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軟低眸,眸光落在他臉上:“你所謂的解決,就是你把我娶了?然後順理成章地變成了孩子的父親。”
她神態微冷,不似平常那般溫和可人。
青佑讀不懂她的意思,“這樣不好嗎?既可以不嫁去傅家受苦,也可以名正言順地生下孩子,不被外人詬病。”
這樣當然好。
一箭三雕,蘇軟三個方面都獲利了。
可是她一點都不覺得高興,甚至心口有點酸澀。
蘇軟汲氣,道:“真這麼做我就把你耽誤了,你的婚姻就折損在我手上。十幾年朋友關係好,你肯犧牲這麼多,未必我就能心安理得接受。”
“軟軟我不覺得這是犧牲……”
“那是什麼?難道你是真的想娶我嗎?發自內心想跟我,跟我還沒出世的孩子過一輩子嗎?”
“軟軟我是……”
“你不喜歡我,我們只是關係深厚的兄妹。”蘇軟打斷他的話,“你現在仗義,爲朋友兩肋插刀。”
“再過幾年看到別人幸福美滿,看到意寶兒和薄總夫妻恩愛,你就會後悔。”
沒給青佑說話的機會。
蘇軟推開他的手,“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可以自己解決。”
她走得利索。
高跟鞋聲漸漸走遠,很快就不見了。
青佑站在原地,望着那輛熟悉的瑪莎拉蒂駛離,車影消失在視線裏。
男人眼底深幽,眼神複雜陰鬱。
他側目,掃了眼半壁江山的入口。
那晚的女人還沒有查到。
他無法親口對蘇軟表明心意,更加不能許下承諾。
他擔心那件爛事日後對蘇軟造成傷害,也擔心她知道那晚的事,會嫌棄他對感情不忠。
這邊。
瑪莎拉蒂駛入京城街道。
蘇軟給沈知意撥了兩通電話,響鈴許久系統自動掛斷。
第三通依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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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玩什麼呢,不接電話。
蘇軟沒有繼續打。
她開車到了公寓樓下,上樓拿了提前收拾好的行李。
柚子跟着她從臥室到門口。
狗子站在門邊,昂着小腦袋望着媽媽。
蘇軟不捨地彎腰摸了摸它的腦袋,“明天意寶兒會來接你去她家住,你乖乖的。”
她關了門,下了樓。
提前叫好的滴滴車已經到了樓下。
司機幫她把行李放入後備箱。
車子駛離公寓,往機場的方向去。
蘇軟訂了最近的一班飛往紐約的機票,蘇家想攀上傅家獲得生意場上的讓利,打她的主意沒門兒。
–
天矇矇亮時,景園主臥的熱潮才漸漸消退。
有句老話說的好:
沒有累死的牛,只有耕壞的地。
她本來是一塊長滿花花草草漂漂亮亮的地,被薄御那個流痞耕得只剩幾塊田埂叉子了!
沈知意沉沉睡過去的前夕。
還在想一件事。
“——千萬不要在一個男人面前說不行兩個字,他真的會往心裏去。”
她昨晚意識不清。
呆呆懵懵地問他:“完啦?”
還乖乖地湊去他臉前安慰他:“沒關係,下次努力就好啦。”
於是。
他每換一個地方,更換新的動作,都會咬她耳朵啞聲問她:“這個程度的努力你覺得夠了嗎?”
“OK嗎沈知意?”
“還要爺再努力一點嗎?”
她完全說不上話。
除了哭就是打嗝兒。
但凡她能稍微使上點勁兒,都能一拖鞋拍在他臉上。
O他孃的K!
–
沈知意醒的時候,窗外大亮。
她小小地翻動了身子,閉着眼睛伸了一個懶腰。
胳膊擡起,蔥白的指腹無意識中觸碰到了背後男人堅實的肌肉,觸感令沈知意打了一個輕顫,頓時睜開了眼。
薄御側躺着。
正撐着身子低頭看着她。
也不知道他醒多久,這樣看了她多久。
兩人對視。
視線交織重疊。
安靜的環境讓曖昧甜軟的氣息漲得更加迅速。
沈知意耳廓微微紅,閉上眼睛,翻身後背對着他,拉住被角就往被窩裏鑽。
男人順勢握住她拉着被角的手。
俯身覆上她的後背,一同鑽進被褥裏。
他伏在她耳畔,把人摟進懷裏扣着:“跑什麼?沈知意你能跑到哪去?”
暖陽溜進房間。
宛如一把碎鑽,灑落在大牀四周。
兩人神仙打架。
被子都捏得皺巴巴。
“還躲?”
“你趴在牀上把臉埋在枕頭裏,爺就親不到你了是吧?”
“快點轉過來!爺醒了三四個小時忍着沒吵你睡覺把你吻醒,現在給親一下還不行了?”
“沈知意你給老子轉過來!”
她這細胳膊細腿兒,薄御還真不敢用蠻力。
不然,憑他的手勁兒,扭她過來還不容易嗎?
流痞就是這樣。
愛媳婦兒愛的緊,又怕自己不夠溫柔弄傷媳婦兒。
沈知意被他纏煩了。
別看他說話這麼兇,動作挺溫柔的。趴在她頸窩蹭她,還撓她癢癢。
她聳了聳肩頭,“起來,重死了。”
他稍稍起身,還是把人圈在懷裏。
沈知意翻了個身,平躺着。翻身過來,眼睛裏裝入男人輪廓分明的臉。
兩人同牀共枕的次數多。
可是每次清晨醒過來,見到他,她還是會像初次那樣爲他的臉而心動。
她伸手。
食指指腹在他心口上點了幾下,“你小氣死了。”
薄御的視線定格在她小臉上。
尤其是她粉粉的脣。
很想親。
根本不想跟她在這裏扯犢子,聊閒事兒。
他伏地身子,“對你還不夠大方?要什麼給什麼,說什麼做什麼。”
沈知意撇了撇嘴。
她軟哼了聲,“說話不算數,騙人。”
薄御頓了半秒鐘,隨後明白她說的騙人是怎麼回事。他吻上她的脣,無聲輕笑:“不就是我說停又沒停嗎?下次不會了。”
他現在上道了。
從一個不懂感情的人,學了很多知識,漸漸熟能生巧。
說話還是改不掉底子裏的痞氣,但比剛認識那會兒,嘴毒的樣子要好多了。
至少,現在他會哄人。
沈知意也總能被他哄服帖。
她故意錯開他的吻,佯裝孱弱衝他嬌嗔:“你仗着自己力氣大,欺負我。”
女孩細軟的小模樣勾人得很。
知道她在裝,薄御還是會往她圈套裏跳。沒辦法的事,他就吃她這一套,心軟得不成樣子。
薄御將人抱在懷裏。
一面吻她,一面溫柔哄道:“愛你都來不及,怎麼捨得欺負你?”