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不知道小姐做了什麼可怕的夢，臉色會這麼不好……
“行了，出去吧，別跟我大哥說……”帝寶的話還未說完，只見帝慎寒的身影已經進來了，讓她心虛。
女傭低着頭出去。
“都學會欺瞞大哥了。”帝慎寒說。
帝寶乾笑，“沒有，就是覺得沒必要，做夢而已……”本來就是啊，誰不做夢啊？做噩夢就再正常不過了。往旁邊的鑽石鬧鐘看了眼，快一點鐘了，“大哥這麼還沒睡啊？”
“工作。”帝慎寒在她牀沿坐下，伸手觸碰帝寶的額頭，微涼，是出過汗的症狀。“告訴大哥，夢到什麼了？”
帝寶擡起視線，對上她大哥的眼眸。
被這雙淺眸看着，自帶的陰冷光澤讓帝寶有種無處藏身的不安。
“就是以前的一些記憶……”帝寶說。
“和白天碼頭有關？”
“大哥……知道？”帝寶愣了下，反應過來。
“嗯。”
帝寶垂下臉，當時在碼頭的時候，她的心境被出現的司垣齊影響，並沒有想到到自己的反常會被大哥看到。
在外人眼裏，她大哥是個比較陰沉的人，一般他都不會開口說話的。
所以帝寶以爲他不知，只有她和司冥寒受到影響呢……
“大哥，我現在還不太清楚，應該是我看錯了……”帝寶的腦子也很混亂。
如果不是司垣齊，那爲什麼那麼像？
如果是司垣齊……她多希望司垣齊的死只是個誤會……
“不管看到誰，不要私自跑出去。”帝慎寒說。
帝寶有這麼想過，去求證。
因爲那個人既然出現一次，肯定會出現第二次……
“我知道了……”帝寶說。
“好些了？”帝慎寒淺眸看着她的臉色。
帝寶點頭，“我沒事的。”
“躺下睡覺。”
帝寶乖乖地躺下，閉上眼睛。
帝慎寒看着她一會兒，起身去了浴室。
出來手上拿着毛巾，給帝寶出過汗的臉擦了擦。
“大哥，明天我想去葡萄園轉轉。”
“這種事不用徵求大哥的同意。”
“嗯……”
隔天中午，餐桌上只有帝寶和司冥寒。
“我等下去葡萄園……我一個人去。”帝寶後面加了一句。
司冥寒黑眸盯着她，如潭的深邃，不動聲色，“有事？”
“沒事就不能去麼？”帝寶這話問得就有些嗆人了。
但她沒有義務去管司冥寒是個什麼心情！
吃完飯，帝寶便一個人往葡萄園去了。
遠遠地就看到秦敬之坐在那裏發呆，走進了都沒有發現她。
帝寶乾脆就繞到秦敬之的面前去。
“……”秦敬之先是愣着，回神後忙起身，似乎想掩飾自己的心不在焉。“你……你怎麼來了不說一聲？”
“我以前來之前都沒有通知你的習慣啊。”帝寶說。
“……是這樣……”秦敬之往後看了眼，“你一個人來的？”
“嗯，一個人。”帝寶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我去給你拿點喝的。”秦敬之轉身去裏面了。
找酒的時候，略顯慌亂。
手在找酒，腦子裏卻是一團糟。
他沒想到阿寶會過來，還是一個人。
其實這沒什麼奇怪的吧！阿寶以前幾乎每天都會來葡萄園，要麼喝酒，要麼午睡，要麼看她釀酒……
秦敬之的酒拿過來，給她倒上。
帝寶問，“沒有酒精度數的？”
“稍微有一點，但不會醉。”
帝寶抿了口，口感不錯，多了份甘甜，少了份苦澀。
放下酒杯，問，“不接我電話，不回短信，叫你去碼頭吃東西也不去，明知道我回來了都不去城堡看我。我來就看到你在發呆，沒聽秦叔說有發生什麼事啊？那就是你個人的事？”
“我怎麼會有事？只是覺得不方便。”
“少拿這個理由來糊弄我了。”帝寶說。
秦敬之無奈地笑笑，“確實是有個事情困擾着我，不過時間久了，會好吧……”
帝寶見他沒有要說的意思，認爲這是秦敬之的私事，如果他不想說，她會尊重他。真的想說自然會說出來的。
“阿寶……”
“嗯？”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好，你會厭惡我麼？”秦敬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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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寶想了想，問，“你說我的哥哥們做了不好的事，我會厭惡麼？對我來說，你一樣很重要。不管做了什麼，只要你無愧於心就可以了。敬之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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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敬之內心動容，酸澀，沉痛。
他喜歡的女孩是這麼善良聰慧，自己如何能配得上？明知不可能，卻無法不去愛……
帝寶望向遠處成片成片的葡萄園，惆悵地說，“只要是人，怎麼可能會不犯錯呢？只是有的錯可以彌補，有的錯便沒有了回頭路……”
“你和他吵架了？”秦敬之察覺她的情緒低落。
“沒有。”
“那怎麼了？”
“敬之，有件事我一直未對你說。”
“什麼？”
“我……恢復記憶了。”
秦敬之一震，手打翻了旁邊的酒杯，酒灑在了桌面上。趕緊拿了紙巾擦拭。
帝寶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對不起啊敬之，我之前本來想跟你說的，但是被別的事耽誤了就忘記了。”
秦敬之將桌子擦了，心情卻未平靜。
帝寶恢復記憶，那她如此低落是因爲以前的事麼？而他喜歡她的事，是不是更沒有機會了？
“你會和司冥寒在一起麼？”秦敬之問。
“我和他，三年前的緣分就已經斷了。我以後只是爲孩子而活……”帝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己死過一次的關係，對那些情情愛愛的東西真不執着。
“和司冥寒沒緣分，說不定和其他人有緣分。”秦敬之話裏帶着試探。
“啊？”帝寶笑，“人的緣分不是隻有一次麼？多了就不叫緣分了吧？再說，你見誰會喜歡一個生了六個孩子的女子啊？”
“會有的！”秦敬之略顯激動，“阿寶如此優秀，沒有人能比得上。”
“你這是袒護，當然這麼說了。”
秦敬之心裏藏着的情愫在翻涌，彷彿要脫口而出。
“敬之，我要去一趟碼頭。從後門走，你別跟着我。”帝寶加了一句，“也不要告訴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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