司徒空了,可憐的師弟…是師姐害了你…

 她撓了撓髮髻,試探道:“師父,這長時間被關在宮裏,不瘋纔怪呢。再說了,我聽聞師弟喜歡上松煙阿姊了,他得出來纔能有所行動,打動松煙阿姊啊。然後才能成親,才能給您抱重孫。您就想想法子救救他罷。”

 “呵呵呵呵。你啊…”司徒寬聽懂了姜易安的言下之意,他朗笑了幾聲,視線望向窗外,捋了捋鬍子道:“放心罷,他也就是關着你師弟撒撒氣而已。若對我有想法,我司徒家早死百回了。”

 “倒是你與…”他頓了頓,繼續問道:“你與燮兒?”

 “師父,我跟江燮好着呢。”她吞了吞口水,心跳加快了幾分。對着師父說瞎話,果然會心虛。

 “咳咳,您還是別去陛下那了,我怕他對您起疑心。我嫁過去也無事,那老太婆的心思都擺在臉上,我看得明白,日後不去招惹她便是。至於那個清河崔氏女的確有幾分心機,江燮不娶她,她願賴在王府便賴着,弄些幺蛾子出來,就當給我解解悶了。您放心,江燮對我…挺好的。”她說話的聲音漸弱,最後一句幾乎是從牙齒縫裏蹦出來的。

 司徒寬頷首,他捋着鬍子望向車窗外,若有所思。

 易安對江燮的態度,讓他十分捉摸不透。一直以爲他們是兩情相悅,可方纔聽她話說的語氣如此不自然,而且對那清河崔氏女毫無半點嫉妒之心,也不知是她心大,還是對江燮另有打算…

 姜易安板着手指,在心裏反覆唸叨:報仇第一要事,其他皆可拋。臭江燮,愛跟誰好就跟誰好,愛娶誰就娶誰,不能在乎不能在乎…

 啊,真想打他一頓!七七姑娘也就算了,她是好看。可那容音算什麼?那差點就是親嫂嫂了,這般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她咬了咬後槽牙,雙頰鼓起,眼裏冒出火光,手裏的袖子被反覆揉搓撕拽,就快被撕碎了。

 司徒寬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她,微微嘆氣。

 看來,她與江燮的事還有所隱瞞,並非她所說的一切安好。

 馬車行至玉帶巷口,姜易安看見鷓鴣牽着她的馬,一動不動在肉肆門口候着就喊停了馬車。

 她與司徒寬告別,走上前問道:“你怎不爬樹了?”

 鷓鴣拱手道:“側妃,王爺命屬下送還您的馬。”

 “哼。”她哼了一聲,雙手負後,走到肉包鋪,與東子打了聲招呼,拿了一袋肉包遞給鷓鴣道:“吃,可好吃了。上次松煙阿姊也覺得好吃。”

 鷓鴣雙手接過,小心翼翼的偷覷了眼她的臉色,見她神色自如,便放下了心。今日在府上發生的事,他都看的清清楚楚,可把他氣的不輕。

 他嚼了兩口包子,小聲道:“側妃,您方纔走了以後,王爺一…”

 姜易安一記刀眼瞥過來,警告道:“不許提他!吃!”

 鷓鴣微微垂首,默默咬了一口包子,不再言語。

 天光半黑,暮煙嫋嫋。

 姜易安與鷓鴣一路沉默,一前一後走在臨水道上,兩人身後還跟着一匹馬。

 北城河畔,柳絲輕舞,夕陽如熔金,將翠綠枝頭染成絢爛緋紅。微風拂過,綠影婆娑,顯得格外縹緲夢幻。

 姜易安望着天際下羣鳥翱翔盤旋,停下了腳步。

 “你看,天黑了,鳥兒都知道該回家了。”她說罷,望向鷓鴣,問道:“你們王爺讓你跟着我到何時?”

 鷓鴣心裏一頓,他支支吾吾道:“大,大婚後。”

 姜易安點點頭,繼續邁步向前,兀自嘟囔道:“哼,大婚,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