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
正坐在一側,舉杯跟朋友玩行酒令的薄楚楚聽到‘沈知意’這個名字,手上的動作停了。
她順着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看。
只看見一個匆忙離去的背影。
宋青春的背影。
“該你了楚楚,發什麼呆呢?”
薄楚楚放下酒杯,追着宋青春離開的方向去了:“你們先玩,我臨時有事。”
老太太七十大壽宴請的賓客衆多。
西側偏僻的走廊,來回走動的人都不少。
薄楚楚繞開這些路人,緊緊地盯着前面的宋青春。只見女人接了個電話,那頭的人不知說了什麼,她忽然很高興。
眼瞧宋青春腳下的步子加快,薄楚楚立馬喊她:“青春?”
宋青春停了一下。
轉頭看過去的時候,薄楚楚從背後挽住了她的胳膊。
薄楚楚衝她憨笑,“青春你去哪裏呀?我們剛剛玩行酒令你都沒來。”
“你最近不是跟沈知意走得很近,關係很好麼?”
“三嬸是我家裏人,見面次數多也很正常呀。”薄楚楚看着她,“你和三嬸的關係不是比我更好嗎?”
“以前我譏諷她的時候,都是你在旁邊勸我。現在我聽你的勸,跟她修復好關係啦。”
宋青春睨了她一眼。
像薄楚楚這種被嬌養長大的豪門千金,空有一副皮囊,沒有腦子。
一年來,被她當槍使。
蠢得要死。
宋青春附和她笑了起來,“嗯,知意人很好,你以後也別跟她拌嘴了。”
“好喔!”
薄楚楚應着,瞥了眼後方跟來的好友,又說:“青春,你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特別高興能有你做朋友,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麼事……呃!”
脖頸忽然遭受重擊,宋青春瞪大了眼睛。到嘴邊的話還未說完,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薄楚楚朝下手的好友使了個眼色,“把她拖包廂裏去。”
周圍來往的三五個賓客往這邊看。
其中有一個還認識宋青春,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薄楚楚扭過頭瞪了她一眼,“解決私事!你敢大驚小怪我明天就找人弄死你!”
那人縮着脖子低頭走了。
其餘幾位也立馬離開了走廊。
薄楚楚進了包廂,快步走到暈了的宋青春身旁,撿了她的手機。
打開通話記錄。
撥了兩分鐘前打進來的那通最新記錄。
不出十秒鐘,那頭秒接:“宋小姐,我們跟着沈知意到f區的走廊了。”
果然。
她還在暗中搞沈知意!
薄楚楚剜了眼地上躺着的宋青春,隨後跟電話那頭說:“我馬上到。”
“不用我們先把她拽進包廂上了,然後錄像給您嗎?”
聞言,薄楚楚拔腿就往包廂外跑。
咬牙切齒:“不用!”
對方並未從短短六個字裏聽出嗓音的不同,還恭謹地答:“好的宋小姐。”
–
十分鐘前。
沈知意想起沈文良夫婦快到了,便離開了宴會廳。
準備去會館外接他們倆。
老太太七十大壽宴請的賓客很多,沈知意沒走人流密集的正門,而是去了西側偏門。
轉了兩條長廊,她隱約覺得自己步伐不穩。
頭重腳輕。
視線逐漸模糊,眼前的東西有了重影。
全身細胞加速活躍,有一種莫名的不可控制的躁動灼熱氣息,在身體裏瘋狂肆虐生長!
腦子裏不禁聯想起平日看薄御換衣服的畫面。
肩寬腰窄、筆直的長腿。
脖頸到鎖骨、腹肌到人魚線。
越想,沈知意蔥白的指尖扣得越緊,越是覺得脣邊乾燥。
彷彿擱淺在沙灘上的魚。
缺水又缺氧。
快窒息了!
她踉踉蹌蹌、跌跌撞撞。
一面扶着牆壁艱難地邁開步子,一面微微張嘴想驅散積聚在身體裏的熱氣。
意識朦朧間。
沈知意依稀看到了腦海中男人的身影。
她張了張嘴,“……薄御?”
今晚高速路上堵車,薄御從帝都出差趕回來,來遲了。
爲了節約時間,江特助直接把車開到了會館內,停在西側門外的草坪上。
薄御也沒想到一進門就看見自己媳婦。
她身後原本跟着幾個人,那幾人一看見薄御,轉身溜了。
她步伐不穩,左搖右晃。
離近了,薄御往前走了兩步,伸手接住她,讓她撲進自己懷裏。
薄御朝江特助示意。
助理懂了意思,即刻離開走廊,去查剛剛跟着沈知意的那幾個人。
薄御抱着她,低頭溫柔問道:“喝多了是不是?”
沈知意晃晃腦袋。
她一雙纖細的胳膊緊摟着他的腰,臉埋在他懷裏,嗚咽輕哼:“只、只喝了青爺爺遞給我的酒……”
她嗓音軟軟的、綿綿的。
帶着點哭腔,形容不出來的嬌軟嫵媚。
社會場上混了多年的薄御,光是聽她說話,就知道她現在的情況。
男人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你個傻子,稀裏糊塗喝了青老爺子跟母親動了手腳的酒。”
這段時間這兩老傢伙走得近。
偷摸摸給青老找孫媳婦,也不知道是挑中了哪一個,今晚用這種方法。
沈知意充當了冤大頭。
他果然是娶了一個傻媳婦。
沈知意探出腦袋,昂起頭,紅撲撲的臉皺了起來:“你罵我……”
她委屈了。
哭喪的小臉可憐兮兮,粉嫩的脣也垂得低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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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看着又好笑,又想疼疼她。
薄御心軟得一塌糊塗,他彎腰單手把人抱了起來,另一隻手擦擦她臉上的淚痕。
一面擦一面哄:“你是爺的寶貝,爺怎麼可能罵你?”
他擦着她的臉,手掌往後按住她的後頸,將人往前攏了攏。
在她嫩嫩的脣上親了一口。
凝着她意識不清的樣子,薄御眸色暗了下來,“正好,試試家裏新裝的傢俱。”
沈知意歪頭,“恩?”
她迷糊的小模樣惹得薄御心情大好,笑着又親了她兩口,“咱們回家,帶你玩幾個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