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是他?

發佈時間: 2024-12-26 07:3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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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這家胭脂鋪子,生意極其火爆,一盒水粉要賣近二十兩銀子,聽說胭脂都是依據人的膚質進行預定的,單定金就要收取五十兩,待胭脂製作出來後,再付剩餘的五十兩,也就是說,一盒訂製的胭脂要賣近一百兩銀子。

 京都的一干貴女和貴婦對這家鋪子趨之若鶩,可以說是日進斗金……

 府裏的裴筠、裴箏還有楚菡兒都是這家店鋪的忠實顧客,誰成想,這家鋪子後面的主人居然是裴湛!

 她有些不敢置信,吶吶道:“真的是給我的?可……這……爲什麼呀?”

 裴湛見她有些呆呆的,臉上也有些茫然,不由覺得好笑。

 生平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要用金錢來贏得女子的歡心。他不屑,他生來就是貴胄,骨子裏有他的驕傲。

 他是堂堂的國公府世子,聲名遠播,只要出現在人羣中就是當之無愧的焦點,從來都是女子追着她,捧着她。

 可眼前這個女人……在她眼裏,或許銀子比他更能吸引她的目光。

 他用手段奪得了她,她的要求也就是要錢。

 從來沒想過要他這個人……

 想到這,裴湛的眼神有絲黯然,但既然佳人也入懷,他倒不想計較太多,他總有法子的,要讓她這個人,這顆心離了他都不成。

 金錢是他唾手可得的東西,他有很多很多,不值得一提,但若是金錢能讓她開心,那便有了價值。

 裴湛輕啄了下她的脣角:“怎麼?不想要?”

 翩翩看他就像看鑲了金邊的財神爺,她的眼角彎了起來,眼裏是細碎的光芒,胳膊摟着他的脖子,再一次詢問道:“真的是給我的?”

 裴湛深深吻她,含糊道:“地契上都是你的名字,你還懷疑嗎?”

 翩翩像得了乖的狐狸一般,笑了起來,眼睛微眯,媚意隱隱。

 她知道的,花樓裏的恩客與花娘一晌貪歡後,出手闊綽的會給花娘偷偷塞些銀錢或女孩家喜歡的釵環……

 當時,她那些姐妹是怎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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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百般應承她們的金主,她們的恩客。

 想到這,她也放軟了身子,任由他肆無忌憚地親吻自己。

 她這般乖巧軟媚,裴湛哪裏還抵得住,慾望開始燎原,他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

 他一把掃開桌上的書本字畫,將她抱在桌上。

 很快,書房裏釵搖鬢亂,雲翻浪擺。

 不知過了多久,裴湛撈住汗津津的翩翩,捧着她的臉細細啄吻。

 ……

 之後,翩翩又被裴湛抱到了內室的牀榻上。

 ……

 事畢,裴湛摟住她,在她耳邊低語:“今日怎的這樣纏人,嗯?”

 這一聲“嗯”,語調上揚,帶着磁性。

 許是看在那兩間鋪子的份上,許是打定主意要順着他,好讓他覺得自己短了趣味,早早厭煩自己,今晚的翩翩主動纏他,極盡所能,以至於裴湛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同。

 翩翩絞着指頭看裴湛,見那平日裏高高在上,矜貴俊逸的男人剛剛因着她而面色沉迷的樣子,她忽地生出了一股說不出的快感,一種把高嶺之花拉入泥潭的快感,一種把九重天上的謫仙拉入三十三層無間地獄的快感。

 翩翩含笑吐媚道:“看在恩客給的鋪子份上,翩翩自然要好好應承的。”

 她想,她這般放低姿態,談得上一個柔婉乖巧,裴湛定會滿意的。

 可誰知,裴湛身體微僵,微眯了眯眼,聲音裏夾雜着冷意:“你倒是識時務。”

 翩翩聽出了一絲不對勁,覺得他有些陰陽怪氣,她一時心裏忐忑,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個男人真是難對付,硬的不行,軟的也不行。

 翩翩微微緊張起來,一雙溼漉漉的眸子看向他,既無辜,又勾人,這可要了裴湛的命了。

 他一把將她翻跪起來,眉眼俱是狠厲,壓下身去。

 事後,裴湛頗爲頭疼的看着那埋在被窩裏哭泣的人,他冷着臉將她從被窩裏剝出來,她哭得眼睛紅腫,兩腮溼噠噠的,頭髮凌亂,一副慘兮兮的樣子。

 裴湛繃着嘴角看她,一邊又給她擦拭眼淚:“哭什麼,不是說要盡本分嗎?”

 翩翩含淚看向他,“你還是不是人?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可着勁地折騰我,你在外面不是還有相好的嗎?你能不能讓我休息兩天?”

 她居然還好意思提那“相好”的,若不是爲了護她而轉移視線,他哪來的“相好”?

 他冷聲道:“外面的女人沒有你這麼昂貴,我付出了兩個鋪子,總得讓我嘗些甜頭吧。”

 翩翩果然噤聲,再不吭氣,只是無聲落淚。

 裴湛嘆了口氣,真覺得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要得狠了,她便哭,他還得哄着……

 之前的多次,都是在昏暗的光線下進行的,因此翩翩從未細看過他的身體,只囫圇知道他高大強壯,身上肌肉虯結。

 而今晚,酣暢的雲雨是在光線曜曜下進行的,裴湛正要將她擁進懷裏好好安撫一番,翩翩一個錯眼,瞟到了他的小腹處。

 這一看,她就呆住了。

 裴湛的腹部橫着一條猙獰的疤痕,那疤痕的位置大小,甚至小腹處的青筋隆起的模樣,都與……那個曾和她有過一夜之歡的男人極像……

 裴湛見她盯着自己某處看,又見她神色惶惶,也不吭聲,只不動聲色地看着她。

 翩翩心裏驚疑不定,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顫着聲音道:“你……轉過身去。”

 裴湛依她,將整個結實的背露在她的面前。

 果然,幾條陳舊性疤痕分佈在他的右肩胛骨處!

 翩翩整個人如遭雷殛……

 這……是巧合吧?

 裴湛轉身看她,見她呆呆愣愣,半天回不了神的樣子,捏了捏她的鼻子:“怎麼了?”

 翩翩緩緩擡眼看他,仔細想來,那晚的男子腰部亦是強悍有力,就如他一般……

 心裏的懷疑越來越大。

 裴湛順勢躺下,將她摟進懷裏,聲音帶着誘惑性:“你想到了什麼?”

 翩翩終於回過神來,愣愣看向他,臉色略顯蒼白。

 這種事情說出去都沒人相信,怎的就這麼巧?

 再一個,是不是他又有什麼重要的?

 她若質問他,豈不是像失身的女子逼問負心漢一般,還能逮着他負責不成?

 不管是不是他,也改變不了他們之間的交易,也改變不了她曾經爲妓的事實。

 想到這,她擠出一絲笑,搖了搖頭:“無事,我就是想看看你身上的疤痕有多少,這都是你在戰場上受的傷吧?”

 裴湛心裏十有八九肯定,這女人對他一定起了疑心。

 他們曾有過肌膚之親。那晚,他高燒神智不清,她中了藥意識模糊,但她先一步逃離,佔了先機,她應該打量過自己的吧?無論是容貌還是身體。

 他設想過很多次的場景,若她知道他就是當晚與她有過一夜之歡的男人,她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

 是會聲淚俱下地痛罵他這個奪她清白的男子?

 還是揪着他的衣領要他負責?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女人就這樣輕輕放下了。

 裴湛心裏升起一股燥鬱之氣,這股氣上不來下不去,裴湛恨不能掐死她。

 翩翩腦海裏紛亂無比,加上手腳發軟,她從牀上爬起,就要去撿衣服。

 今晚,他在書桌旁就壓着她胡來,後來二人又來到了內室的牀榻上,沿路是被剝落的滿地的衣裳。

 裴湛拉過她,摁在牀上,“做什麼?”

 翩翩有氣無力道:“回去。”

 裴湛冷聲答道:“就在這睡,擔心什麼,我到時候自會送你回去。”

 翩翩垂頭,想了想,翻身往牀榻裏邊一滾。

 裴湛就像一隻餓了許久的獸,每次恨不能生吞活剝了她,她實在是累極了,再加上他身上那疤痕的刺激,滿腹的心事壓了下來,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壓力讓她昏昏沉沉,沒多久就睡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