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闌看清她手中的玉佛,正是他前幾次去靈雲山上想要求,卻沒求到的。
他看着封從枝的臉,似乎這次來見他沒有化妝,她很少這麼素淨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她的長相併不是甜美那一款,卻很漂亮。
性格上,他想,她是有些像小孩子,對他那種佔有慾卻很強。
他就像她的糖果,不允許別人碰一下。
這一瞬間他的心裏很多心思,卻只冷冰冰的吐出幾個字,“你怎麼弄來的。”
封從枝牽着他的手腕,把玉佛放在他的手心,“去靈雲寺求的唄。”
她靠在他的肩上,語氣撒嬌又討好,“看我對你這麼好的份上,能不能別生氣了,那天的話我收回,好嗎。”
顧星闌的手心握着玉佛,上面好像還有封從枝手心的溫度,他擡腿往前走,她就在旁邊跟着。
封從枝看他不說話,也摸不準他的心思。
她跟着他走了好一會兒,眼睛提溜轉,突然捂着腳踝說,“哎呦,好痛哦。”
“怎麼?”顧星闌停下問她。
見吸引他的注意,封從枝嘟着嘴,“還不是爲了給你求玉佛,弄的腳踝都破了。”
顧星闌的眉頭皺起,他問,“還能走嗎?”
封從枝連忙搖頭,“走不了了,你能揹我嗎?”
可是明明,剛纔她是朝着顧星闌跑過來的。
這丫頭,又在裝了。
顧星闌彎下腰,“上來。”
封從枝的臉上笑的跟花一樣,她忍着疼,趴在他的後背上,手臂緊緊的環着他的脖子,她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眯着眼睛,一臉的享受。
他的身形和封梟是截然不同的,封梟是那種力量型的美,而他的身子高大清雋,戴着金絲邊框的眼睛,更顯斯文冷漠,可是趴在他的背上,封從枝才能感覺到,他也是有溫度的。
直到封從枝上了車,顧星闌帶她回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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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顧星闌剛洗完澡。
封從枝敲響他的門可憐的說,“看在我幫你求玉佛的份上,你能不能幫我上藥?”
顧星闌半開着門,封從枝已經擠身進來了,她坐在沙發上,一臉期待的樣子。
顧星闌沒說什麼,拿出醫藥箱,封從枝伸出兩隻腳。
他本來以爲她只是輕微磨破皮,在他面前裝痛。
可是現在看着她腳後跟都磨出血了,好像還結痂過然後又滲出血來了。
她不是裝的,是真的痛。
顧星闌想說什麼,最後卻還是沉默不語的給她腳踝上了藥。
封從枝仔細端詳着他,心裏想的卻跟顧星闌截然不同。
他今天穿的浴袍怎麼把他圍的這樣嚴實?
上次她生日那次,她闖進來,他可是整個上半身子都露出來了。
難道,這次是爲了防她?
心眼太多了,顧星闌!
“好了。”顧星闌說。
封從枝卻開始解衣服,隨着釦子一顆兩顆的開,顧星闌的眉頭漸漸擰起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做什麼。”
封從枝倒是一臉的坦然,“上藥啊。”
她脫下外衣,露出了兩個通紅破皮的肩膀,她指着肩膀說,“這也是爲你弄的,快上藥吧顧醫生。”
她一臉期待的說。
顧星闌的眉頭卻擰的更緊了,她從小嬌生慣養,從來沒碰過什麼重物,別說這了,恐怕打人都不用她自己伸手,可如今…
他一邊蘸取碘伏在她的肩膀上,一邊問,“這都是怎麼弄的。”
“還不都是那個方丈,非要讓我每天都去山下的溪水裏挑水,非說這樣可以靜心,還說什麼可以鍛鍊心性,我看他就是想要故意折磨我…”封從枝喋喋不休的說着。
顧星闌的眼中卻只注視着她的傷口,眼中似乎有些別樣的情緒在流露,只可惜封從枝背對着他,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神。
“嘶——”封從枝突然被戳到痛處,倒吸了一口涼氣。
顧星闌立馬停了手上的動作,“疼了?”
封從枝頭如搗蒜,“嗯嗯,你輕點好嗎。”
“知道疼了就好,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這樣。”顧星闌冷情的說着。
封從枝習慣了他的冷情,只是隨口說,“誰讓你喜歡,你喜歡的東西,我都會給你弄來。”
畢竟在她看來,喜歡一個人,不就是要對一個人好。
她對他的好,是想把一切都給她,好的,壞的,一股腦全都給他。
說要砸錢籤合約給他的是她,上山百般求玉佛的也是她。
顧星闌沒再說話,給她上了藥之後叮囑她,“不要碰水。”
封從枝臨走前還問他,“你不生氣了吧?”
到現在她還在惦記他會不會生氣。
顧星闌搖了搖頭,給了封從枝一個定心丸,她回了房間,顧星闌也關了門。
他坐在落地窗前,拿着玉佛,佛家之物,可以靜心養性,可是他的心,卻怎麼有些奇怪。
他把玉佛收起來,拿出懷中的一枚戒指。
戒指的款式是一枚女戒,鑽石不大,甚至款式也很普通。
戒指看起來都並不像是他這個階層的人應該擁有的東西。
然而他骨節分明的手,卻一遍遍的撫摸着戒指,眼中流露出一絲痛苦之色,不過很快他的神情恢復了冷漠,他的情緒也湮沒在這無盡的黑夜之中。
……
市中心。
沈明枝坐在書房裏,她的膝蓋蜷着在凳子上,一隻手摟着膝蓋,另一隻手在鼠標上不停的點。
雲城的招聘信息,她這幾天都看了個遍,她每每打電話過去詢問信息都會被拒絕,她不信邪,今天又聯繫了五家,她在招聘網站上和對方hr溝通。
“對不起,您的學歷並沒有達到我們公司的要求。”
“不好意思,我們該相關崗位已經招夠人了。您可以去別家看看。”
“您讀的大學很優秀,自身也拿過很多大獎項,我們公司太小了,暫時沒有符合您的職位了。”
沈明枝看着一連串的拒絕,她就知道是這樣,可是爲什麼她想找個工作就屢屢碰壁呢?
她有些泄氣的嘆了一聲氣,封梟從門外給她端了熱牛奶進來,聽她嘆氣,他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